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嫣摆明了是欢喜林娇的模样,一双眼睛都黏在了小姑娘身上,捏着佩剑的手蠢蠢欲动,还想时不时逗弄一番。
可落到了旁人眼里,也就不是这么单纯的事情了。
程瑶捂着自己流血的小脸,乌黑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她挥开丫鬟搀扶自己的手,走上前怒斥:“不长眼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我同林娇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别以为攀上了镇国公府,就能飞黄腾达,什么纳兰家,等我回家禀报父亲,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程瑶话落,店里店外静悄悄的无人说话,不仅唐氏,就连看热闹的路人都惊了一身的冷汗。
先帝登基那年,一母同胞的炎王,手握重兵,放荡不羁,驰骋战场战功赫赫,百姓一直以为,最后会是炎王登基,谁知,炎王途径关外,遇到了纳兰家族的三小姐,也就是如今,纳兰容嫣的祖母,纳兰荼姚,纳兰荼姚也算得上是个奇女子,从边关一直追到了京城,翻墙,打劫,成天里变着花样出现在炎王面前,一副软硬不吃只要炎王娶她的样子。
京城里的众人,原本把这当成笑话看,谁人都知炎王心怀天下,不近女色,这纳兰荼姚到最后,得落得个招人笑话的下场。谁知,不出三个月,炎王主动放下了兵权,求了个封地,也就是原本纳兰家族驻扎的贵城。
炎王宠爱纳兰荼姚,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妻子。甚至于,纳兰荼姚生出来的儿子,被冠与萧姓,而女儿,却冠与纳兰的姓氏。
纳兰一家驻扎的贵城,也算的上是苗疆与皇朝的分界线。纳兰家世代为将,先帝又与炎王交好,特许贵城每年不用上交岁贡。反倒是炎王,在贵城养尊处优,觉得府中吃紧,便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往那金銮殿上一躺,泼皮无赖的模样,伸手就是要钱回家养媳妇儿。
炎王变化如此之大,当真是碎了不少少女心里的美梦。
纳兰容嫣对着程瑶笑,一脸的恶劣,她抬手,扬着手里的佩剑狠狠抽到了程瑶的嘴巴上,“我是什么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你小姑奶奶可是当今陛下御赐的淑敏公主。享有封地,府邸,良田百亩,腰缠万贯,身份尊贵,哪里是你这么个蠢东西可以得罪的?”
程瑶原本就被划伤了小脸,又被人劈头盖脸打下来,一张脸红肿不堪,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下来,哭的好不凄惨。
“总有些个不长眼的东西,仗着家中长辈在朝堂上混了个一官半职,就打着旗号出来狐假虎威。也不仔细瞧瞧,本公主何等尊贵,你又是什么身份。以下犯上,死性不改,按律当斩!”纳兰容嫣话罢,视线又饶了一圈,嘴角的笑意消散,她道:“若论尊贵,尔等见我与林娇,应行跪拜之礼。今日这个妇人,摆明了是自己心思不纯胆大妄为,她做出来的蠢事,还想一股脑子扣在我们皇家人头上,真当我们萧家无人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