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慕情艰难地抬起头来。
少年神情慵懒自若,看见三个大乘期魔修也面色不变,目光如常,好似门庭悠闲散步。
仅仅是气势,就让人难以直视,一帮人跟个稻草人一样,不是不想动,是根本动弹不得,明明只是个少年。
酒岭山在暗中观察,心下一沉,莫非是什么大能夺舍而来?最诡异的是,他周身环绕着数量惊人的符,红色的朱砂在月光下有些渗人。
夜灼郁俯身,白衣散落一地,他的眼角弯了弯,看起来是在笑,却让人感到莫名又深入骨髓的寒意。
修长白皙的两指一把掐着曳萝的脸蛋,往常温热的肌肤有些发冷,鲜活的模样也变得了无生息。
他下颌的线条有些冷硬,看了半晌,狠厉一笑,“多管闲事,活该!”
视线移在伤处,血肉翻飞,微不可闻地皱眉。
一个玉瓶出现在白皙的手掌中央,一打开,一股清流的香气四溢。
细碎的粉末落在曳萝的后背上,伤口很快愈合,新的血肉相连,背后的肌肤变得光滑白皙。
就算脑袋昏沉的不行,也是痛的她浑身颤抖,总有刁民想害她,这是在鞭她的尸?靠,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纤长的睫毛微动,像是打开了苏醒的开关,猛然挣扎起身,猝不及防,脑袋直接撞在了上方的少年。
他捂着脸,面色有些抽搐,退后几步。
紧接着,一拳又补了上去,捶在了胸口,夜灼郁被突然的攻击打的一愣,恩将仇报,早知道就不救她了,管她去死,与我何干。
他炼制好遮天伞,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只有一个念头,“你死!”
遮天伞和符收早了。
回过神的曳萝瞅着眼前的少年,不是夜灼郁是谁?他脸上挂了彩,捂着脸和胸口,脑子转的飞快,知道刚才捶到了谁。
干笑两声,“你要听我狡辩么?条件反射,条件反射哈。”
夜灼郁脸上还是痛的不行,额角青筋暴起,一双凤眼就这么盯着她。
要是眼神能杀人,曳萝感觉她要跟前世一样被捅成筛子了。
别介,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还能再补救一下。
“你-”
他还没说完。
曳萝掏出储物戒里的丹药就一把薅开他的手臂,一个劲地往里倒,堵住了他的话。
夜灼郁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气过,谁家丹药一瓶一瓶往嘴里塞?
是想憋死他吧!
很快鼻血就不流了,完美,补救成功。
曳萝一把扔开药瓶,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眼睛是雪亮的的,笑的灿烂,“我有药,你放心。”
目睹全程的几人。
惊!金丹期修士竟恐怖如斯!将某大能按在地上灌丹药。
惹不起,惹不起。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趁着那边乱成一锅粥,酒岭山架起逍遥慕情,锡山扛着坐骑跑路了。
跑这么快干嘛?她又不吃人,曳萝有些懵,她还发了心魔誓呢。
被“治好”的夜灼郁紧紧盯着曳萝,压下暴跳的额角,甩出一个小盒子来,嗤笑,“吃了。”
感受到身体倍棒的曳萝,原地活动着关节,“我好了,我不吃。”
跟别人对着干,很自豪?夜灼郁感觉血压上来了,掐着衣摆,咬牙切齿,“治疗梦魇魔障的。”
闻言,曳萝目光平静盯着他,眼底有着细碎的光晕,似灿星,似古泉。
“我扯掉了情丝。”这种一劳永逸的办法,是当时她唯一能想到的,不然她被梦魇魔障吞噬,侵占躯壳,这世间,再无她。
夜灼郁顿了顿,半响没有说话,起身,身影渐渐消失。
小盒子待在地上,孤零零的,曳萝几步上前,拿在手里看,用衣角擦掉沾染的泥巴。
浪费可耻,这东西一看就值不少钱呢。
“夜灼郁,你跑啥呢,听话,跟着大部队,打团了,别单带。”
一边追赶,一边回眸对着几人大喊,“别发呆,快跟上啊。”
月光下,五人组吭哧啃哧跟上了夜灼郁的步伐。
他的腿比较长,一跨就是一大步,一个劲地走,都不带停的,曳萝机会得小跑才能跟上。
开始开导喜欢单打独斗的少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啊,对对对。”李书透敷衍附和着,“一帮人抱团比较安全嘛。”
“一起走。”出于刚才的情况,墨雨的直觉告诉他,夜灼郁绝对是个隐藏的大佬,这种大腿,必需抱上。
走在最前方的夜灼郁终于受不了几人囔囔,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安全?那你怎么变成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啊这……”偷袭的,她也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