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我便是因着他的一句话,要来堂庭。”莲笙的气息安静,声音温柔,却有一种莫名的坚定力量。
这个故事,陈阮其实早便是知道的,可当它亲口从莲笙口中说出来时,便又有所不同了。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暮与朝。
大底便是如此。
陈阮想着,明日的入门大典,莲笙便终于要见着胥泽了,只是……她却并不会开心的。
从前陈阮觉得这个故事很远,如今她觉得很近,近到她会因为未来要发生的事,而替莲笙难过。
“睡吧,莲笙,不要想太多,明日起来,你或许就见着他了。”陈阮捂紧了两人的被子。
莲笙微微点头。
两人都不再言语,渐渐地沉入梦里。
陈阮做了一个梦。
还是在那院子里嶙峋的假山之下,大大的月亮悬在空中,月光缱绻,给地上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朦胧梦幻的薄纱。
也包括傅辞清。
傅辞清穿着在顾府那夜的夜行服,身上带着凌冽的杀意,一步一步向陈阮靠近。
陈阮只能不停往后退,退着退着,便撞到了身后的假山上,她转头想往旁边跑,却只见着一只手迅速伸过来,刚好拦住了她。
那是个很亲密的姿势,看起来就像傅辞清将陈阮拥在怀里一般。
傅辞清单手撑在假山上,将她圈的严严实实,让她无路可逃。
另一只手则是捏住了她的脖子,逼迫着她将脸抬起来。
陈阮能够感受到,傅辞清的手指轻轻划过她颈边的动脉,在上面反复摩挲着,引得她浑身颤栗。
或许是因为害怕,或许是因为其他。
“我可以杀了你么?”
傅辞清靠在陈阮耳侧,轻轻吐出一句话。
他的声音并不似平常那般,是低沉沙哑的,微热的气息喷在陈阮耳边。
陈阮恐惧地摇头,却被傅辞清强硬地钳制住。
傅辞清终于从她耳边缓缓移开,陈阮心中稍稍放松,余光却瞟到傅辞清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心中一惊。
他蓦然低头,颈上温热湿润的触感让陈阮瞬间僵住。
傅辞清吻在了她的动脉上。
或许都不能算作是吻,陈阮能感受到,傅辞清张开了嘴,坚硬锋利的牙齿陷入自己的皮肤中。
他深深浅浅地,咬着她。
在她颈上那处最危险,而又最敏感的地方。
傅辞清含糊不清地开口,随着他的动作,舌尖亦扫过陈阮的肌肤,带起一阵刺痛与酥麻。
“顾怜,如果杀不了你,可不可以吃了你?”
我去!
由于此梦太过刺激,陈阮被生生吓醒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脑海里犹自残留着缱绻温柔甚至带了那么一丢丢颜色的的画面。
她反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
你怎么能肖想大反派呢!
陈阮,你清醒一点啊!
你这是在做春梦啊!
狗子,你变了!
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吻就把持不住!而且那还不是吻,人家那是在给你渡气救你狗命!
你把人傅辞清想得那么下流人知道了会砍死你的!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自我谴责和心里建设后,陈阮翻滚的情绪终于冷静了一些。
自己可能是单身太久了,所以偶尔春心澎湃一点,这十分正常。
所以并不是因为对象是傅辞清,哪怕昨天换个人亲了自己一口,自己估计也是这个状态。
这么一想,合情合理,陈阮觉得自己好像又能直视傅辞清了。
与此同时,鉴心院的另一面,正洗脸的傅辞清,默默打了个喷嚏。
许是昨天在河里泡久了,有些感冒吧。
傅辞清如是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