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抽回手,指尖点着平板,将要买的东西全部添加到购物车里结算。
“买这些做什么?”
权景吾扫了一眼,眉头轻蹙。
只见屏幕上显示要结算的东西全部是电子产品的小零件。
简清勾唇,意味不明一笑,“弄点小玩意打发一下时间。”
然后,她填好地址,付款。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信息的提示音。
她将拿起一看,是权以霏发来的。
随意瞄了一眼,她掀开被子下床。
还没起身,便被一只大手捉住。
“去哪?”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简清回眸看他,软声道,“以霏电脑出了点问题,我去帮她看看。”
闻言,他松开手,“别去太晚。”
“知道了。”她斜了他一眼,嘟喃道。
一时之间,只剩下某位爷一个人在房间呆着。
一丢丢的小孤单蔓延着。
他眸『色』渐敛,视线落在那扔在一旁的平板。
大手探了过去,将平板拿到身前,屏幕一亮,需要输入密码。
他皱了皱眉,指尖犹豫了下。
这东西还要密码?
半响,他『性』感的薄唇抿了抿,指尖毫不犹豫在屏幕上输入几个数字。
倏地,屏幕一闪,成功。
密码,是他的生日……
“呵!”
一声轻轻的笑声从他唇间溺出,携着几分宠溺。
他点开购物软件,眸间暗芒明明灭灭,唇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良久,简清回来了。
房门虚掩着,她轻轻一推,便走了进来。
抬眸看到某位爷正拿着她的平板在看,嘴角那一抹上扬的笑容,让她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景,你在干什么?”
她走了过去,蹬掉拖鞋,钻进被窝里。
就在她凑过去看的那一瞬间,男人手指一点,直接关掉了购物车,随即将平板扔在一旁去。
他这个反应,让简清更加确定有猫腻。
她眼神探究地看了他一眼,做势便要拿回平板。
“乖宝,时间不早了,该睡了。”权景吾抢先一步,拉住她的手,将她圈在怀里。
简清仰头看他,声音轻轻地问道,“你刚刚拿着我的平板干什么?”
这人不爱打游戏,一向很少拿她的平板,今晚这么一反常态,肯定是趁她不在做了什么。
男人唇角勾了勾,面『色』淡定,“看了下新闻。”
“真的?”
她明显不信。
他点了点头,欣长精壮的身躯一翻,两人倒在床上。
“慢点,你的伤口。”
简清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眸光下意识地看向他的伤口。
“不早了,该睡了。”他道。
“等等,你少糊弄我,你刚刚拿我的平板做什么?”不弄清楚这事,她感觉今晚都睡不着了。
“乖宝,你要是不困,我们可以做点有益身心的事情。”他低眸看她,声音沙哑地道。
简清身子一僵,然后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哈欠。
“好困,困死我了。”
说着,她拉过被子,蒙上头,装死睡觉。
权景吾满意笑了,连人带着被子揽在怀里。
……
是秋,京城依旧还是有些闷热。
郊区外的某一处别墅,此时正热闹着。
“快点,你们几个赶紧的。”
“还有这个箱子,这两个箱子也要搬到车上去。”
“你们几个手脚利落点,别拖拖拉拉的。”
客厅里,几个男人正来回地搬着行李箱,安曼站在一旁指手画脚,脸『色』隐隐透着几分着急。
听到楼梯间的动静,安曼抬头看去,一个男人背着向承走了下来。
“慢点,将少爷放到沙发上。”她吩咐道。
男人小心将向承放在沙发上,随后也跟着搬起行李箱。
向承身子僵硬地靠在沙发上,四肢动弹不得,他看着客厅里的行李箱,心底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安曼在他身旁坐下,抬手抚了抚他的头,“承儿,我们今天就要出国了,到了那边,妈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妈一定会治好你的。”
她昨晚打了一晚上的电话,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简清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提前离开。
“啊啊啊--”向承摇了摇头,张了张口,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安曼,“承儿,你别怕,到了那边没有人能找到我们了,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能再回来的。”
“既然这么舍不得,那索『性』不要离开好了。”
戏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夹着几分冷意。
“你们是谁,这里不能进去。”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佣人拦在门口,还没说上两句话便被两三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保镖给拎到一旁了。
这道声音,向承死也不会忘记。
他瞳孔轻缩,情绪忽然暴躁起来。
“啊啊啊。”
是他,又是他来了。
安曼叫来一个佣人看住他,随即走向大门处。
脚步在门口停住,看到门外的来人时,安曼心底微微一惊。
“沈皓,易凯!”
