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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

“卖煤了……”

“叽?”

……

沿河两岸小雪纷飞,街边的铺子外多了几分年味,周边郡县的百姓都来到了京城赶集,人群中也不乏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外地人。

满街吆喝声中,在码头载客的船公,余光发现一行人从坊市外走来,意外道:

“哎呦,汤掌柜,稀客呀……打扮得和小媳妇似的,看来前两年那盆水泼对地方了,我也算半个媒人,咋没见你封个谢礼啥的……”

“去去去,老娘还没嫁人……等过些日子,给你送两壶喜酒,行了吧?”

“呦,这是准备回来办喜事?”

“别咋咋呼呼,让街坊听见怪不好意思……老张呢?怎么没瞧见他人?”

“退下来了,在缉捕司挂了个闲职养老,早就不巡街了……”

……

街边驻足闲谈的行人,自然是刚刚从北方折返的汤静煣和左凌泉。

左凌泉撑着花伞,给静煣遮挡风雪;谢秋桃站在葫芦垛旁,给团子买糖葫芦,听见交谈声,有些疑惑,好奇询问:

“静煣姐泼什么水?船公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前两年我刚来京城的时候,就走到这里,静煣从屋里出来,一盆开水泼在我身上。”

“然后左公子就仗着身份不依不饶,把静煣姐拐到手了?”

“……”

左凌泉本想否认,但想起后来的朝朝暮暮,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所以笑而不言。

从胤恒山接到姜怡后,左凌泉路上再无停留,直接返回了位于南荒边陲的大丹。

那天在船上,左凌泉说要收拾灵烨振夫纲,虽然有这个心思,无奈时间不允许,谢秋桃还在下面等着,总不能真大战个把月份胜负,最后还是浅尝即止休了战。

目前灵烨和姜怡的关系,说起来很复杂,反正两个人是杠上了,回来的路上,姜怡再也不帮忙给灵烨处理公务,还拉着清婉一起,专门在旁边和左凌泉卿卿我我。

灵烨公务缠身,屁股离不开凳子,使唤不动人帮忙,确实焦头烂额,但和老大的地位比起来,这点累算什么?非但不开口请姜怡和清婉搭手,还时不时伸个懒腰,把手上的镯子漏出来显摆下。

清婉自然站在姜怡这边,抱着给姜怡找场子的心思,这几天都在认真制作刑具,大有当着灵烨的面磨刀的意思。

后院对峙,最难做的莫过于夹在中间的左凌泉,这几天如履薄冰步步谨慎,比被老祖血虐时还谨言慎行。

不过男人嘛,有时候苦点累点也是应该的,认真哄了一路,总算是把归乡的旅途熬过来了。

回到大丹后,姜怡带着冷竹回宫里看望亲眷;灵烨则和清婉去栖凰谷转转,那里有老祖的神像,途径此地肯定要上柱香;静煣想回家一趟,左凌泉就陪着过来了,顺便带谢秋桃看看大丹的风土人情。

汤静煣和船公闲谈完后,回到了左凌泉身侧,并肩走向了关门许久的小酒肆,有些感叹道:

“感觉出去也没多久,街上变化真大,家家户户门头都翻新了,据说还是朝廷出的银子……”

栖凰谷成为惊露台下宗,已经逐步走上正轨,仙家集市修建好,外来人自然多了。

临河坊作为京城进出门户,自然得好好拾掇一下,连汤静煣的小酒肆,都在三叔的安排下修整了一番。

左凌泉陪着静煣,来到常年关门的小酒肆外,回想起当年在门口初遇的时光,都觉得有点怀念。

团子回到小时候长大的地方,自然倍感亲切,带着谢秋桃在周边转悠,“叽叽~”个不停,应该是在说“这家有只蠢猫、那家有只憨狗”之类的话,给谢秋桃介绍。

左凌泉并未跟着,待静煣打开酒肆大门后,一起进入了铺子里。

汤静煣回到自己的小家,整个人都开朗了几分,在铺子里转了转,摸着几个老酒缸,想了想回头道:

“小左,咱们……咱们办婚事,要不要和死婆娘说一声?”

婚事是灵烨提起的,左凌泉和静煣早已不分彼此,过年回家完婚水到渠成,自然就定了下来,尚未告知老祖。

虽然这种事儿是私事,但静煣毕竟能影响到老祖,左凌泉想了想道:

“打个招呼吧,看老祖什么时候方便,刚好把日子定下来。”

汤静煣作为未出阁的女子,对于婚嫁一事,心中自然有点紧张。但一想到她是第一个在左家祖宅成婚的姑娘,就什么犹豫都没有了。

想起拦路虎死婆娘,汤静煣还有点担心:

“要是死婆娘不答应怎么办?等下次回来,不知道几年后了,我……我想在家里出嫁。”

左凌泉摇头笑了下,搂着汤静煣的后腰,来到了后院:

“提前打个招呼就行了,老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岂会干涉你我的婚事……”

后院曾经被窃丹残魂烧过一次,如今已经翻修一新,地上还铺了青石地砖。

汤静煣手指搅着一缕秀发,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在床铺上坐下,稍作犹豫,就对着空气道:

“婆娘,你忙不忙?”

