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什么阴气?”祠堂看门人满眼疑惑,皱着眉头望着罗天阳,他那双眼睛看上去非常地空洞。
这老头,装什么蒜呢?
心中冷笑不已,罗天阳一脸淡漠地回望着他,没有说话,祠堂看门人自己收回目光,低着头喃喃自语道:“唉,没人管我,活着也没多大意思,早走也好,早走也好呐。”
瞧他那装模作样的,罗天阳心里很想踹他一脚,等了半晌还没见他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禁重哼一声,而后追问道:“大爷,后院和后堂全是阴气,你走进去,没感觉吗?”
祠堂看门人闻言,“啊”地惊叫一声,猛地抬头望过来,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罗道长,你可别吓唬我,后院哪来的阴气啊?老头我虽然老眼昏花,但刚才一路到后堂,看不出有阴气,至少身体能感觉得到吧。”
两只脚都快踏进鬼门关了,还特么的跟我装蒜!
对他的话,罗天阳是不相信的,心中微微起了怒火,说话的语气陡然加重,厉声道:“你躺在红棺材里,身上都起了寒霜,我亲手将你从中救出来,用得着吓唬你吗?”
“啊!”
祠堂看门人又是一声惊叫,呆愣愣地望了罗天阳老半天,方才回过神来,手伸进胸前的衣服内,从里面扯出一块绿色挂玉,双手捧着又是瞧上老半天。
绿色挂玉呈龟裂状,不过尚能看出丝微法力,应该是块护身玉!
罗天阳冷眼旁观,站在一旁没有吱声,静静等待老头下一步反应,等来的却是唉地一声长叹,然后就见他将绿色挂玉捧到自己眼皮底下,干干笑道:“罗道长,我现在相信,你没吓唬我啦。这块挂玉是我母亲的唯一遗物,在祠堂里全靠它才平安无事,想不到今日却是毁了,看来离死期已不远。”
挂玉已经毁损,瞧不出原先有多大法力,可罗天阳私下以为,它的法力应该有高,要不然绝保护不了老头。解开一疑问,他心里还有许多疑问,待老头像宝贝一样放好挂玉,继续问道:“大爷,虽然你有护身符,或许能保护你,可也应该有青烟腾起,你一路走过去,不会连这都没发现吧?”
“罗道长,你怀疑,那些阴气是我搞得鬼?”老头应该是明白了过来,罗天阳这是在怀疑他,立马拉下脸,非常不悦地反问一声。
祠堂里出现如此浓郁的阴气,这事不搞清楚,罗天阳心中难安,并没有因为无端怀疑而感到愧疚,迎着老头有些恼怒的目光,用坚决的口吻回道:“大爷,我只是想搞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罗天阳一点都不忌讳,祠堂看门人显得很惊讶,片刻之后脸色缓了些,说道:“罗道长,我是听到后堂有动静,所以才走过去看的。一路走过去,并不像你所想象得那样有阴气,其实上什么都没有。要不然,我虽然不惧死,但也不至于傻到自己去送死。”
他说得很淡定,罗天阳却是心中大惊,失声叫道:“没有阴气?怎么可能?”
从祠堂看门老头离开,到罗天阳找到后院,最多不过七八分钟,要想在大白天聚集如此多阴气,其幕后的邪道或鬼邪,其法力得有多强啊?
若让罗天阳来操作,在晚上布一座七星聚阴法阵,或许能聚集到这么多阴气,可七星聚阴法阵气势如虹,绝不可能悄无声地办到,而且时间上也不止七八分钟。
所以,罗天阳现在不是怀疑的问题,而是内心震憾得无以复加,甚至有了恐惧感,这在他身上可是很少发生的。
而祠堂看门人却是非常肯定:“罗道长,的确没有阴气。”
震憾过后,罗天阳甩甩脑袋,抛开这令人恐惧的问题,声音都有些发颤地问道:“大爷,那你又怎么会躺进红棺材内的呢?”
“噢,这个啊!”这个话题很沉重,或者说很有些恐惧,可祠堂看门人却一脸恍然地笑道,“罗道长,不瞒你说,我已经有预感,自己离死不远了,黑白无常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所以经常到后堂,躺进红棺材避邪。嘿嘿,我想你比我要懂得多,这种睡过子母凶尸的棺材非常邪门,可以用来躲黑白无常的。”
听到他最后那句补充的话,罗天阳心中不由得产生一阵鄙夷,这个老头话说得很坦然,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实质上却怕死得很。
见罗天阳没有反应,祠堂看门人尴尬地一笑,接着说道:“自从祠堂里发生尸体走失之事,我晚上很害怕,早早就躲进门房,哪还敢去后堂睡棺材呢?晚上是没办法的,但白天没人时就躲上一躲,哪知会出事呢?”
疑问解了不少,可罗天阳却更加不淡定,老头躺进棺材前,后院、后堂都没阴气,说明聚集阴气的时间更短,对方的实力更加强大。
沉吟半晌后,他皱着眉头继续问道:“大爷,那你知道,阴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不知道!”老头回答得非常肯定,“我闭上眼后,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你。”
噢地一声,罗天阳缓缓点着头,眉头皱得一大团,想了一会,忽然发现自己漏下了一个大问题,立马望向老头,问道:“大爷,你之前不是说后院有动静,然后你才进去查看的,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呢?”
祠堂看门人眉头一皱,歪着头想了十多秒钟,摇着头道:“后堂除了红棺材外,并没有其它东西,我走进去后直接到了红棺材旁,看到里面没东西,就爬进去躺下了。”
问了半天,没问出多少有用的信息,罗天阳带着沉重的心情,转身往门口走,要去后堂查看一番。可刚走出两步,忽地又想起一个大问题,随即转回身,望着祠堂看门人,问道:“大爷,你进红棺材躺的时候,难道没想过我在祠堂里,你那样做不合适吗?”
“啊!”
祠堂看门人闻言,再度发出一声惊叫,傻呆呆地望着罗天阳许久,尴尬地摸着没剩几根白头发的脑袋,嘿嘿干笑道:“一看到红棺材,我就想躺进去,倒是忘记罗道长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