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宝顿时有些茫然,但是脸色已经是变得有些不好看了,从刚才刘广清的举动可以看出他和胡长青之间肯定是有些矛盾的,虽然他心中有些后悔不已,但是看到胡长青并没有太在意,他也就没往心里去,以为他看到刘广清的举动想就此揭过。
现在看来这里面是另有他所不知的隐情啊,现在裘大河这么一说,就像是他故意给刘广清赎罪的一般,这个可是官场大忌啊,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胡长青和刘广清只见的纠葛到底是什么,要是惹得胡长青不高兴,那就事大发了。他不由将头转过胡长青,有些歉然面带苦笑地看着他。
胡长青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那个此时满脸带着尴尬笑意的裘大河,若无其事地对路海宝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刘广清据说是王亮的表亲,吃饭我一般看菜不看人的,主要是这边的菜色不错,所以我才经常过来。”
路海宝顿时明了其中的厉害,不由心中一紧,自己真的差些犯了大忌,好在胡长青并不在意这种事,不由看向身边的方福山,方福山只是对他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刘广清和王亮之间的关系。
顿时就有些脸色不愉地看着裘大河,看来这位今天是来者不善啊,故意找茬的,他虽然官位不显,但是如果一个副处级的区地说局长还拿不下,那他也不配在官场打熬这么多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
一边的陈雨珊突然对胡长青抱怨道:“怎么菜还不来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按理说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这样的举动是有些失礼,特别还是被人请客,但是路海宝心中不得不称赞陈雨珊的机敏,因为此时他已经到了不得不发作的时候,但是官场又碍于颜面,哪里有对宾客发火的呢,传扬出去还会说他路海宝度量有限呢,与名声不太好,但是不发作呢保不准这位裘大河会不会有玩出什么新花样,到时更难以收场。
挑起事的裘大河此时脸上带着讪讪的笑意,好像对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有些不好意思,这让他肥嘟嘟的油光闪闪的圆脸看起来有些滑稽,他主动挑事,没想到接连被路海宝和胡长青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曾经嚣张跋扈的衙内跟传闻的有些不一样啊,而面对路海宝审视的眼神和脸上的不愉就更加坐立难安,别人请你吃饭,你却过来砸场子,这时当面打脸啊。
连带着坐在一边的李玲玲也是尴尬不已,毕竟认识她带过来的,面色愤怒地看了裘大河一眼,便主动站起来对路海宝说道:“路主任,不好意思,我突然记起来还有事,就先走一步,胡主任,方主任,方处长,对不起啊,今天真是失礼啊,影响大家吃饭,真是让我羞愧难安,改天一定摆酒赔罪。”
说完还站起来给他们鞠了个躬以示歉意,大家马上站起来不受她的礼,李玲玲此时脸上已经尽是愠色,对自己带人来将饭局搞砸满是歉意,出了开始那愤怒一瞥,就在没有看身边这位被李玲玲突然举动搞得尴尬不已的裘大河一眼,路海宝知道现在的场面让一向知性高雅的李玲玲觉得颜面难安,所以也就不留她,在加上胡长青刚才已经点出王亮之事到此为止,那他今天想买好的行为也无法实施。
路海宝不得不亲自将李玲玲送出去,又同时吩咐陈恒去看一下菜的问题,没有看正在给室内几人赔罪的裘大河一眼,直到到门口,李玲玲依然是不断道歉,临出门看了一下跟着后面5米外的裘大河,便低声对路海宝说道:“这个裘局长我也不熟,交情不深,不过好像和钱局长关系很近,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居然会这样口无遮拦的,早知道就不带他过来,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
路海宝此时已经恢复正常,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轻声说道:“本来还想请你一次,引荐胡处长给你认识,没想到会搞出这样的闹剧,你要走,我也就不留,但是真的别往心里去,在说胡处长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没事,那位裘局长应该也是无心之失,不要紧,等下我会和胡处长解释清楚的,那你就慢走,改天再聚。”
李玲玲被路海宝丢出的几个软钉子顶的有些招架不住,知道今天唱双簧的事可能被路海宝有所察觉,而且知道他们是针对胡长青的,想到那位此时风头正劲的衙内,心中不由一颤,也就没有心思再和路海宝周旋了,再次道歉后就上了已经停在门口的车。
路海宝看着李玲玲和裘大河两人分别坐两辆车一前一后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心中不由鄙视起这两个人,龙口和西湖虽然是不同的区,但是要回去也是要走同一个方向,这对男女坐做样子有必要做得这般下作吗,难道他路海宝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啊,不过说来还是自己识人不明,差点引狼入室,虽然是只性感入骨的母狼,但是刚才这一闹,自己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不知道哪位自己派系的嫡系接班人能不能看穿,不然自己今晚所托之事就有些渺茫了。
回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刘广清从里面退出,眼中寒光一闪便马上隐去,他想到既然胡长青已经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那现在再找刘广清的麻烦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先让他把这个人情欠上再说,笑道:“刘老板,你今天可是让我跳进了一个大坑啊,让我对胡处长是陪尽好话。”