左凌泉坐在旁边,听不到老祖的回应,只能瞧见汤静煣聆听的片刻,就皱起眉:

“那你什么时候不忙?我……我和小左要成婚了,成婚……成婚就得那什么,你要是一直忙,我总不能成婚那天独守空闺吧?”

“你考虑考虑?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马上就过年了,你要是过几天忙,我现在就和小左把事儿办了也行,成婚那天走个过场……”

现在?

左凌泉挑了挑眉毛,对这个提议有些意动,只可惜静煣听了片刻后,又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别过来打岔,一辈子就一次洞房,你敢来,我就让小左继续,羞死你……”

“……”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硬不敢接话,等静煣神色恢复正常后,才询问道:

“老祖怎么说?”

“她说我们自己安排就行了。”

“我就说嘛。”

……

院落中寂寂无声。

汤静煣坐在独自睡了二十多年的小床上,举目望着翻修一新的房梁,觉得有点陌生,却又无比怀念。

她想了想,从玲珑阁里取出珍藏多年的首饰盒,放在了原本的状态上,看向铜镜中的脸颊,感叹道:

“以前还想着这辈子不嫁人,就守着这点小产业,没想到这世道比做梦都不切实际,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有,一转眼就被你这臭小子拐到手了……”

左凌泉踏上临河坊之前,也没料到这世道这么大。他倒头躺在了床榻上,抱着后脑勺,:

“这就叫缘分,缘分到了,自然会走到一起,怎么能说我拐到手。”

汤静煣探头看了眼,团子和谢秋桃没回来,就也躺了下来,并排躺在左凌泉身侧,腿儿悬空摇摇晃晃,望着上方的帐子:

“我才不相信缘分,姻缘若是天注定,那不就是说明男女之情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你们只是按部就班遇上,情意根本不是发自心底。”

“嗯?”左凌泉头一次听见这说法,觉得还挺有道理:

“好像确实如此,咱们在一起,应该是自己争取而来,情投意合水到渠成,关老天爷什么事。”

“是啊。你贪图美色,看上了姐姐我,我才被你拐到手,和老天爷没关系。”

左凌泉翻过身,以手肘为支撑,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熟美脸颊:

“这是什么话?我看上的是汤姐有趣的灵魂,和贪图美色可没关系。”

汤静煣半点不信,抬手捏了捏左凌泉的脸蛋儿:

“你刚到码头上的时候,我泼了你一盆水,你可是豪门出生的富家子,要不是觉得我长得好看,岂会跑到我这码头铺子里来坐坐?”

左凌泉略一回想——如果当时泼水的是个糙汉子,他确实不会进酒铺子吃饭……

“额……当时觉得煣儿为人和气,关照下酒肆生意理所当然,和好色有什么关系。”

汤静煣指尖转着秀发,轻哼道:

“那晚上呢?你明知道铺子里就我一个孤寡女人,还大半夜跑来敲门,你敢说你没安坏心思?”

左凌泉问心无愧:“当时凶兽闹事儿,我晚上过来看看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意思是,你当时对我一点念头都没有?”

“我……”

左凌泉张了张嘴,总不能在郎情妾意的场合,说当时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有些事儿他自己都说不清,就把目光移到了静煣因为平躺微微摊开的饱满衣襟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煣煣这么漂亮,我潜意识里可能有点动心,但绝没有到图谋不轨的程度。”

汤静煣注意到了左凌泉的目光,脸儿稍微一红,却没躲避,左右看了看,抬手把衣襟挑开了些,好奇询问:

“你当时对姐姐什么动心了?这个?嗯哼?”

大、白……

左凌泉轻咳一声,装模作样把衣领合上:

“瞎说什么?我好歹是出身名门的少侠,怎么可能一见女子就盯着人家奶……团子看。”

汤静煣半信半疑,想了想道:“那就是对我的年纪动了心,对不对?”

“年纪?”

“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以前我就听街坊里的碎嘴婆娘说过,这男人啦,古怪得很,上了年纪男人,喜欢比较嫩的姑娘,十五六岁那种,老牛吃嫩草;而那些个十五六毛头小子,偏偏又喜欢年纪比他们大的,最好是熟透了那种,小马拉大车,觉得很有征服感……”

??