权景吾手下的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虽然智囊团有九个人,但是沈皓和易凯两人却是最经常跟在权景吾身旁出席各大场合,他们两人的面孔大概是整个京城不少人都认得的。
沈皓对上她的目光,轻笑出声,“向夫人竟然记得我们两人,还真是深感荣幸啊!”
讽刺的语气,让安曼脸『色』微变。
还没等她开口,易凯便抢先出声了,“沈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现在不是向夫人了,你该改口喊人家安曼女士了。”
要说向原还真是够倒霉的,娶了个母老虎,一夜之间直接从向氏集团的董事长变成一个小小的股东,还真是极端的落差啊。
沈皓拍了拍头,“瞧我这记『性』,都忘记安曼女士昨天刚刚离婚了。”
两人一搭一唱,把安曼气得不轻。
她脸『色』呼啦一黑,心底却震惊沈皓两人知道她已经离婚的事情。
她昨天晚上才和向原拿了离婚证,这件事她谁都还没告诉,他们怎么知道的。
“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
易凯余光看着塞满车子的行李箱,听到她的话,不禁嗤笑一声。
“我们想干什么,你待会就清楚了。”
沈皓似笑非笑地问道,“安曼女士这是打算去哪啊,该不会是要心底有鬼,要逃去国外避避风头吧?”
安曼双手不由收紧,面上保持着淡定。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待会就懂了。”沈皓道。
安曼看着沈皓身后带来的保镖,眼底一暗,道,“沈皓,别以为你们是权景吾手下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们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了。”
“哈哈哈!”
易凯大笑出声,抬手搭着沈皓的肩膀,“告我们?”
葛地,他止住笑意,目光凌厉,“安曼,你还是老老实实和我们走一趟吧,不然可就别怪我们没有风度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走一趟。”安曼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们。
“沈皓,我可是安家的人。”
沈皓明显不打算和她接着废话了,下令道,“把人带走。”
话音方落,正在沈皓两人身后的保镖动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安曼看着朝她走来的保镖,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两个保镖不顾安曼的挣扎,直接将人抓住。
易凯走上台阶,视线朝着客厅里望了进去,看见沙发上的向承时,顿时乐了。
向承同时也对上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害怕。
“你们两,进去把他顺便带上。”易凯道。
“是。”
看着两个保镖走进客厅,安曼急了。
“不准,你们不准动我儿子,不准动他。”
她使劲力气地挣扎着,两个保镖死死地扣住她的肩膀,让她根本挣脱不得。
两个保镖一人一边架着向承,说是在走,实则向承双腿软绵绵的在地上拖着。
可以想象,如果保镖一松手,他估计就得摔倒在地了。
看见沈皓两人,向承打心底恐惧。
“向少,好久不见了,看样子你倒是过得还不错。”易凯挥了挥手,笑眯眯地说道。
向承瞪大了眼睛,不敢出声。
“沈皓,我跟你们走,你们放开我儿子,不要动他。”挣脱无望,安曼索『性』放弃了,和沈皓谈起条件来。
沈皓眼皮子一抬,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本和我们谈条件吗?”
“带走。”易凯道。
两人率先走进车,安曼和向承被保镖们押进另一辆车里。
路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安曼心底惴惴不安,手心不觉冒出汗。
怎么办?
权景吾让人来抓她,难道是她的计划败『露』了?
不,不可能。
那些人答应她会保密的,不可能泄『露』的。
车里,易凯正在给简清打电话。
电话一接听,他神采奕奕地开口,“夫人,事情都办好了。”
那头迟迟没有声音响起,易凯奇怪地皱了皱眉。
“喂,夫人,你在听吗?”
什么情况这是。
沈皓一边开车,一边斜了他一眼。
半响,电话那头终于出声了。
“易凯,今天开始加班一个月。”
富有磁『性』的声音透着一股醉人的低哑,隐隐携着几分不悦。
话落,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易凯俊脸一垮,悲催了。
卧槽,怎么会是boss接的电话?