刘广清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但转瞬就是满脸感激,诚挚地说道:“是我没有跟路主任说清楚,不过好在胡处长大人大量,路主任这次的大恩大德鄙人铭记在心,它日必将重谢,对了,路主任,市地税局钱局长的公子钱红兵今日也过来了,在庐山厅。”
路海宝面色温和地听着刘广清的感谢,直到听到钱红兵也在这边用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笑道:“哦,刘老板这边声音越来越好啊,那现在真是客似云来啊,哈哈,你刚才说的我可是记住了啊。”
说了一句你忙,便走进了包间,进去后发现菜都已经摆上桌了,档次已经直追幸福楼,菜色也都是幸福楼的风格,鲍鱼,鱼刺,极品海鲜,还有一个鳄鱼脚,看来刘广清是费尽心思啊,便笑道:“看来今天是沾了长青的光啊,让刘老板大出血,哈哈。”
一落座就拿起桌前已经装满酒的杯子,对胡长青苦笑道:“今天本来还想给长青买了好,好求你帮个忙,没想到最后出了岔子,看了场闹剧,让长青见笑了。”说完,便将手中的酒干掉。
胡长青心中暗赞路海宝的老到,看门见山的将事情摆在桌面,但是对他的喝酒赔罪却不置可否,夹了一块鲍鱼给陈雨珊,放下筷子,笑道:“是我连累了路哥,看来我最近风头太盛啊。”
路海宝心中一沉,对这位喜怒不显于色的衙内又有了新的看法,上次见过后还有些看轻,看来是自己小视了,又给自己到了杯酒知道如果不说些实在的话,今天肯定会将这位派系内指定接班人给得罪死,便苦笑道:“是老哥我不会识眼看人,被人摆了一道,说来惭愧,听李玲玲那个女人说裘大河时钱国庆的人,而钱红兵正在龙泉用餐呢,但是他们这样一弄我还真有些摸不出头脑,总之是我连累长青了。”说完,将手中的杯子又是一口而干。
路海宝并不是心中没有想法,而是官场交际是话留三分,他哪里敢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给胡长青听呢,最多他会给胡延做个报告,将此事说清楚就可以,对胡长青他目前只是尽力结交,并不是太过畏惧,毕竟胡长青还没有当家作主。
看到路海宝又准备将第三杯干掉的时候,胡长青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路哥再要这样的话,那我这饭可就喝不下去了啊。”
路海宝心中一松,但还是将手中的酒干掉,笑道:“今天是连着给长青添麻烦啊,喝的在多都不过分。”
胡长青见路海宝居然还是提要他帮忙的事,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不由瞟了一边神情有些紧张的方福山和方明羽一眼,不由猜测起他们和路海宝的关系,路海宝说接连给他添麻烦是指刘广清和裘大河的事,但是干了一杯酒后,就又加上了今天他所托之事,本来今天的气氛再谈这个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但是路海宝既然如此坚持,那就是非帮不可的理由了,也表达了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胡长青又吃了口菜,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不过倒是对路主任所托之事心生忐忑啊,不知道小弟能不能帮到忙。”
路海宝听到胡长青已经将称谓改成了主任,心中不由一暗,知道不管怎样今天算是给这位衙内留下了根刺,现在听到他话中的推脱之意,不由苦笑,今天真他们流年不利啊,本想趁着拉近关系的机会请他帮忙,没想到会将关系搞的更僵,但是想到身边那两位现在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但是说了出来,苦笑道:“我也知道不是很合适,但是确实没有办法啊,又不敢去求胡秘书长,所以就求到长青这边了,上个礼拜江城拿起恶性杀人事件的主犯其实是我的外甥,唉,家门不幸啊,但是毕竟骨肉连心,也不能不管不问,所以就。。。。。”
听到路海宝的话,胡长青的浓密的眉毛不由深深皱起,看着路海宝不明白他想干嘛,难道是想通过自己将他的外甥搞出来啊,这也太搞了吧,即使自己的舅舅是公安局长,也不可能将这样的重犯弄出来啊。
被胡长青的眼神弄的有些莫名其妙,路海宝不由停了下来,一边的方福山有些看不下去了,连连咳嗽,连陈雨珊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路海宝,也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而方明羽则是神情严肃,有些想开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路海宝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便给了方福山一个眼神让他来解释,方福山看到胡长青看过来的眼神,便接着说道:“其实只是犯人家属想见犯人一面而已,唉,说来我们都有责任,让小旻堕落到这个地步,唉。”说完,话中带着无限的唏嘘与歉意。
这时胡长青才明白是什么事,如果只是家属想见一面的话问题到不是很大,不由又看向路海宝,眼中尽是探究,路海宝回道:“我老婆是明羽的堂姐,而方主任则是明羽的三叔,那个主犯李旻是方主任连襟的儿子,从小父亲早逝,所以就走上了这条道,我脱了很多关系,但是应为这次犯的事太过严重,所以一直没见到人。这次就麻烦长青你了,当然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我们也承你这个情。”
胡长青总算弄清了为什么路海宝如此卖力,原来是亲戚关系,不过他们这些关系也真够复杂的,原来黑龙真名叫做李旻,胡长青对他印象倒是很深刻。
看着三人一脸热切地看着自己,他无奈地笑了笑,事情倒不是很棘手,而且人家为这点事出动了三个处级,他便拿出手包走到包间里的洗手间准备给他舅舅打电话。
路海宝三人看着胡长青的身影不由心中一松,如果连胡长青都搞不定的话,那真的没有办法了,三人忙对坐在一边的陈雨珊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ps,怎么鲜花完全没有反应,这的奇怪到极点啊,难得两更,意思意思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