左凌泉眼神古怪,抬手在静煣腰后轻拍了下:

“听谁瞎说的?哪来的这种歪理。”

汤静煣做出大姐姐模样,认真道:

“你可别小看街坊间的婆姨,那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我以前还不信,但跟着你后,发现你年纪不大,就喜欢年长的姐姐;你当时老往我铺子跑,肯定就是因为这个。”

左凌泉对这个说法,很认真地摇头:

“我可没有这种古怪癖好,我遇上的都是年长的姐姐,是因为修行道寿命太长,我才二十岁,很难遇上比我小的姑娘。要是遇得上,上到三千岁,下到十三岁,我都会……咳——缘分到了自然会走到一起,我怎么会只喜欢拉大车……”

左凌泉说到这里,觉得这个形容很古怪,微微摊手,示意自己孔武有力的身板儿:

“再者,我这体格,像小马吗?野马还差不多。”

汤静煣上下扫了眼,目光在左凌泉某处一触即收:

“我……我又没那什么,怎么晓得你是小马还是野马。”

这是质疑男人的能力咯?

左凌泉对此自然不能忍,他握住静煣的手,拉到跟前:

“试试不就知道了。”

汤静煣和左凌泉滚过被窝,但都是左凌泉欺负她,她一直抱着不敢乱动。

接触到快要脱缰的野马,汤静煣脸儿染上了一抹红晕,小声道:

“这怎么试?不……不是等成婚吗?”

左凌泉感觉被挑衅了,不想罢休,握着小手不放,凑到汤静煣耳边低声说了句:

“可以……”

汤静煣旁观不知羞的清婉修炼,其实很多东西都懂,她握了握白皙小手,犹豫道:

“嗯……你想的话,我自然做得来,也不难,就是……就是怕婆娘待会过来,顺手拔剑,啪——”

血溅一墙!

!!

左凌泉某处一凉,刚起的一点念头,惊的烟消云散,把静煣的手儿拉起来,放在胸口暖着,笑道:

“唉,我就随便说说,就这么躺着也挺好。”

汤静煣眨了眨眸子,觉的不能让自己男人受委屈,又把手移了回去:

“怕什么呀?她那么厉害,不会伤着你的。而且我心不乱,她就没感觉,应该不会过来。”

左凌泉可不觉得静煣能心如止水,万一老祖过来真来一记‘拔剑斩’,他的大势怕就要去了,所以很老实。

但静煣见此还来劲儿了,反客为主压过来,解他腰带,一副调戏良家公子的架势。

以左凌泉的定力,那是肯定招架不住,好在两人还没擦出火苗,院子外的巷道里,就传来了动静:

“谢姑娘,你贴门上做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是吗?……左凌泉和静煣在里面?”

“在吧,我也不清楚啦,嘻嘻~我去那边看看……”

……

汤静煣都没察觉谢秋桃在院子外偷听,见公主来了,连忙翻身坐起,整理衣襟头发,小声道:

“你快出去吧,可别说和我在这里乱来。”

左凌泉笑了下,起身走出了房门,一个飞身翻过院墙,落在了后巷之中。

----

细细密密的雪粒,刚落在青石地砖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换上初见时那套女侠装束的姜怡,腰间挂着剑,站在巷道之中,望着谢秋桃跑远的方向,眸子里显出几分狐疑。

尚未来得及打探院子里的情况,姜怡肩膀就被拍了下,一道清朗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兄台的胸肌好生浮夸,一看就是练家子……”

言语间,一只手从身侧绕了过来。

捏捏……

?!

姜怡双肩微抖一个激灵,脸色微沉,抬起绣鞋往后踩了下。

这下自然没踩到。

左凌泉见好就收,恢复谦谦君子的仪态,询问道:

“宫里的事儿忙完了?”

姜怡整理胸口的衣袍,瞪了左凌泉一眼,才往巷道深处走去,不冷不热道:

“我都是嫁出去的公主了,在宫里能有什么事儿。你和静煣在屋里作甚?大白天的,在外面也罢,回家了也不怕被街坊邻居听见……”

左凌泉听出了话语中的醋味,抬手勾着姜怡的肩膀:

“故地重游罢了,谢姑娘在外面,我能做什么。”

姜怡扭了下肩膀,没躲开,便也不躲了,想凑到左凌泉胸口闻闻,哪想到左凌泉低头就在她额头上波了口,她连忙捂住额头:

“你怎么话说不到三句就动手动脚?我可还没原谅你,你再这样,我直接把你休了。”

左凌泉略显疑惑:“原谅我什么?”

