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阮见着那刺目的鲜血,心中一颤,也顾不上什么红眼不红眼了,连忙扶住傅辞清。
“你怎么了!”
“没事。”傅辞清拂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暗暗施力,想稳住体内翻涌的真气,这般强行压制,却是又吐出一口血来。
不过好在这样一来,逆行的真气却稍稍稳定住了。
陈阮却看不出来这些,她只是见着傅辞清一口接一口的吐血,心中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便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怎么回事。不是先前都还很厉害的么!”
“傅辞清,你别吓我啊!”
傅辞清听着陈阮发颤的声音,勉强抬起头,紧紧盯着陈阮,却是答非所问:
“你担心我?”
陈阮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傅辞清会问这个问题。
她怀疑傅辞清可能伤到了脑子。
大哥,你现在正在吐血哎。
一口一口地吐呢。
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你不是废话么,肯定担心你啦,你都说了,我们俩是一条船上的,要是你死了,没人给我解蛊,那我怎么办!”
陈阮的语速很快,仿佛只要说得够快,有些东西便来不及去细想,也就不会心虚。
自己对傅辞清的担心,当真只有这个原因么?
“这样么。”傅辞清闻言一愣,随后却是笑了,笑容一直沉下去,却没落入眼底:“那你可要记得,一定不能让我死啊。”
傅辞清强撑起身子,却是还要继续往里走。
陈阮见着傅辞清一直坚持,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复杂情绪。
都这样了,还要往前走么。
说什么让我别让你死,你自己一心寻死,我拦得住么。
虽是抱怨,见傅辞清走远,陈阮却还是跟了上去。
好像自己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被迫也好,注定也罢,似乎只能跟在傅辞清后面了。
大约是缘吧,孽缘。
只是这一次,傅辞清并没有再上第七层,而是走进甬道深处,在一扇石门前,停住了。
“我们不是去顶层救莲笙么?”陈阮疑惑。
“谁告诉你莲笙就一定在顶层?”傅辞清斜眼看陈阮。
也对,陈阮意识到,自己因为看了小说,便先入为主的认为莲笙一定是在顶层了。
可是小说中莲笙晕过去了,中间有一大段剧情空白呢,或许就困在这里面呢。
她指指石门:“你的意思是……莲笙……现在在这里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甬道上密密麻麻的石门,明明都长一个样。
“你怎么确定莲笙就是在这扇石门后面呢?”
“在不在,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傅辞清却是直接开始在胸前结法印,右手位上,左手位下,两手交叠,陈阮认得,这是堂庭的术法手势。
傅辞清果然是如小说中所写,既修魔道,亦修仙术。
之前在鉴心院中,种种行径,不过是掩护罢了。
随着傅辞清默念咒语,石门上雕刻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咒纹路,开始一个一个亮起来。
最后一个符咒也亮起来时,石门轰隆一响,开始缓慢地自动上滑。
随着石门寸寸打开,石门后的事物,也一点点露出来。
石门后,是一间并不算大的囚室。
正对着石门的中心位置,是一座剑形的石雕,约有一米多粗,数米长。剑身之上,用粗大的青铜锁链,锁着一个佝偻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