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双眼，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万分诧异。
“你……”
“小妹别怕，姐……姐在呢！”顾楠咬着唇，虽然后背被打得很疼，让人忍不住落泪，可是在妹妹面前，顾楠强忍住了泪水，省的妹妹心里不好受。
顾湘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会挡在自己前头。
毕竟，她早就做好了反抗的姿势。
“好啊！一个不够又来了一个，两个都是赔钱货，不听话的贱丫头，老娘今天就一块收拾！”赵氏骂咧了一句，眸中都淬毒了一般，她抡起鸡毛掸子，发誓要两个一起收拾。
顾楠狠狠的闭上双眼，准备承受暴击，可是顾湘，却骤然抬起头，眼神冰冷的看向赵氏，厉呵一声。
“你敢！”
少女掷地有声，虽然浑身上下瘦的皮包骨，整个人弱不禁风的，可那眼神，却是坚定的如同蕴满了所有力量一般。
她瞧着赵氏发愣，又说一句：“你这个死老太婆，你再敢动我们姐妹一下试试！”
赵氏有些诧异，瞧着如同换个灵魂一般的顾湘，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神，虽然赵氏说不上来，可被那样的眼神盯着，竟觉得后背发冷。
等回过神来，赵氏狠狠的攥紧了鸡毛掸子，又恢复如常骂咧一句：“你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敢跟我呛声，老娘今天就打你们，我看你能跟我折腾出什么浪花出来。”
反正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眼神可怕又如何，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再不济，她可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这丫头的奶奶。
赵氏这么想着，狠狠的拿着鸡毛掸子朝着姐妹二人打去。
一旁的怀氏吓得都快呆傻了……
顾湘眼疾手快的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顾楠，不避反迎，一把抓住了挥下来的鸡毛掸子。
“既然你还要打人，那别怪我不客气了！”顾湘狠狠说道，眼神中泛着杀意！
赵氏被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娘！”赵凤梅这热闹还没有看完呢，顿时不太满意，诧异的看向赵氏，赵氏感觉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攥紧了手。
“小杂种你还要打我不成！老娘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你，让你记住，跟长辈顶嘴的代价！”
赵氏为了维护自己大家长的尊严冲上来，料定了没人敢对她如何。
可是顾湘却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鸡毛掸子，反手就是一抽！
“啊——”
杀猪一般的嚎叫，顿时就响彻了大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顾湘竟然敢对赵氏动手！
尤其是赵凤梅，她可是赵氏娘家的侄女儿，自从嫁进来，婆媳二人就沆瀣一气，闹的赵家再无安宁之日。
“娘！这个小杂种竟然敢打你！”
顾湘薄凉的眼神，随即而至。
她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鸡毛掸子，看向赵凤梅，问道：“还敢挑事儿？你也想被揍？”
赵凤梅被吓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
这个小杂种平时都唯唯诺诺，十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今天怎么……怎么……
赵氏被一鸡毛掸子抽在了胳膊上，疼的差点儿在地上打滚。
这么多年，都是她用鸡毛掸子抽别人，哪里尝受过这种疼？
“小杂种！小娼妇！竟然敢对老娘动手！老娘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把你卖到窑子里去……”赵氏被打，但是嘴巴仍旧不干不净的在骂骂咧咧。
顾湘呵了一声，正要再教训教训这老妪婆，却是下一秒钟，手被人给按住了。
顾楠脸色惨白的对着她摇头。
“湘儿，这毕竟是奶……爷他们回来，不会饶了你的。”
顾湘微微凝眉，随后根据前身的记忆，也知道了这个家庭的生活模式，苦逼的二房，因为生不出儿子来，两口子老实巴交，受尽了欺负。
可是二房能够逆来顺受，她不能！
她就不是那种被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成全他人的傻逼！
吧嗒。
顾湘把鸡毛掸子给扔在了地上，看向赵氏：“有本事，就直接弄死我，不然……别想再打我主意。”
“那咋成？这聘礼咱们都收了！”赵凤梅听了这话，顿时着急了，赵氏可是答应了他，聘礼到手了，要分给大房二两扯布料做衣服呢！
顾湘转头看向赵凤梅，呵的一声笑了。“你们大房不是还有两个闺女么？顾娇年纪大人家看不上，那么就顾珠！”
“我呸！”赵凤梅一听这话，顿时气的吐了一口顾湘，骂道：“你这个烂心烂肺的小杂种！竟然敢把你堂姐往火坑里推！我闺女以后是要做大户人家官太太的！马家老大那种杂碎正好陪你这样的小杂种！”
你看，她们也知道马家是火坑，马家老大三十多岁的老骡夫，娶了三个媳妇儿，都被他喝醉打死了！留下五个孩子，谁家闺女嫁过去，谁家闺女进火坑。
而赵凤梅却说的理直气壮，就因为你们二房懦弱，所以你们活该！
顾湘转头，看了一眼大着肚子只会呜呜哭的怀氏。
“看到了么？就因为你们二房懦弱，所以，什么烂鱼烂虾都会扔给你们！反正你们自己本身也是烂的！”
“呜呜呜……”怀氏听了这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顾楠抿唇，扯了扯顾湘的衣袖。“好了，不要说了。”
顾湘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样的人家，多看一眼都让顾湘感觉到恶心！
赵氏还在诶呦诶呦的喊着疼，嘴里咒骂着要让她这个小贱种好看。
顾湘呵的一声就笑了，转头看了一眼顾楠。
“你们就这么忍受着？”说完了，还又看了一眼呜呜哭的怀氏。
怀氏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没敢之声，而顾楠却是苦涩的摇了摇头，她拉着顾湘破旧短小的衣袖说道：“湘儿，别说了，惹了奶，一会儿又该揍你了。”
顾湘真的感觉很是诧异，这群人都是受虐狂么？人家很明显就是没把她们给当做是个东西的可劲儿糟蹋，结果她们竟然还逆来顺受的不知道反抗？
“湘儿啊，不是娘不知道反抗，可是娘生不出来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