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安云城令承展礼恭敬送走了这位邓家三少。而邓家三少已经留给他足够多的筹码,而且除了三少之外,他的储物戒指中,还有来自临安邓家二爷,那位不比邓三少弱上多少的邓四少的来信。
“邓家三代也要开始重复上一辈的游戏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也老了!”
展礼感叹一声,然后听着外面来报,王继和大胡子已经在陈锋的带领下,来到了令承府外。
展礼眼中精芒内敛,他知道,好戏即将上演,而自己的站位,也将很快完成。
“三亦或是四,都不如二乃至一啊!”
缓步走出令承府大堂,门外王继和大胡子李葵已经走到门前,因为他二人的剑部身份,因此身上没有任何镣铐以及其他刑具。
陈锋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其余侍卫都留守在了令承府外,令承府的侍卫中也只有陈锋一人能够挡下这两人。
“你们,是剑部之人?”展礼缓缓说道,他的脸上一片平静。
王继见到这位安云城的令承大人,从他的眼神中,王继没由来的觉得自己的麻烦大了。
此人眼中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甚至和炎龙大人给他的感觉有些相似。只不过炎龙大人更加光明正大与直接,而这位展礼,一看便是阴狠毒辣的面相。
“回令承大人,我是第六剑部使麾下。”王继说道,他没有介绍大胡子,因为没有必要。
展礼自然是知道大胡子的,他点了点头,说道:“陈锋递上来的公文我已经看过了,虽然你们是剑部,但当街杀人,杀得还是我令承府的官人,再查清事情之前,只能让你二人入我令承府的大牢等待了。”
王继沉默的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别无他法。
“来人,押下去!”
展礼的话让王继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是剑部还用了押这个词,展礼对他们的敌意非常明显的摆在台面上。
就在王继和大胡子被侍卫带走的时候,展礼看着两人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希望你们的大人不会把你们当成弃子!”
声音虽轻,但也落入了王继和大胡子的耳中,这是杀人之音!
借刀杀人。
王继和大胡子入了令承府的大牢,而情报司的地牢中,方子航正在头疼,情报司在安云城的各个据点,在王继和大胡子被抓的同时被端,此刻情报司的剑部大多隐匿了起来,少部分不幸被抓。
方子航只能下令让所有剑部按兵不动,等待炎龙大人的到来。长夜漫漫,一夜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凌晨,一股煌煌灵压自安云城上空传来,一夜未眠的方子航大喜,但他还保持着警惕,花了一番功夫才从民居中小心的离开,来到了大街上。而在安云城上空,一道火红人影屹立当空,不多时,两道流光从安云城中飞起,与那火红人影遥遥而立。
这道火红人影自然是炎龙,他就这样大张旗鼓的来了,不假一丝掩饰。这也引得安云城早起的人们纷纷来到大街上行抬头注目礼。
“这位想必就是剑部使,炎龙大人了!”
展礼在空中遥遥一拜,声音虽大,却被束成直线,因此只有炎龙能听到。
而炎龙却没有展礼这样的心情,直接用灵力扩大声音,搞得大半个安云城都能听到。
“展大人,本使炎龙,来此是为了我麾下两人。我剑部为帝下之剑,治帝国境内之治,你却将他们抓了,是要造反!”
展礼有些意外炎龙的强势与蛮不讲理,脸色顿时一垮,但他还是保持理智,逼音成束的说道:
“炎龙大人,有话好说。昨日之事是否有误会,或是有其他原因,我们不妨下去慢慢说。”
“有话就大声说,没有什么遮遮掩掩。我剑部执行任务,你下属统领敢袭击剑部,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
炎龙的蛮横让展礼脸色难看,心生不耐,于是也不逼音成束了,而是同炎龙一般广播起来。
“炎龙大人,你部虽是帝下轻设,有监察帝国全境之权。但如若假公济私,杀害我令承府侍卫统领,罪证确凿,我想帝下也不会让你们胡作非为,置帝国律法于不顾!”
炎龙和展礼各执一词,倒是让底下的百姓心中生疑,剑部之名响彻帝国,因此所有的百姓都明白剑部两字意味着什么,那是帝国主宰的亲兵,是帝下手中之剑啊。
剑部行事,代表的就是帝下,因此炎龙所言百姓都先入为主的相信了。
可展礼之话,也是占理,而且展礼在安云城十数年,他的为人也是得到安云城百姓的认可的。
如此双方各执一词,倒是让底下的百姓不知相信哪一方。
估计也只有方子航才会在底下暗自感叹,大人就是大人,大人这一招实在英明。
如果偷偷的来,私下交涉的话,无论交涉如何,炎龙也必然是不占优势的一方,毕竟这一次展礼占尽先机。可如今被炎龙这正大光明的一搞,安云城的百姓都乱了,双方的信誉度各占一半,展礼想要再搞些小动作,煽动民意,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炎龙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也就随了对方的愿,从空中落地,来到了令承府内。
而此时,正在大街上感叹不已的方子航手中被人塞进了一张纸条,走到角落一看,方子航脸色微变,立即转身向城外走去。
“安云城的事大人会拖着,务必抓到杨展,城外丙四,杨展潜伏。”
方子航明白,想要证明王继并非无故杀人,就要找到剑部在此执行任务的证据,否则一切都将无用。
安云城副城丙四,是安云城副城中最外围的副城之一。一行人正在收拾行装,为首一人正是杨展。
他昨日傍晚不到就接到了一封密信,让他立即出城赶往副城丙七,并且在副城丙七潜伏一夜,次日凌晨一早出发。
看着少了一半人的队伍,杨展有些惴惴不安,虽然那位大人亲自承诺自己不会有事,但他还是有些担心。他已经暗自决定,自己回到安启城,便收拾财务即刻离开。他的妻儿早就在接受这生意之初被他送到了其他地方,此时他孑然一身,只要带走那些黄白之物即可。
从丙七城的小城门离开,杨展的心一下子松了一半,但看着前方路漫漫,他的心又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而在丙七城的城门口,水马看着渐渐远行的车队,缓步而行,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是昨日的伤还未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