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青听到鹿灵犀的话,心中不由一动,看来两姐妹在这件事上有分歧啊,同时也知道鹿灵犀在梅园的事情上是故意在买自己的人情,所以才专门等自己找她,用梅园的事来做交易,但是好像差得太多吧,嘴上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时服务员送食物过来,两人便都不说话,待餐盘摆好后,鹿灵犀才笑着说道:“我想要一个入常委的副市长,怎么样,简单吧?”
胡长青吃到口里的肉差点吐出来,你以为市委领导是白菜啊,他知道鹿灵犀是故意这样说的,待将口中的牛肉吃下,才叹道:“味道真的不错啊,但是也没有超过俱乐部那边啊。”
看到鹿灵犀正用那双秋水眸子盯着自己,而两面脸颊也有些气鼓鼓,不由对这位偶尔流露出的童稚表情感到诧异,但还是赶紧回答道:“我能得到什么?”
鹿灵犀也开始吃东西,吃了几口后,问道:“要酒吗?”
胡长青答:“不要。”依然闷着头吃东西,好像真的很饿似的,其实他真的很饿。
鹿灵犀优雅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黑汁,说道:“既然梅园不够,那加上我怎么样,我以后做你真正的情妇。”
胡长青慢慢感觉到这里的牛肉和俱乐部是真的有些不一样,口感方面是有些差别,在火候和配料方面这边好像更讲究些,所以他正在非常享受地吃着肉,眼睛微微眯起,似在回味味蕾的触感,心里却在琢磨真正的情妇是怎样的。
鹿灵犀对胡长青的怠慢并不以为意,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又切了几块肉吃了,想了一下,才说道:“再加上蓉蓉,你和蓉蓉结婚,当然我还是可以继续做你的情妇,怎么样,小姨和侄女共事一夫,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个调调吗?”
胡长青这回不淡定了,他也没法再淡定下去,从鹿灵犀的话中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和鹿彩凤有过交流并协商过条件的,当然,后面一句应该是她自己的想法,看来当初鹿灵犀为了鹿彩凤而嫁给寇海而获得更大的权利,今天因为鹿彩凤想争夺省长的职位,而无暇在鹿灵犀的仕途上出力,所以将女儿卖给鹿灵犀作为补偿,这个家庭在权利面前表现的是如此**裸,不知处在其中的王蓉蓉会怎样想,他突然对王蓉蓉有些同情。
胡长青喝了一口苹果汁,说道:“其实你可以等的。”
他的意思是等鹿彩凤上位后再谋划鹿灵犀的职位变动,那样的话就可以调动所有的资源来拿市里合适的缺,那样如果鹿彩凤是省长的话,会更加轻松。
鹿灵犀斜了他一眼,说道:“她四年前就这么说过,而且现在这个机会难得,再加上我并不看好她这次的操作。”这个她应该就是指贵为常委副省长的鹿彩凤,她的亲姐姐,不过话语中带了几分讽刺,原来如此,鹿灵犀对鹿彩凤这次竞争省长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看见胡长青不说话,鹿灵犀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样?”
胡长青虽然对王蓉蓉不爽,但还是不想这么作践她,现在鹿灵犀催问,他不得不回道:“有些不等啊,付出太少要求太大,而且你知道我对王蓉蓉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你的条件对我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鹿灵犀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我也觉得不等,当初我可是为她拿到省委常委的头衔,而今她的女儿只为我拿一个市委的头衔,确实不等啊。”
一时两个人都有些沉默,都闷着头吃起东西来,过了一会儿,胡长青就消灭了一份,开始了第二份,鹿灵犀不由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胃口还真好啊,为了以示诚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果操作得当,你们家又可以占一个好位子,怎么样,要不要啊?”
看着鹿灵犀似笑非笑的样子,胡长青心中一动,最近市里稍有些分量的位置不外乎钱国庆的税务局长,便摇头说道:“你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可是有些别有用心啊。”
鹿灵犀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消失,有些惊讶地说道:“我现在越来越好奇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还是你吗,看来我今天找你谈这个是谈对了,这么说你们也看好秦浩啰。”
胡长青笑道:“这个位置秦浩可是盯了很久啊,好不容从朱大昌手中抢过来,谁去动不就相当于和他抢食吗,虎口夺食啊,你还想买这个消息给我,你到底是何居心啊,你不会是已经上了朱大昌的床吧?”
鹿灵犀明显想挑起胡延和秦浩的对抗,与李玲玲当初将矛头直接引向钱国庆性质是一样,但是鹿灵犀明显倾向朱大昌的举动,让胡长青不由有些生气,口里也就开始不留情面了,两个人自从开始了这场谈话,那么之前的爱恨情仇缠绵悱恻都已经抛到了脑海,现在只有利益,更大的利益。
鹿灵犀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胡长青是知道钱国庆的事,对胡长青口中的诋毁也不以为意,美目一转,笑道:“吃醋啦,放心啦,都说过了你是我的第二个男人,到目前为止还是,至于是不是最后一个就要看你的啦。”
胡长青有些不满鹿灵犀的调笑,说道:“说正经的,我可没有太大时间陪你绕。”
鹿灵犀正了正坐姿,正声说道:“终究是人老珠黄没有没魅力了,留不住你啊,好吧,你说,你想要什么吧。”看到胡长青脸色有些不愉,她不由收起嬉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有些畏惧胡长青。
胡长青将最后一块牛肉插到口里,用湿毛巾擦了擦嘴,说道:“副书记兼副市长。”
鹿灵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想要开口拒绝,但是胡长青马上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觉得当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鹿灵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说道:“长青,你以前是不是故意被我戏弄的,我真的不相信你一下可以成长到这个地步。”
胡长青要求副书记兼副市长那就是以后冲着市长而去的,而鹿灵犀要求常委副市长,她以后的目标也是市长,这样以后难免要为市长的位置争夺,而龚天应的优势明显比她大,所以她下意识就有些迟疑,但是胡长青的话打破了她的迟疑,不错,当前才是最重要的,政治永远都是合纵连横的,今天可以是盟友,明天也可以是竞争对手,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利益。
胡长青对鹿灵犀的话没有作回应,也不用回应,鹿灵犀只是想通过这句话来理清自己的思路,好计算得失,而无时无刻的奉承可以将一个人的警惕感减到最低,他突然意识到,他真的成长了很多很多,而且是第一次在与鹿灵犀的交锋中占了主动,意识一动,心法就自动运转起来了,心中的兴奋和激动慢慢便淡。
鹿灵犀看着胡长青笑道:“你可以做主吗?”
