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如何好看?”
那声音又问,冷飕飕的,似带寒气。
陈阮回过神来,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她僵硬地收回黏在胥泽身上的目光。
看向寒气的来源。
傅辞清似笑非笑,抱着手,偏头看她。
眼神冰冰凉,陈阮心慌慌。
陈阮也不知道自己慌个什么劲。
“如何好看?不如你说给我听听。”傅辞清还是笑,语气却冰冷,目光从陈阮投向胥泽。
见黑发垂顺如绸,白衣新亮映雪。
……
好像确实是挺好看。
傅辞清心中却仍旧很是不平,冷哼一声,将目光收了回来。
哼,不过如此。
陈阮也赔着笑,虽然不明白傅辞清何故生气,求生欲却使得她明白此时该是顺着他说的,忙压低声音回答:
“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哪里都不好看……跟冰山似的……”
傅辞清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确实好看。”
傅辞清忽然又说。
哈?陈阮震惊,合着您逗我呢?
傅辞清却是看向杜怀他们,若有所思。
“这出戏,好看。”
肖奕柳娘都已死,这出戏便演到了尾声。
傅辞清和陈阮也算是洗脱了嫌弃,纯属于“意外躺枪”的,便也没了他们什么事。
杜怀又叮嘱了几句,不外乎是让他们好好养伤,勤加修炼一类的,陈阮和傅辞清自然是应下,便告退下去。
可大殿上的几人,却并没有就此散场的意思。
直到傅辞清与陈阮的身体彻底消失。
一直坐在边角,并未出声的齐文忠,此时才开口。
“你们当真觉得,这二人入塔,仅是意外?”
“就目前来看,他们并无异常,之所以进入塔中,也算合情合理,都能对上。”
柳逐花回道。
“两个外门弟子,能活着从锁妖塔出来,虽说借了封印被破的时机,可未免还是太巧了些。”
杜怀仍旧对傅辞清与陈阮有所怀疑。
“也许你们此时更应该担心的,是那个用传音符与肖奕联系的人,到底是谁。”
胥泽此言一出,众人都安静下来。
这确实才是最紧要的问题。
肖奕确实只是凡人,入门测验并未出错,可他如何能修得魔族法术,设下血阵,乃至破掉锁妖封印?
只能是那个神秘人的协助。
那个在传音符背后,从未露面的人,才是真正主导这一切的元凶。
震稷塔一事,阵仗虽闹得不小,可实际上对堂庭门影响并不大,群妖哪怕逃出塔,亦逃不出堂庭的护山阵法,大多都已被抓回。
侥幸潜逃出去的,亦已在追捕之中。
那人既能筹谋出这场事端,便应该知道,震稷塔被毁,根本掀不起真正的风浪。
那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魔神令么。
杜怀叹息一声,望向窗外翻滚的云海。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过安静了十几年,便又要风雨涌动了么。
“哎……你走慢点,等等我啊。”
陈阮跳下最后一级阶梯,朝已经走到另一台阶梯的傅辞清挥手呐喊。
傅辞清并不回头,步子却慢了下来。
陈阮忙吧嗒吧嗒赶上。
瀛洲台的重重殿宇,皆是倚悬崖而建,凿出千阶石梯,举目望去,亭台楼阁置于山中重重云雾里,如在海上,因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