看样子,他好像是很作死地打断 boss的好事啊。
加班一个月,还不如来个雷劈死他得了。
由于他开的是扩音,沈皓也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的话,幸灾乐祸地笑了。
“易凯,你认命吧。”
易凯,“……”
不,他不想认命啊。
他更不想加班啊。
还有一群漂亮妹子等着他呢……
那厢,被打断了好事的权景吾,俊颜黑沉着。
简清衣衫半解,水润的眸子淬着笑意,她撑手坐起身,“爷,消火了吗?”
权景吾眸『色』一暗,光着的上半身朝她倾去,喉结滚动,“乖宝,晚上你可不要求饶。”
简清从他身下逃出,挑衅一笑,“求饶的是谁可还不一定呢。”
说完,她转身走向衣橱,拿出衣服,扔在床上。
随即,她当着他的面直接换起衣服来,脸上毫无半分羞涩。
对付这种他这个大『色』狼,害羞什么的都去见鬼吧。
再说了,她就是要让他看得到吃不到,郁闷死他。
女子白皙如玉的娇躯落入眼底,权景吾紫眸倏地一深,猛地起身朝浴室走去。
靠,该死的。
简清见状,套上衣服,笑得弯了腰。
成功扳回一局。
两人磨蹭了好一会,这才出了门。
……
“吱--”
两辆轿车猛地在安家老宅大门前停住,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引来门口警卫们的注意。
“你们是谁?”一个警卫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易凯那张俊脸『露』了出来。
“不好意思,请稍等。”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顺便开了扩音。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然后,传来一道老者的声音。
警卫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瞬间分辨出是秋伯。
“秋先生,我们是jk国际的人,我们boss让我们来找下安老太爷,麻烦你让门口的警卫放我们进去一趟。”易凯不急不慢地道。
那厢,秋伯听到“jk国际”,微微愣了下。
权景吾的人?
没多想,秋伯便出声了,“麻烦把手机递给警卫一下。”
“不用了,我开的是扩音。”易凯道。
秋伯眼底一闪,道,“让他们进来。”
“秋先生,多谢了。”
易凯挂断电话,有了秋伯的话,警卫们也爽快地放行了。
后面的车里,安曼看着车窗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心底葛地一沉。
他们带她来老宅干什么?
挂了电话,秋伯怕出什么事,连忙将易凯打电话来的事情向安老太爷禀报了。
听完秋伯的话,安老太爷虎目变得深邃,“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他只说是他们boss让他们来找您。”秋伯道。
闻言,安老太爷脸『色』一沉,起身站了起来。
“我们下楼去看看。”
权景吾那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忽然这么大张旗鼓地让人来老宅,这其中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简单得了。
秋伯扶着他,心底也疑『惑』着权景吾为什么这个时候让人来老宅。
下了楼,安老太爷望了望客厅,却没发现易凯的身影。
“太爷爷!”
安语和杨琳姐妹两今天不用上班,刚刚逛完街回来,看见安老太爷,连忙嘴甜地喊道。
不过,她们的热脸,显然贴了老太爷的冷屁股。
安老太爷嗯了一声,走了过来。
“不是有客人来了吗?”
“太爷爷,什么客人啊?”安语问。
安老太爷还没开口,门外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进来。
“安老太爷,让您久等了。”
安语等人循声看去。
门口,逆着光,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沈皓,易凯。”安语第一时间认出两人,不由怔了下。
他们来干什么?
沈皓和易凯并肩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安老太爷面前。
“安老太爷,打扰您一下了。”
易凯很是有绅士风度地弯了下腰,说道。
安老太爷拧眉,面上不怒自威,“权景吾让你们两来干什么?”
