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你的腿伤刚好,怎么不在家好好歇着?”男人小跑过来,微喘着说道。
“贺旻,你怎么来了?”战明嫣尴尬一笑,问道。
“我去你家找你,伯母说你来医院了,我怕你腿上的伤还没好,所以来接你回去。”贺旻抬手扶了下有些滑落的眼镜框架,声音温和地道。
“不用了,我腿上的伤已经好了,不用特意麻烦你了。”战明嫣脸上端着微笑,委婉地拒绝道。
“你的事怎么能说是麻烦。”贺旻笑意温润,目光看向她身旁的白玦,“明嫣,这位是?”
出于男人的直觉,他有预感这个人会是他的威胁。
“他是”
战明嫣挠了挠头,正犹豫着该怎么介绍白玦时,身旁的人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好,贺先生是吧,我是白玦,明嫣的男朋友。”说着,他一把勾住她纤瘦的腰肢,往他怀里揽去。
战明嫣美眸瞪大,扬头看向他,只见男人的侧脸闪着自信桀骜的笑容,那一瞬,她不禁看得失神。
就算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逢场作戏帮她,但她依旧忍不住心动。
战明嫣啊战明嫣,你真的中毒不深啊。
一种名为白玦的毒药,毒深无解。
贺旻脸上的微笑消失,掩在镜框后的双眸紧盯着他,视线下移,落在他揽在战明嫣腰间的大手,眉宇间闪过一抹愠怒。
“明嫣的男朋友,我倒是从未听明嫣提起过,白先生看着面生,应该不是京城人吧?”
白玦低低轻笑,漆黑如夜的黑眸掠过的精光让人心颤,“我和明嫣在一起的事情,只有她亲近的几个朋友知道罢了,外人不知道倒也是情有可原。”
三两句话,直接将贺旻划到外人的范围去。
贺旻双拳攥紧,转眸看向战明嫣,沉着嗓音问道,“明嫣,他说的是真的吗?”
白玦低头看向身旁的人,对上他眼底的笑意,战明嫣脸颊微红,连忙躲开他的视线。
她抬眸看向贺旻,淡声道,“贺旻,他确实是我的男朋友,对于你的喜欢,我只能说声抱歉了,祝你早日找到真正喜欢你的那个人。”
“我不信。”贺旻倒退了一步,眼底充斥难以置信的色彩,“明嫣,你该不会是为了拒绝我,所以特意找了个人来做戏吧?”
战明嫣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窘迫,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微笑,“贺旻,男朋友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他真的是我的男朋友。”
贺旻脸色阴郁,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明嫣,我哪里不如他,我追了你快五年了,难道你真的从未对我有过几分喜欢吗?”
“贺旻,对不起。”战明嫣淡声道。
她知道他是真的对她好,但是她对他只有朋友之情,无关男女之情,她能给他的只有一句抱歉了。
“我不信,明嫣,我不相信你忽然就有男朋友了,你如果有男朋友,为何你家里的人都不知情?”贺旻固执地追问道。
战明嫣一噎,有些头疼。
这人怎么就老是说不通呢。
她抬头看向他,语气坚定地道,“好,你不信那我证明给你看,你看清楚了。”
听了她的话,白玦低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证明?
这种事情怎么证明?
贺旻紧盯着两人,看向白玦时,眼神还透着几分怒意。
战明嫣深呼了口气,猛地出手一把勾住白玦的脖子,踮起脚尖,粉唇紧贴上他的唇。
一系列的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白玦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瞪大,修长高大的身躯僵住。
一向声称花花大少的人,第一次尝到双手无处安放的滋味。
他这是被调戏了?
战明嫣感觉脸烫得厉害,余光看到贺旻紧盯着他们两人不放,心下一狠,粉唇毫无章法地舔舐着白玦的唇。
吻技,生涩而别扭。
白玦眸光轻垂,也不推开她,眼底暗芒汹涌。
俊男美女,当街亲吻,自然惹人注目。
两人亲吻的画满,刺痛了贺旻的眼,他肩膀垮下,浑身散发着忧郁的气息,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
战明嫣余光看到他走远了,立马弹离白玦的身边。
她紧咬着唇,低着头,“那啥,我刚刚是逼不得已的,你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战明嫣,你刚刚是在对本少霸王硬上弓?”白玦声音凉凉地说道,面无表情的俊脸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我,我不是故意的。”战明嫣小声地道,声若蚊蝇。
“刚刚他一直不信,所以我才强吻你的,你不要……”
“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战明嫣抬起头看去,白玦剑眉上挑,笑容张扬。
“你干嘛那么急着解释,我有说什么吗?接个吻而已,在国外更是常事,你大惊小怪做什么,该不会这是你的初吻吧?”
战明嫣脸上的羞涩褪去,愤愤地看着他,“谁说的,本菇凉的追求者一大堆,怎么可能是初吻。”
“不是初吻,吻技还那么差。”白玦啧啧出声。
战明嫣脸色涨红,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白玦,你给我去死。”
她拎着包狠狠地砸了他的手臂,转身跑到路边,她伸手拦了辆车,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开。
白玦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视野,指腹刮了下自己的唇瓣,女子柔软的唇的触感依稀还停留在他的唇上。
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欢喜。
他转过身走回医院,余光看到地上掉落的手链,眉头轻蹙。
那不是飞机场手上戴着那条吗?
他弯腰捡起,随手塞进兜里,慢悠悠地走进医院里。
回到病房门口时,瑞伊等人正好要离开。
和她们打了声招呼,白玦便进去了。
“人呢?”简清问。
白玦一屁股在黑杰克身旁坐下,吊儿郎当地道,“走了。”
“该不会你又把人气走了吧?”简清如黑曜石的墨瞳看向他,眼尖地发现他唇上的痕迹,红唇轻勾。
“她气我还差不多。”白玦道。
“白玦,你该不会调戏了人家女孩子,人家被你的浪荡给吓怕了吧。”简洛坐在白玦的对面,也注意到他唇上那星点痕迹,忍笑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