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才发现,你怎么眼睛又红了,魔气反噬了?”
见傅辞清还要说什么,她连忙先开了口,堵住他的话。顺带将自己的身子默默往后挪了挪,想挪出一个安全距离。
可刚挪了没两寸,便被一只手从后头揽住。
陈阮退无可退,现在不仅是脸上烫,全身都发烫。
傅辞清的脸再度凑近上来。
“是了,你终于发现了,我现在魔气压制不住了,怎么办呢?”
“我懂……懂……血……”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紧张,陈阮结巴得更厉害了,她干脆闭了嘴,颤巍巍将手递向傅辞清,满脸写着“您老自己动手切吧”的舍身成仁。
傅辞清的目光落到那手上,白皙的腕上尤有一道浅褐的疤痕,眼神微不可查地一颤。
陈阮是坐在地上,他也干脆改蹲为跪坐,一手撑在陈阮身后,一手便去捉那手腕,却不是要割,而是将那手从两人之间挪开。
“我今天也没刀,割不了腕。”
傅辞清微笑,笑容落到陈阮眼里,便带了一丝危险气息。
可是自己却被禁锢住,前后两难,进退不得,于是全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那……那怎么……”
办字还没说出口。
傅辞清便忽然欺身上来,温热的唇堵住她的,陈阮只听见自己脑海里轰隆一声,彻底石化不动了。
傅辞清也不动了。
他只是想这么做,在梦境之中,她抱住他,吻在他眉眼间时,他便想这么做。
想靠近她。
想从她身上获取温暖。
可当他真的贴近,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的成长经历里,并没有任何与此相关的经历见闻,自然也不懂该如何行动,只是固执地维持着这个亲密而笨拙的动作。
陈阮瞪大了眼。
他也瞪着眼。
两人四目相对,只听得心跳轰隆如擂鼓。鼓点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你……”陈阮一口气缓过来,将头往后挪了点。
便立刻有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脑勺,又强硬地将她往前一带。
于是两人又贴到了一起。
陈阮的眼瞪得更大了。
傅辞清却是皱了眉,似是想惩罚她离开,嘴上用力,咬住那香软的唇瓣。
陈阮吃痛嘤咛,淡淡的血腥味在口齿间弥漫开。
傅辞清却仿佛是得了某种引导,水面下相似的记忆涌入脑海。那一次他失去了神志,一切全靠渴望鲜血的本能,反倒更为熟练些,不像如今磕磕跘跘。
他似忽然领悟,用唇舌顺着血气找到那道细小的口子,轻轻浅浅的舔舐,却不仅仅是为了获取那对自己有利的药,更多的是因为一种愉悦。
傅辞清觉得自己仿佛是找到了什么诀窍了。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他孜孜地研究学习,与她口齿触碰,感受着她的温暖。
而陈阮,一动不动,任由他的肆掠。
她倒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后脑勺被傅辞清摁住,呼吸都变得滚烫。
让陈阮惊恐地是,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反感这样的傅辞清,甚至还觉得……嗯……有点舒服。
心中隐隐涌出一丝喜悦与满足,没有回应他,已经可以说是她最后的理智与坚持。
什么鬼,自己已经如此饥渴了么。
陈阮脑海里混乱成一团,不断闪过不同的画面。
最初遇到的那个要杀自己的傅辞清,在赶往堂庭的路上总是嫌弃自己的傅辞清,却也会在危急时刻护住自己的傅辞清,在梦境里靠在自己肩头给自己捉萤火虫的傅辞清。
当然,还有那个刚说过要灭口的傅辞清,和为了莲笙义无反顾冲进锁妖塔里的傅辞清。
那么多个傅辞清,最后都化作眼前这个人。
傅辞清啊傅辞清。
你若是无情,又何必招惹我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