沈皓淡淡一笑,“我家boss和夫人让我们帮忙送两个人来老宅一趟。”
“送人?”安老太爷眼神疑『惑』地看向他们。
“把人带进来。”易凯转身,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安语几人也是一脸蒙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尖叫的声音,有些刺耳。
看着安曼被两个保镖押着走进来时,众人皆是一愣。
“大姑。”安语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看见向承也被两个保镖给架了进来。
自从向承从医院里出来后,就被安曼接到郊外的别墅修养了,众人几乎都没见过他。
许久不见,向承憔悴颓废了不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安老太爷见这架势,虎目一沉。
他抬头看向沈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老太爷还请稍安勿躁,待会我家boss和夫人来了,再向你解释事情的缘由。”沈皓道。
“夫人?”安老太爷抓住关键词,问道。
沈皓很是有耐心地道,“就是简清小姐。”
“……”
他家清丫头什么时候成了权景吾那小子的媳『妇』了?
瞎叫什么夫人。
“爷爷,救我,他们诬陷我,还威胁我。”看见安老太爷,安曼连忙求救道。
挣扎了好一会儿,安曼的头发都有些凌『乱』了。
安老太爷看了她一眼,也没打算为她开口的意思。
“将他放在沙发。”
易凯看着被架着的向承,淡淡说道。
保镖们将向承扔在沙发上,动作很是不温柔。
“啊--”
向承倒在沙发上,不小心倒在杨湘的腿上,吓得她尖叫出声。
杨湘拂开向承,急忙起身跳到一旁。
“湘儿。”杨琳手快地扶住向承,免得他栽下了下去。
她将向承扶好,让他靠着沙发,说道,“表哥,湘儿不是故意的,你别和她计较。”
向承面如死灰,不吭一声。
安曼看着自家儿子没事,心底松了口气,随后眼神不悦地看了一眼杨湘。
对上她的视线,杨湘哆嗦了下,连忙低下了头。
什么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大姨至于这么瞪着她吗?
楼上听到客厅的动静,周琴和赵璇也下楼来了。
看到客厅的一幕,不禁惊愕了下。
“妈。”
看见周琴,安曼眼底一喜,连忙喊道。
周琴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押着,心生不满,“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家阿曼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凭什么这么押着她不放?”
沈皓两人神情淡定,丝毫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周琴,你一边坐着。”
安老太爷一发话,顿时把周琴到嘴边要发飙的话给噎了回去。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阿曼可是您的孙女,您就任由着外人这么押着她吗?”
周琴弱了气势,语气稍微不满地道。
安老太爷眼神一斜,周琴身子一僵,不甘地噤了声。
等了十来分钟,安老太爷忍不住看向沈皓两人,试探道,“沈皓,安曼是不是得罪了权景吾那小子?”
沈皓扫了眼安曼,模棱两可地道,“算是吧。”
得罪了夫人,那就是相当于得罪了boss。
他这个回答,木有『毛』病。
这下,安老太爷眉头皱的更紧了。
什么叫算是吧。
安曼和权景吾一向都没什么交集,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得罪他。
除非……
不知想到了什么,安老太爷猛地起身,脸『色』变得铁青。
“老爷,您慢点。”秋伯虚扶着他,生怕他摔了。
易凯双手环胸,看着安老太爷的反应,心底了然。
看来老太爷已经想到了。
拂开秋伯的手,安老太爷大步走到安曼面前。
“爷爷。”
安曼抬头,对上安老太爷阴沉的脸『色』,心底咯噔一下。
“安曼,你是不是对清丫头做了什么?”安老太爷开门见山地问道。
闻言,众人皆是满脸错愕。
这又关简清什么事?
“爷爷,我,我没有。”安曼咬紧牙关,说道。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证据,她只要咬紧口风什么都不承认,就算是权景吾,拿她也没办法。
“安曼,我要你说实话。”安老太爷面『色』一怒,冷声喝道。
能让权景吾那小子这般大张旗鼓地押人来老宅,肯定是安曼做了什么事情踩到他的底线了,不然他绝不可能来这么一出。
能让他动怒的,除了清丫头,绝不可能还有其他。
安曼肯定是在背后对清丫头做了什么。
安曼咬唇,面无表情地道,“爷爷,您不要偏心简清,就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我这阵子都在忙着照顾承儿,哪有时间去对简清做什么。”
忽地,易凯『插』话进来,“如果你没做什么,那你一大早急着搬行李出国干什么?”
出国?
除了知情的周琴之外,其他人皆是齐齐看向安曼,一头雾水。
“承儿的伤,我已经在国外找好了医生,我只是想早点带承儿去看医生,免得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安曼沉住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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