胡长青没有在意她话中的故意打压,回道:“我可以安排你和我二叔见面.”
鹿灵犀马上回道:“不用,我想和龚书记见面。”
胡长青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看来胡秘书长的那张脸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不想见,鹿灵犀看到胡长青的笑,娇嗔道:“笑什么笑,我可不喜欢跟心机太深的人谈事情,你定好时间后就通知我,不过要是龚书记有特殊的要求,我可不会拒绝的哦。”
胡长青自动过滤掉鹿灵犀最后的话,心里不免有些兴奋,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参与到政治交易中,虽然没有经过长辈的同意,但是他自认为自己所提的要求已经是他们可以争取到的最大利益,而且鹿灵犀背后的资源也不差,鹿彩凤虽然不会将自己的主要资源来支持鹿灵犀在市里的运作,但是态度应该是支持的,还有寇永和,以及鹿铭以前遗留下来的势力,所以和鹿灵犀合作应该是一个比较明智的想法。
还有就是鹿灵犀刚才提到的一个问题,在目前的局势下龚天应不会靠向秦浩和朱大昌任何一个,有着新兴的本土势力胡延在背后支持,以及江北首富的隐在暗处的人脉帮衬,还有龚天应本身自己在省里的支持,如果说之前秦浩和朱大昌还会拉拢龚天应的话,那么在确认胡延将接任省委秘书长并入常后,这两个势力所要做的是尽量不要让龚天应靠向另一边而已,而且以现在的龚天应而言,也不会轻易靠向任何一个,这不符合他的利益诉求,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秦浩会在王亮的事情上怠慢自己,而朱大昌一边离间他们和秦浩的关系,一边将王亮遗留下的位置留给他示好,很多事情一下就清晰。
看着对面优雅知性而又高贵冷傲的鹿灵犀,胡长青突然说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又在唱空城计,想空手套白狼,希望你这次不要让我失望。”
鹿灵犀眼中闪过一抹异彩,笑道:“不错啊,连这个都想到了,在官场上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你的底牌,哪怕是盟友,所以你不要奢望我会对你承诺什么,你要做的是相信我或者继续被我骗。”
两人又就市里的局势交换了一些意见,当然大部分都是鹿灵犀讲给胡长青听,胡长青觉得受益匪浅,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现在豁然开朗,而自己对将来局势的把握也渐渐有了几分自己的见解,虽然今天和鹿灵犀的会面有些波折甚至有些不愉快,但是无疑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鹿灵犀已经将他当成可以讨论事情的盟友,而不仅仅是床上的**。
胡长青买单的时候还特地打听了一下老板的信息,但是餐厅的服务员都不是很清楚,胡胡长青觉得是故意不说,看到鹿灵犀在一边笑,他就没有继续问,等回到车上,鹿灵犀就笑道:“干嘛,你不会像挖墙角吧,你做人也太霸道了吧,你可不要做这种事,不然要是被老板知道是我带你来的,还不埋怨我啊。”
胡长青将车驶入马路,笑道:“就是想找个机会交流一下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认识老板啊,那很好啊,改天介绍我认识一下。”
鹿灵犀将自己耳朵前的一缕头发收拢到耳朵后,看了胡长青一眼,说道:“我是不会介绍给你认识的,人家可是贤妻良母,还是不要认识你这种色狼的好。”
胡长青不由气结,苦笑道:“不介绍就不介绍,不说这事了,等下我就将你放在楼下了啊。”
鹿灵犀见胡长青没有继续问不由有些无趣,但是也没有主动讲,直到进了房产局的大门,鹿灵犀瞥了胡长青一眼,不满地说道:“我说你还能不能有点年轻人的朝气,说你沉稳不是叫你变闷葫芦啊,好了好了告诉你,那家店是龙雪琼的,怎么样,没有想到啊,龙雪琼可是已经嫁给了王力德书记的儿子王人杰啊,这件事江城知道的人可不多。”
胡长青听龙雪琼的名字,心里不由一紧,那具在身下喘息呻吟的完美胴体不由浮现在眼前,脸上不由有些不自然,看到鹿灵犀用异样的眼神看过来,忙说道:“原来是她啊,白龙嘛,对了,你知道西湖区那边那个交际花是怎么死的吗?”
鹿灵犀本来还想探究一下为什么胡长青一听到龙雪琼,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但是却被后面的话题吸引,即使车已经停在房产局大厦的门口,她依然没有下车,好奇地问道:“怎么死的,据说是**身体,死得很不堪啊。”
胡长青脑中响起两年前在强奸完鹿灵犀,她一脸轻视地在车中说的话,嘴角不由浮现一抹戏谑,笑道:“是被牛犁死的,你不是说只有耕坏的犁,没有犁坏的地吗?”
直到车子开走,胡长青从后视镜中看到站在房产局大楼门口的鹿灵犀样子依然有些愕然,心中很是畅快,不过他突然想起以前经常有女人被他弄得昏阙,心中不由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