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儿相信师姐说的是真的,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相信自己这位已经入魔了的师姐,只因为世界身上那惊天的怨气必然是残杀过无数的人。
以黑衣女子的脾气,她所说的这些也符合她的脾性。
不过小龙女却没有对自家师姐出手的想法。
打不打得过另说,只是她在赵寒身边耳听目染的两年时间,就足以让她明白一件天下最大的道理。
眼皮合拢,一身白衣出尘的赵龙儿开口道:“师姐说了这么多......与我何干?”
与我何干?
这句话如果是不认识赵寒之前的赵龙儿口中说出,或许心中还好有一些不撇,那是对自家师姐残害无辜的自然反应,人性本善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但如今的的赵龙儿?
经历过时光轮转、位面穿梭的她?
还是那个一颗心已经牵挂在一人之身上的她?
总归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人。
一句“与我何干”说到尽头,也只是不在乎罢了。
既然已然不是那世界之人,又何必在乎那世界所发生之事?
清心明性自内外通明。
以心论心,和此时的黑衣女子相比,赵龙儿才像一位真正的魔。
沧海桑田,与我何干?
世态炎凉,与我何干?
哪怕天边已然洪水滔天,但不冲到我家门前又与我何干?
这才是真正的世间大魔!!!
魔到此处却是已经换了一个说法,
名曰“道人!”
修道之人就是天地间最大的魔!!!
......
......
而如今,世间最顶级的一批“魔头”又在干嘛呢?
听一曲前朝古曲。
品一下月下美人。
灯火红烛之下,青梅山庄载歌载舞,乐的众人呜呼哀哉。
山崖之巅,紫衣女子载歌载舞。
一袭白衣的慕容坐在场中,凤求凰之神曲自场中回荡,山崖之上云层之中人影戚戚,酒壶灵果胜似人间天庭。
“今夜,我与诸君共饮此杯”
拂袖饮尽杯中之酒,镇元大仙脸上泛起两团坨红,之后在轰然大笑声中一步踏入天边消失不见。
他前脚刚走,半空之中就演化出虚空之景色。
七色华光包裹着梦姬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身前,而迟来的梦姬面前却有着三五人影拦路。
“娘娘,此乃天命不可拦”
“此乃人寿,不可逆”
“此乃归途,不可阻”
三句话从几位拦路道人口中说出,之后就是天边群仙之笑声。
无名怒火心中起,呜呼又哀哉?
见镇元子以及远去,梦姬到没有怪罪面前拦路之人,只是笑着对他们指了指远方星辰道:“诸位卿家,却是想与那周天星君一路不成?”
霎时间,月下群仙熄声。
梦姬妩媚一笑后,深深看了一眼还在弹琴之人。
一声叹息消失在云层之巅。
紫衣之舞停顿,场中只剩下凤音哀鸣的琴声......
......
......
一个人如若睡着......能睡多久呢?
凡人一夜足以,仙人之眠一年,若有阵法阻拦或可以做到百年千年。
一场梦能持续多久?
大梦一万年......其实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悟道之时,就是醒来之刻。
一丝微光透入眼帘。
紫檀雕花大床,鸾凤贺喜之被褥,满屋大红喜字,床头梳妆台一女子修眉。
睡醒之人脸上露出几分朦胧,之后自床头坐起身来。
就听他开口道:“我这一觉睡了多久?”
“一万年...”
原本朦胧的眼睛瞬间正大,喜服男子仔细打量一眼四周摆设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还请娘子不要胡说,待我掐指算来”
话必,床头男子眼中露出青光,之后坐在床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之洒脱。
“好你个小雪儿,欺负我久梦刚醒,这却是来调戏我了?”
走到梳妆女子身后,自桌上拿起玉质头梳,轻轻一划黑丝如瀑般在他之间划过,仿若已经做过千百次般。
女子转过头面上露出一抹笑颜。
朱唇、琼鼻、丹凤眼,皮肤洁白如雪,一笑自可倾城。
这副模样却是青梅山庄侍女之中的一位,名曰:白雪。
此时女子放下手中修眉,朱唇轻启:“姑爷却是好没道理,胡乱叫人家娘子,小心我家小姐知道后责罚您嘞”
霎时间男子原本笑容僵住,手中玉梳掉落在地上。
之后挺着一张苦瓜脸询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姑爷?”
彷如是怕面前女子理解不了,男子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面庞,之后不由得捂住额头一阵剧痛开始在他脑海中浮现。
我叫赵寒。
我前世叫赵寒。
今生也一般。
我出身在盘龙星,自小被一道士收养......
可收养之前呢?
茫茫大雪天、茫茫大雪...我自空中降下...无父无母...
老骗子一口一个天降麟儿。
每日见到自己就仿若见到世间珍宝。
可随着时间迁移却不见自身有半点神通显露,只能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孩童,每日教导读书宛若一个严父模样。
坑蒙拐骗、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虽不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之后两次入此间世间。
游戏...游戏...
半颗蟠桃,一梦万年。
......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赵寒的面上浮现起歉意的笑容。
从新自地上捡起头梳放在桌上,他开口:“小雪儿不要乱叫哦,你家公子我姓赵、名寒、字晓言,家中娇妻藤氏以完婚一载,却是做不成你家姑爷呢”
铜镜中,男子头颅搭在女子肩膀上。
女子摇头轻笑,转过身盯住男子双眼道:“这可由不得姑爷您咯,天地已经拜过,群仙都为作证,咱家小姐还坐在床头等您入洞房呢......不信您瞧”
豁然转身,床头果然坐着一位身披大红喜袍、顶上红盖蒙头的女子。
再转身,身边哪还有白雪的踪影?
脸上苦味越发浓郁,赵寒走到床榻前行了一礼。
之后哭笑不得的开口道:“庄主莫要胡乱抓个人就去渡那四九天劫,小的却是帮不了您开那朵情花......”
不管心里如何好奇为何会变成这样,此时的赵寒都不可能去和面前这位成亲。
逢场作戏或可,自外胡闹也同。
他这一生只求一心。
再不能与她人成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