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得感谢你,要没有你我可吃不着大白兔。”
吴越说着话,还从一把糖中拿出两块放到了孙少安手里。
田润叶有点脸红,倒是孙少安非常的迷糊不知道怎么回事。
打开一颗糖放到嘴里,吴越不禁享受的嗯了一声。
这糖···这特娘的甜!
“你们聊着吧,我那边还有个树根没刨出来呢。”
“等等。”
田润叶出声叫住了想要走的吴越,低头又从书包里面掏出两本书来。
“这是额二爸让我带给你的,他说人不能不看书,尤其是你这种脑子里面有东西的年轻人。
无论什么时候,充实自身都是好的。”
吴越闻言接过书看了一下,一共是三本书,全都是政治思想类的书。
“替我谢谢你二爸,告诉他有时间我会去县上看他。”
说完,吴越拎起镐头走的距离二人远了点。
见吴越走了,田润叶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少安哥小声的说道。
“少安哥,你咋不去县里找额。”
少安闻言先擦了下脸,然后愁苦的说道。
“哎呀,这自打开春额真是忙的很,真没有时间跑到县城去看你。”
“我就知道你没有时间,所以我回来看你了。”
“哎呀,你工作那么忙回来看额干甚,额好着呢!”
田润叶闻言心中暗骂木头不开窍,只能转移话题道。
“额还给奶奶带了鸡蛋糕一会儿咱俩一起给奶奶带回去。”
孙少安听到这话心中感动,润叶每次回来都会给他奶奶带东西。
“额都跟你说过不要再带东西了,你的工资也不多。”
“额就愿意给奶奶带!她老人家对额好!”
见田润叶如此孙少安也没有办法,只能说道。
“那等会儿一起在额家吃饭,家里还有咸鱼。”
田润叶闻言疑惑,大眼睛看着孙少安道。
“家里哪来的咸鱼啊?”
孙少安闻言看了一眼远处的吴越。
“吴越前段时间弄回来的,他从县上回来额俩正好撞见,他就送了额一条。”
田润叶听到这话也看向不远处的吴越,此时他正抡镐呢···
“这吴越倒是变化好大,前段时间额在县上见到就觉得有点不一样。”
“变化是够大的,如今吴越也是咱双水村出名的好后生了。
对了,你二爸让你给吴越带书,难道你二爸这个大领导和他认识?”
田润叶闻言撇撇嘴,“认识,吴越去县上的时候俩人还喝了一顿酒,额二爸和他聊的可高兴了。”
“是吗?那你和额说说,到底是咋个事情?”
······
吴越刨了半天地,再一转头已经看不见孙少安和田润叶。
摩挲着镐头,吴越脑子里不禁想起他们二人这段遗憾收尾的感情。
孙少安是幸运的,他能遇到两个绝好的女子。
但同时也是不幸的,因为这两个好女子他一个都没有留住···
润叶回来的这一趟没给孙少安带来任何变化,即便有也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形势更加的严峻。
到处风声鹤唳,到处抓人。
这一天牛又生病了,孙少安牵着牛又去了米家镇兽医站。
等过了一天一宿回来才发现,他的姐夫王满银因为倒卖老鼠药被抓去劳改了。
他姐姐跑回娘家哭天抹泪,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最后孙玉厚和孙少安父子俩商量让润叶带着去找田福军,想让田福军说个话把王满银放了。
孙少安和队里的人交代一下就去了县上,而吴越听到这个消息后则眼睛一转。
如今这公社的劳改大运动是副主任周文龙在统筹,而周文龙这个人吴越相当的看不上。
他记忆尤新的一幕就是周文龙他爹在大锅菜里面挑了一碗肥肉,即使当着田福军的面也是嚣张的很!
这种人不收拾一下,他吴越念头不通达啊!
想做就做,吴越从来都不是犹豫的人。
和田福堂打了个招呼后,吴越直奔柳岔公社大运功指挥部。
到了指挥部站岗的得知吴越是双水村的也没拦他,吴越很轻易的就到了里面。
鸟悄的看了一圈,吴越躲在了做饭大食堂的角落,就等黑棉袄的太上皇!
黑棉袄太上皇这个词还是田福军说的,田福军来视察见周文龙他爹穿个黑棉袄在锅里捞肥肉,仗着他儿子是公社副主任老家伙在这白吃白喝,还专捞好的!
所以田福军才称呼他为黑棉袄的太上皇。
吴越估算着时间,心想自己得早点下手,要不然等田福军到了就晚了。
临近中午,吴越已经闻到了炖菜的味道。
等厨房的人一散开,他就看见一个穿着黑棉袄,头上系着白毛巾的小老头端着碗走了过来。
吴越紧紧的盯着小老头,等他进屋后就从角落出来跑到门边偷看。
屋里面老家伙动作相当熟练,先是用筷子插了三个白面馍,然后再用筷子从大锅里面捞肥肉。
见时机已到,吴越嗖的一下冲进了屋!
然后大吼一声道。
“哪来的老逼登竟然敢偷集体的东西!我打死你!”
老家伙被突然闯进来的吴越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锅里。
老家伙暴怒,“你叫个甚!?”
吴越当然不能给老家伙说话的机会,两个大步就冲到了老家伙面前。
接着伸出右手啪的一下就是一个大逼兜!吴越这一下势大力沉,老家伙的两颗泛黄老牙直接从嘴里飞了出来!
老家伙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吴越反手又是一个大逼兜!
“挖墙脚!偷劳动果实!你这种老家伙就应该被狠狠的批判!”
吴越一边骂一边噼里啪啦的扇,他知道控制力度,要不然把老家伙扇死了也是桩麻烦。
厨房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见是一个年轻后生正扇着周文龙的老爹,一个拦的都没有···
“让开让开!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热闹的人群被推开,柳岔公社的领导带着田福军走了进来。
见是个年轻后生在打一个老头,公社的领导赶紧叫停。
“住手!住手!怎么能打人呢!”
吴越闻言停手,然后先声夺人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喊道。
“领导!我抓住一个老贼!还没到放饭时间这老贼就偷摸进来拿白面馍,还偷肥肉!
锅台上的馍和碗里的肉就是证据!他挖墙脚,偷取社员们的劳动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