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点头,接着道,“医生说了,她的头部受过撞击,再加上坠海,所以出现了失忆的情况,你母亲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云汐,虽然她失忆了,但是从她举手投足间优雅的仪态,我看得出她的背景应该不简单,她醒来后休养了没几天便要离开,是我存有私心不愿放她这么离开,我用救命之恩作为条件,要求她留在我身边两年,因为这份救命之恩,她答应了。”
他之所以给她取名云汐,是因为她好似一朵缥缈的云彩,抓不住,也摸不透,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而又刚好她是在海里被他救起的,故才取了这个名字。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你母亲真正的名字到底叫什么?”那个如莲一般的女人,他从未拥有过,却不想让她彻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中,至少知道她真正的名字也是好的。
“我母亲的名字,你不配知道。”简清眸光掠过他,眼底的冷意渐渐转深。
安崇救了她的母亲,这虽然是事实,但周琴几人不仅设计了她母亲,最后因为她们,她母亲死了,这一点也是不容狡辩的事实。
无论如何,周琴和安蓉都得为她母亲的死而付出代价。
“清丫头,我知道你母亲的死,我们安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阿哲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至少,你不要恨他,可以吗?”安老太爷眼神希冀地看着她,乞求地说道。
莫枭没想到安老太爷会说这话,他眼皮子一抬,看向简清,等着她的回答。
简清跃过这个问题,漆如子夜的瞳孔泛着寒意,紧盯着安崇,“我再问一遍,我母亲的怀表到底有没有在你的手上。”
当初她问过他一次,他表现出一副完不知情的样子,但是她母亲坠海是被他救起来的,她母亲的怀表除了被海水淹没之外,极有可能便是被他拿走了。
这是他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怀表的事情,安崇面上浮出几分疑惑,他依旧摇头,“你所说的怀表我真的没有见过,当初你母亲从海里被我救起来的时候,她身上没有你所说的怀表。”
再说了,一块怀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他没有骗她的必要。
谁也没有注意到,听到“怀表”两字时,站在一旁的宁风和邢森两人的脸色倏地一变。
他们两人常年待在主上身边,要说起他家主上最宝贝的东西,那绝对是他每天带在身上的怀表。
而那块怀表,便是那个他们主上一直在寻找的女人送给他的。
如果现在是从别人口中提到怀表,他们或许还不会多想,但偏偏是简清提起的。
就凭她那双和那个叫做“薇薇”女人如出一辙的眸子,让人不要多过联想都难。
只是,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有可能这么凑巧吗?
想到这,两人对视一眼,暗中看向莫枭。
只见他双眸紧盯着简清,眼底深处泛着诡谲的光泽。
“安崇,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一旦被我发现我母亲的怀表在你手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简清声音冷绝地道。
安崇神情坦荡,毫无惧怕之色地对上她的视线,道,“我发誓,这件事我绝对没有骗你,一块怀表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简清收回视线,双手不由收紧。
该死的,怀表不在安崇手里,那到底在哪?
难道真的掉进海里了?
平静的心情不由变得有些急躁,她眉心紧皱。
男人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拳头包裹在他的掌心。
“乖宝,别急!”
他低沉的声音徐徐说着,抚平了她心底的烦躁。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又恢复一贯的冷静。
“小景,我们回去吧。”
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那她也没必要在这多呆了。
安哲和她的母亲之间只是阴差阳错的一夜,除此之外她想,她和他之间还是当陌生人比较好。
这样,她对付起周琴和安蓉来,便不用再有什么顾虑了。
听见她要走了,安老太爷急了。
“清丫头!”
简清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不疾不徐地道,“从今往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想我们还是不要由联系的好。”
虽然害死她母亲的人是周琴等人,但他们毕竟是一家人,她无法再像孩童般再喊他太爷爷。
一旦她承认了他还有安哲,那就代表着她和安家真的断不了关系了,这样她妈咪的死她要向谁去讨?
安老太爷心中一震,脸色晦败。
她这次真的要和他们安家划清界限了。
权景吾起身,铁臂揽着她,两人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两人快走到门口了,宁风看了莫枭一眼,见他低着头,顾不得其他,急声喊道。
“简清小姐,等等!”
简清脚步一顿,扭头睨了他一眼,“还有事?”
宁风不敢耽搁,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简清小姐你要找的怀表是什么模样的?”
不论如何,他都得搞清这件事,不然他晚上恐怕要失眠了。
简清转过身来,双眸淬着寒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风视线看向莫枭,缓声道,“实不相瞒,我家主上手上有一块怀表。”
“宁风!”邢森连忙拉住他的衣袖。
他疯了吗?
那块怀表对主上有多重要,他难道不知道吗?
再说了和云汐发生关系之前,那块怀表便已经在他们主上手上有一段时间了。
闻言,众人齐唰唰地看向莫枭。
简清松开权景吾的手,下一秒,疾步走到莫枭面前。
她定定看着莫枭,后者则是安如泰山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俊脸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半响,简清率先出声了。
“安先生,能否把怀表借我看看?”
她清冷的声音,携着疏离。
明明两人是父女,却如此的生分。
不知为何,听到她喊他“安先生”,莫枭心底微微刺痛。
良久,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大山般,极具压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