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夜一闹,快到天明了才睡下,等桑月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不知何时下了雨,雨虽然不大,但刮起了风。
秋风秋雨最凉心,见桑月起来了,庄大姑立即说:“桑月赶紧批件衣服,今个儿早上冷了不少呢。我看了一下,昨天晚上果然是有人来了。看来他们以为昨晚只有你一人在家,是想进来偷东西呢。被两孩子吓着了,连梯子也没抬吓跑了。”
想着自己家外露之财也就前几天那十余两银子,桑月眼一翻白:竟然这么一点钱就惹贼眼了?
而且这贼也也挺厉害,竟然知道昨天晚上庄大牛不在家呢。
看来,这贼住得不远呐。
桑月到了院门外,仔细的看了看那把梯子。
两根杂木中横着几根松木杠,这梯子已经陈旧,连那中间的松木都脱了皮,看来这不知是哪家废弃不用的梯子了。
想要寻找一个脚印,却发现凌晨的一场雨,帮了这窃贼的大忙。
找不到线索,桑月也不强求。
既然这贼敢打她家的主意,那她就等着他再来。
吃过早饭庄大姑先回去了,桑月找来了一把锄头沿着院墙角两步远挖起了一道长沟,沟不深也就一尺左右,不过却有两尺余宽…
以她预测,如果有人翻墙进来,这里正是落脚点…
沟中放了寻了些院中尖锐的石头放了,桑月想了想又削了不少杂树尖倒插在沟里,直至弄到天快黑了,庄大牛背着人进院时,她才开始在沟上盖些茅草。
“月儿,你在做什么?”
看他们回来了,桑月避而未答只是问:“怎么样,大花好些了没?赶紧把她放坑上去,你这一路背上来也累了吧?”
庄大牛点点头:“是有点累,一路上我又不好意思让大虎背她,只得我一个人背回来了。她的烧算是退下了,不过人精神还是不好。月儿,你给妹妹煮些吃的吧,中午她也只吃几口稀饭。”
看庄大牛朝屋里走去,桑月立即说:“好,下午也不知金宝与银宝跑去哪玩了,弄来了两只野鸡,我刚好炖了一只,这会弄碗汤给她行不?”
庄大牛一听却摇头了:“不能喝鸡汤,妹妹她的风寒没有完全好,喝了鸡汤会加重。”
桑月一听想了想:“行,那我煮点大米粥,再炒两个清淡的菜给她吃。”
看自己小媳妇一点不高兴都没有,庄大牛心里很感动:“月儿,谢谢你,我这就带大花进去了。”
谢谢她?
谢她做什么?
这又不是她桑月的家,这里姓庄,她不过人家一同居女友啊~
喂庄大花吃过晚饭,庄大牛也洗了澡坐起来吃饭:“媳妇,对不起,没与你商量就把妹妹带回来了…我知道家里这情况不应该把她带回来,可是我…”
桑月可不是那种不要亲、不要朋的人,这是人家的亲妹妹,又病成这样,她可开不了口让人家出去。
再说,这里姓庄呢。
“别说了,这不是没办法了么?只是今晚你怕是只能去那杂物间睡了。今天大姑已经把那炕也清了出来,不过因为时间关系,没弄得很干净。”
庄大牛就知道桑月是个善良之人,闻言他立即说:“没事没事,只是今天晚上还得辛苦你多注意一下妹妹。”
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呢,自己也是个外来户,虽然这头大蛮牛做了对不住她的事,但说心里话,这人除了色了点外,人品还真不差。
桑月看他一脸沧桑:“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你自己好好睡一觉。”
庄大牛一天一夜没合眼,等大家都进了屋,看过庄大花后便去睡了。
庄大花晚上还好,烧没有再起。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人已经清醒了不少。
桑月见她一脸胆怯柔弱的看着她,便笑了笑:“别怕,你的病没大碍了,你的伤也擦过药了,三五天就没事了。这会要是醒了,能起来的话就去洗把脸,一会吃了饭再喝药。”
庄大花不知道桑月是谁,一脸惊疑的爬了起来,虽然身体还未好,扶着门墙总算是走出来了:“大哥…”
此时庄大牛正在盖那墙边的沟,昨天晚上他忘记问了,早上想起来一问,听闻他不在家竟然出了这事,心中大怒,立即动手又削了不少的树尖桩子倒插进沟中,这会正在盖茅草。
看庄大花一脸害怕的模样站在门口,庄大牛拍拍手走了过来:“妹妹,你好些了么?昨晚是你大嫂在照顾你,一会你可得谢谢她。”
大嫂?
庄大花转头看看桑月:“大哥,什么时候有大嫂了?”
庄大牛被问起脸竟然微微一热:“你大嫂来家,两个来月了,因为家里忙,没来得及与你说。”
不是没来得及,而是大哥不愿意去柳家。
庄大花心中苦涩却很真心:“大哥,你总算娶个媳妇了…”
两兄妹都不是善于谈话的人,庄大牛见桑月从厨房出来了立即问:“月儿,妹妹的饭还热着吧?”
桑月回他:“热着,先让大花去洗手脸,我这就把饭菜端到大厅来吃吧。”
庄大花才吃过饭喝过药,张大娘来看她了。
一看到庄大花瘦成皮包骨,张大娘的眼泪哗拉拉的掉了:“这柳家人,真的太作孽了!大牛,这一回可不能放过那畜生!”
昨天在医馆看到自己妹妹身上的伤,庄大牛就有杀人的冲动。
可是他不是个鲁莽的人,杀人要偿命,他还有媳妇要养,不能为这么一个烂人丢了性命。
但是,庄大牛也不是个软骨头,想起自己妹妹被伤成这样,他满脸戾气:“大娘,我是不会放过这个人的!不管如何,我这次一定要为我妹妹讨个公道!你们是没看到她身上的伤,那畜生根本不是人!”
“讨个啥公道?啊?我问你要讨个啥公道?这死妮子嫁进去两年,都没未为我柳家生个蛋,她还有理了?”
庄大牛的话一落,庄老婆子竟然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院,完全一副讨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