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医说了,您现在的身子不宜动怒。”春桃担心的开口道:“否则容易急火攻心,伤口恐怕都很难愈合……”
“愈合?你觉得我在意吗?”宁水心死死的咬着牙道:“我已经没有了一只手,它还会长出来吗?既然不会长出来?我为什么要在意?”
对宁水心而言,在她选择让宋清寒死的那一刻,她便已经什么豁出去了。
既然已经什么都得不到,那便所有人都不要好过!
她只能最后奋力一搏了!孤注一掷,一定能赢……
“可是娘娘……您现在的身体很不好……”
这一刻,春桃突然觉得这样的宁水心很悲哀,在后宫中的女人若不能得到帝王的爱,与普通的宫女又有什么区别。
不,她们比普通的宫女还要惨。
爱而不得,才是最痛苦的事。
“替本宫更衣,咳咳咳……”宁水心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发现竟吐出了鲜血。
“娘娘——”春桃大惊,宁水心也瞪大了双眼。
其实她虽然觉得伤口疼痛,但却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难受。
可这一口鲜血,着实把她给吓到了。
“娘娘……”
“别管……咳咳……”宁水心又咳了两声道:“你去准备衣裳,封后大典的时间要到了!我不能错过和凤王妃见面的机会。”
这已经是一条没有办法回头的路了,她剩下的只有同归于尽。
她有预感,有预感洛倾尘一定还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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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色的长裳,头顶凤冠,明眸皓齿,肌肤如雪。
这是她来到凤王朝以来,第一次穿的如此的正式。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竟在一瞬间有些恍惚,有些……熟悉……
“娘娘——”一旁的枝枝拿起丹红轻描她的眉心道:“奴婢觉得您的眉心有些空,不如加一朵花吧!”
“你想要加什么花?”
洛倾尘看了一眼铜镜,突然觉得枝枝说的似是很对。
她的眉心似乎就是有些空,总觉得哪里本来就应该有一束花。
“枝枝也不知道,娘娘想要加什么话,枝枝给您画。”
“嗯,彼岸花吧!”
洛倾尘闭了闭眼,眼前似乎不自觉的浮现起一幕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
她也是一袭红衣,坐在铜镜面前,坐在她身前的似是一名男子。
他拿着笔,为她描眉,为她在眉心处画上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色花朵。
耳边似乎传来了声音——
“你要画什么花?”
“好看的花。”
“那是什么?”
“彼岸花可好?”
……
“啊——”
大概是因为耳边的声音太过于真实,洛倾尘感觉自己心脏猛然一跳,似是被抽离一般,突然被拉回了现实。
“娘娘……您怎么了?”枝枝眨了眨眼道:“奴婢不会画,娘娘若是不喜欢,奴婢……”
“先别说话……”洛倾尘蹙了蹙眉,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竟有一种莫名慌乱的感觉。
为什么那么熟悉,这种感觉绝对曾几何时经历过,否则不可能那么熟悉。
是什么时候?
三万年前吗?
“娘娘……”许久,枝枝的声音方才传进她的耳朵:“封后大殿的时辰到了。”
“嗯……”她轻点着头道:“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