姜怡表情不太自然,有些不好明说,但迟疑了下,还是直接道:

“还能是什么?那老狐狸整天拿个镯子显摆,把我欺负成这样,你非但不帮我说话,还处处向着她……”

左凌泉把姜怡搂紧了些,无辜道:

“这话就不对了,上次灵烨显摆镯子,不肯坐到跟前,我不就抽了她屁股一下,还狠狠拾掇了一顿吗?公主当时可是觉得很解气,还在旁边嘲讽‘你不是能耐吗?瞎叫唤什么……’。”

姜怡当时是看男人给自己出气,是很舒服,但后来回过味,就不这么想了。

姜怡蹙着眉儿,眼底满是窝火,小声道:

“那能算拾掇?那天我坐在跟前,看着你和她……那种事儿,她明明很舒服的好吧?你收拾了她多久,她就舒服了多久,我反倒是在旁边看着,还让你用力……啐——现在想想和脑壳进水了一样……”

“……”

左凌泉想笑,但这时候笑出来,怀里的媳妇非得化身母老虎咬死他,所以做出了理解之色,皱眉道:

“那怎么办?要不下次一起的时候,我多关照公主?”

姜怡连忙摇头:“不行,你……你没轻没重的,我脸皮又没她厚,关照我,她看到了还是得笑话我,说不定还和小姨一起笑话我。”

左凌泉是真有点茫然了:“拾掇灵烨不对,关照公主也不对,那怎么办?”

姜怡抿了抿嘴,瞄了左凌泉一眼,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踮起脚尖,凑到了他的耳边:

“你拾掇她的时候,别光伺候她呀。你不是……”

轻声细语……

左凌泉认真聆听,眼神逐渐古怪,回头看向姜怡完美的臀线:

“这个……不太好吧?灵烨不答应……”

姜怡双眸一瞪:“你是男人,还管她答不答应?小姨难不成就答应了?”

“嗯。”

左凌泉声音也压低了些,认真道:

“肯定是清婉自己答应了,我才敢另辟蹊径……”

“啐——别糟蹋书本。”

“呵呵,至少也得半推半就,不愿意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胡来,我要是对公主来硬的,公主会答应吗?”

说着就想拉着姜怡往院里走。

姜怡脸色一变,连忙躲开,用手护着背后:

“我才不,你敢对我那样,我……我一头撞死!”

左凌泉开个玩笑罢了,他搂着姜怡的肩膀继续行走: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说这个法子不合适。”

姜怡提防着身后,气鼓鼓地道:

“就是己所不欲,才要施于她,不然怎么叫拾掇她?你……我看你就是偏心,小姨那么温婉的人,你都能让她委委屈屈就范,到了灵烨就不忍心了……”

“怎么会呢。”

“就是!反正我不管,你不那样收拾她,打压她的嚣张气焰,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左凌泉怎么可能不想让灵烨戴着尾巴演小狐狸,只是没时间循循善诱罢了,他想了想道:

“好啦,我尽快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劝降灵烨,行了吧?其实吧,那样还是灵烨修炼、公主在旁边看着,要我来出主意的话,应该是公主和我一起放开了修炼,让灵烨在旁边看着馋她……”

“你想得美。”

姜怡感觉大白天聊这些有点过火,抬手轻推左凌泉的下巴,把他嘴合上了,然后抱着胳膊生闷气。

两人闲谈之间,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结缘的后巷子。

姜怡看向左凌泉腰间的‘猪头人身佩’,眼神稍有变化,从领子里取出刻着挨打画面的翠竹吊坠,在手里摸索,却没有言语。

左凌泉了解姜怡的性子,见她心里醋意难消,柔声道:

“别吃醋了,不就是一个镯子吗……”

“什么叫就一个镯子?那是娘给的东西,我一个长房儿媳,面都没见过,她传家宝都拿到手了……”

“唉,娘亲人很好,明知我娶了公主殿下,又岂会偏心没半点准备,肯定给公主留了见面礼。”

姜怡脚步一顿,眸子微亮,觉得确实是如此。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公平:

“那小姨呢?小姨照顾你这么久,背着我帮你修炼……唉……小姨的功劳和苦劳,都比灵烨多吧?灵烨有她凭什么没有?”

左凌泉对于这个,倒是没把握,因为清婉不想声张,他还没和家里说清婉的事情。

不过知子莫若母。

左凌泉觉得以娘亲为人处世的火候,看他带着几个姑娘回去,应该能反应过来情况,见面礼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说起来这有点啃老的意味,但过年带一堆儿媳妇回去,爹娘应该不会计较这一点点见面礼。

姜怡、清婉、静煣,最多再加个冷竹、秋桃,也就五件首饰,娘应该拿得出来……吧……

念及此处,左凌泉轻轻笑了下,安慰道:

“别急,回去就知道了。”

“哼~”

姜怡心心念念就是那个翡翠镯子,听见左凌泉这么说,心里的不踏实消散了些,虽然态度依旧冷冰冰,但走出几步后,还是拉住了左凌泉的手。

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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