在赵长风之前,中原省血库只在献血者中间发现两例rh阴性ab血型的献血者。这次发现赵长风也是rh阴性ab血型献血者,自然是如获至宝,详细地把赵长风的所有资料都登记下来。当然,即使普通的献血者,血库里面也会建立档案予以登记,只是登记的没有象赵长风这样详细而已。
事情说到这里,中原省血库的张医生为什么找赵长风就呼之欲出了。血库一定是需要用赵长风的血来救人,而且需要救的这个人一定与那个穿貂皮大衣名叫林欣萍女孩有关。
林欣萍今年二十五岁,在中原师范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研究生,师从全国着名的文物鉴定专家周宏昌老先生,主攻文物鉴定。
林欣萍是独生女,家境殷实,她父亲林东风八十年代末期就开始带着妻子常驻黑龙江黑河市和俄罗斯人做边境贸易,手中的资产早就超过百万。因为边贸利润巨大,林东风夫妇也就乐而忘返,把林燕萍丢给中州市交给爷爷林满堂照顾。好在当时林燕萍已经开始读大学了,也不需要林满堂费什么心思。至于钱财,林东风夫妇什么时候也舍不得亏待林欣萍,老林家可就这一根独苗苗啊。
林满堂老爷子身体非常健康,平日里连个头疼脑热都很少见。可是今天中午吃过饭,林满堂忽然间开始吐血。这可把林欣萍吓坏了,她和保姆连忙打120叫救护车把爷爷送到医院。到医院医生做了检查之后,告诉林欣萍,林满堂得的是急性胃出血,需要立即输血。
林欣萍冲那医生吼道:“那还不赶快输血,需要多少钱我马上去交!”
那医生为难得告诉林欣萍,他们刚为林满堂做了血型化验,林满堂的血型是一种比较罕见的rh阴性ab型的血液,医院现在没有可以匹配的血型。更为不幸的是,他们打电话到中原省血库,血库里也没有储备这种血型!
“哪怎么办?医生你告诉我?”林欣萍当时就急哭了。
医生告诉林欣萍,rh阴性ab血型有一定遗传几率。他们建议林欣萍化验一下血型,看看是不是这种血型。
“好,你们快化验吧!”林欣萍二话不说,立即让医生化验。
医生抽了林欣萍的血去化验,林欣萍则在一旁焦急地等着结果。十几分钟过去后,医生遗憾的告诉林欣萍,她的血型为rh阳性ab血型,和她爷爷的血型不相配!
“怎么办?医生,怎么办啊?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爷爷!无论花上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林欣萍当时就急哭了。
医生问林欣萍,林满堂老人还有什么直系亲属没有,可以让他们过来化验一下血型,看看和林满堂的血型是否匹配。
林欣萍家几代单传,除了林欣萍和林东风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直系亲属。可是此刻,林东风却再几千公里外的黑龙江,即使坐飞机赶回来,恐怕也来不及。
林欣萍无助地大哭起来。
“别哭,姑娘!”医生连忙劝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赶到中原省血库,让血库的医生调出来rh阴性ab型血的献血者档案。然后你们联系到他们,看看他们肯不肯献血。”
林欣萍这才止住哭泣匆匆忙忙地拿着医生写的条子赶到了中原省血库。
血库的医生调出了rh阴性ab型血的献血者档案,一共有三位。其中一位上个月过来献血的时候查出有乙型肝炎,这个首先被排除开外。那么就剩下华北财经大学的大学生赵长风和一位解放军战士。
血库的张医生首先给解放军战士打电话,结果这位解放军战士在去年十一月份已经复员会广西老家了。
张医生接着按照赵长风档案上留下的资料给赵长风打电话,结果连续打了三次,赵长风都没回来。
林欣萍一下子就急了,她要打车去华北财大找赵长风去。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林欣萍都要让赵长风过来献血。就在这个时候,赵长风的电话回了过来。
张医生又惊又喜,她把情况给赵长风讲了一遍。本来她还担心赵长风会因为病人急需用血趁机勒索一番,要求高额的输血费。没有想到赵长风啥都没说就答应下来。林欣萍在一旁担心赵长风坐公交车过来耽误时间,她让张医生告诉赵长风打车过来,车费由她来支付。
救人如救火,赵长风那边挂了电话,一路狂奔到校门口打上出租车,在赵长风心目中,从来没有想到利用这个献血的机会敲诈一把病人家属,若不是赵长风钱包里不到十块钱,甚至连十五块的出租车费赵长风都不愿意让林欣萍负担。
血库的采血点设在二楼,里面排满了来卖血的农民。这样赵长风非常惊奇,怎么上次学校组织学生义务献血的时候没有见到有这么多衣着褴褛的农民呢?其实赵长风不知道,上次因为学生要来义务献血,血库专门把这些职业半职业的卖血者清理了出去。
在张医生的陪同下,赵长风一切优先。五分钟后,赵长风顺利地通过了采血前的化验。一切合格,可以采集血液了!
赵长风坐在采血的窗口,伸出胳膊。这时候里面采集血液的医生抬头问张医生:“采集多少?”
张医生连忙问林欣萍:“医院里说需要多少?”
林欣萍这才想起医院里医生的交代,“八,最少也得六!”
采集血液的医生看了看赵长风的献血卡,摇头说道:“不行,这个献血者两个月前刚采集了两的血液。这次他最多只能采集三。”
按照国家卫生部的有关规定,一个人一次最大的献血量为四百到五百毫升,赵长风两个月前刚献了两百毫升,那么这次他最多只能献三百毫升。
林欣萍一下子又哭了起来:“可是,至少需要六的血才能救我爷爷啊!”
张医生为难地说道:“姑娘,我们这里有规定,没有办法啊。如果抽得太多了,可能会影响赵长风同学的健康。”
林欣萍不知道如何是好,掩面嘤嘤地哭泣。
“张医生,就没有其他rh阴性ab型血液的人了?不能从他们身上抽一点?”赵长风问道。
张医生摇了摇头:“血库里只有三个,一个患上乙肝,一个复员回了广西。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不会只有三个吧?”赵长风摇头不信,“堂堂的中原省血库,只有三个rh阴性ab型的献血者?”
张医生道:“rh阴性ab血型非常少见,只有万分之三左右的概率。”
“中州市常住人口有两百多万,即使是万分之三,也应该有六七百人是rh阴性ab型血液啊。”赵长风说道。
张医生苦笑:“可是这六七百人当中,只有三个人来献过血。至于剩下的那些人,他们甚至可能连自己的血型是什么都不知道。”
赵长风看了看掩面哭泣的林欣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胳膊上裸露的血管:“张医生,采吧。八百毫升。出了什么问题由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