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重云忽地扑了过来。
“莫难过,来日方长,总有重逢的日子。”云草认真的道。如今她的身份已被识破,自然不能再待在灵晶屋。别说双叶已现于人眼,即便没有,她也得早些走。虚生海算是海族的一方圣地,常人不得而知。为了不让圣地方位泄漏出去,杀人灭口也说的过去。
“可我舍不得你们”重云说着,眼眶已是红了。
“重云大人,双叶也舍不得你。”双叶跳到重云的肩上,用头上的叶子蹭了蹭重云的脸。
重云见她满脸的泪水,伸出手去帮她擦了擦,这才对云草道:“阿云,你再给个大点的储物袋给双叶,琥珀岛上的灵果酒恐装不完。”
“不用,让双叶进去取一些,剩下的都留给你喝。”云草说完就将小火唤了出来。
“哈,重云,你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哈哈哈哈”小火普一出来,就见重云眼里泪光闪烁,忍不住笑道。可惜还没笑几声,就被云草一巴掌拍飞了。
若是往日,重云非得和小火打起来不可,今日却是一言不发,只别过了头。
“阿云,重云是不是惹祸啦?你揍他啦?”小火回头问云草。网
“重云找到了爹娘,一家子总算团圆了,他这是喜极而泣呢!”云草笑着道。
“这么说”小火愣愣的看着云草。早在漠北的时候,云草就同它说过。终有一日,重云和青玄都将离去,没想到这一日这么快就到了。
云草点点头,见双叶捧着一只土盆出来,这才对正安慰重云的鱼幽道:“如今没了重云的内丹,我倒是不好出去,不知娘娘可有他法?”
鱼幽低头想了一会,这才缓缓的道:“倒是有一个法子,只如今你已进了云母宫,不如多坐会子,重云舍不得你呢”
“我自也舍不得重云,只我是人族,若是叫人知道我是重云带进来的,恐你们难做,不如早些去了。于我等来说,岁月总归是春秋轮转,只要人在,多的是重逢的日子。”云草笑着解释道。
“如此,我便早些送你出去。这话我原不该说,不过事关我海族安危,所以不得不说:于灵晶屋所见所闻还请勿要对人提及。”鱼幽郑重的道。
“这是自然。“云草肃然道。
“这就好。听虫虫说,你对他多有照顾,这千金碗就当是我做娘的一点心意,你莫嫌弃才好。另外,我才说出去的法子也与这千金碗有关,你且拿在手上,等出去以后再收起来。”鱼幽说着拿出了一只金碗来。看样子,跟九门观顶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云草本要拒绝,只因为她对重云好,并不为什么。可转念一想,又伸出手接过了金碗。鱼幽竟然拿出这金碗来,自有她的道理,尽管这道理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在也能理解。
等云草让小火去了自个丹田,又将双叶塞进了口袋里,这才一手端着那只土盆,一手拿着那只金碗,对鱼幽点了点头。
“阿云,再见。”重云强忍着泪水挥了挥手。
“再见。”云草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模样有些不自然,只因为她向来没有像这样傻笑过。
等鱼幽将钗上取下的宝珠,抛进云草手中的千金碗里时,千金碗里忽的起了一层金雾。这金雾翻腾着,渐渐的化出了一道金光门来。眼见着那颗宝珠从碗里飞出,云草忙朝金光门走去。再睁眼时,人已经出现在九门观里,一道由水珠组成的珠帘又出现在来时的墙面上。云草跨过珠帘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九门观上的金碗果然不见了。她心道,也不知肖舂春几个去了哪里?
“阿云,别难过,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双叶扯了扯云草的衣服。
“哦?什么好消息?”云草一愣。
“我头顶上的叶子里也有一个可存生灵的小空间,我叫它长生坞。长生坞虽然小,放这土盆却是够了。等到它再长大些,我们就又能种很多很多的灵果树,再酿很多很多的灵果酒。”双叶满脸憧憬的道。
”倒真是个好消息,我正愁将这东西放在那呢?对了,这土盆里种的是什么?”云草看着从土盆里钻出来的两只大毛虫说。
“这是阿大,这是阿二,它们可是种果树的好帮手。这土盆里是我从琥珀岛挖的息壤,种的是那颗金色种子,看模样有些像金桑树。”双叶指了指阿大阿二,两只似是听懂了双叶的话,顶着白胖的头朝云草直点头。
“如此,你将它们都带去长生坞就是。对了,你可有存些灵果,可够你自己吃?”云草说着掏出幽灵船,指使着阿呆带自己出去。
“阿云放心,我存的灵果够我吃几年了。“双叶跳进幽灵船说。
“阿云,我肚子也饿了,给我喂块极品灵石吧,不然我跑不动。”阿呆呲着牙齿道。
“就一块,再多我可要告诉苏青,你曾贪了我一万块灵石。”云草边说边将一块极品灵石抛进阿呆黑洞一样的嘴里。心想等把游隼修好了,就将幽灵船还给苏青。
“别,主人会揍我的。”阿呆缩着头道。
“阿云,它是?”双叶指着阿呆问。
“它叫阿呆,幽灵船的器灵。对了,你自己能进你长生坞么?我现下要去望海岛,你要是被人发现可就遭了。”云草点点她头顶的叶子方道。
“能的。”双叶对阿呆笑了笑,这才将船板上的土盆抱起来,回了长生坞。
幽灵船从海底升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海面上除了几只晚归的小船,就只剩着些残霞。到望海岛的时候,天完全黑了下来。云草抛出去两张传讯符后,这才慢悠悠的往岛上走。
望海岛是一座小岛,方圆不过一里,所以只有一座小山,山腰上住着些散修。彼时月明星稀,惊涛拍岸,只有面东的一座小楼里有着几点灯火。云草过去的时候,海风扯着酒幡呼啦啦的响,一个紫衣女子正伏在二楼的屋檐下,看那抖动的肩膀,似是在哭。云草只望了一眼,正要进屋,忽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