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粮食问题,桑月就一心准备掏鼓她的白酒起来。
自小七说它感觉黄梦溪并非真的傻时,桑月就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了。
如果黄梦溪是个心思单纯、心地善良的女人,桑月并不怕她知晓自己的来处。
可据桑月与她接触的两回,她的心里就警觉起来了。
头一回,黄梦溪天真可笑,一心冲动无脑子。
可这一回,她要是真的是在装傻的话,那么她现在应该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试问,一个心地真的单纯的人,能装出这么像么?
不管是小七感觉对与错,桑月决定尽量与她少接触,而自己的行动变得更为谨慎,除了大花天天在家没办法隐瞒之外,她甚至连张大娘、庄大姑都没说。
毕竟,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真能造出前世那样的好酒来。
霍尚凌当日就变正常了,庄大牛天天在家修屋子,他就专门带金宝银宝上山练功夫、练箭法、教说活。
这一日,桑月正在杂物间蒸酒,这酒刚蒸好,酒桶里的谷子都没来得及倒出,张大娘来了。
一担冬瓜、南瓜、土芋子、毛芋艿看得桑月傻了眼:“大娘,你这把谁家的菜园给我挑来了?”
“噗”张大娘放下担子,拍了桑月一巴掌:“坏丫头,你以为大娘我是神力大力士啊,还能把人家的菜园子挑来?那个让大牛挖的菜窖弄好了没?要是挖好了,赶紧放进去,到时把窖门给关紧点,留着过冬吃就不会坏了。”
张大娘早就在嚷着让庄大牛挖菜窖,本来那杂物记里地下有个地窖,可大娘说要靠山挖的比较好,前几日抽了个空,他在后院子那竹林子后挖了一只。
两人进了后院,张大娘帮桑月把菜放好后,看看这菜窖有点小:“要再挖一个这么大就好了,这样就是吃到年后也不成问题。”
看着半窖各式瓜菜,桑月嘻嘻的笑着:“大娘,冬天不要担心没菜吃了,除了这里的菜外,我们不是还会有很多蘑菇么?再者,真想吃蔬菜,我弄堆在这蘑菇棚里去,然后种上些小青菜、波菜、芫荽、油麦菜不就成了么?”
“在蘑菇棚里种菜?桑月丫头,你可真能想啊?不过,你说得倒也不是没道理,这棚里暖和不说,还雪压不着,要不咱试试?”
张大娘不愧为秀才的女儿,这脑子就是好使,桑月闻言亮晶晶的双眼直盯着她连连点头:“嗯,咱们试试?我那里还有一点儿油布,过几天把新院子后院那点空地挖了,然后搭个棚种上如何?”
想着桑月这新屋子后院确实还有那么一小块地空着,张大娘乐了:“行,明天我就来帮你挖土,我那有几色菜种,再问问你大姑有没有,到时我来帮你种上。”
反正桑月要说不用她帮,张大娘会不高兴,于是就由着她了。
两人说着出了后院,却听得门外一顿呼叫,桑月一听:“来了来了,金宝、银宝,姐姐就来给你们开门。
张大娘一笑:“那两孩子又跟大牛他师父出去玩了?”
桑月嘿嘿一笑:“这些天大牛只有早上跟着他师父学学箭术,老头儿白天没事做,就把这两孩子当小兵训练了。训练了几日,他可能是想验收成果了,早上竟然说他要带金宝银宝去打野猪呢。我笑话他吹牛,他说不打到一只两百斤的野猎就不回来!”
张大娘来了庄家次数多了,对桑月天天与那师父斗嘴的事也早见怪不怪了。
听她这么调皮,张大娘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也只有大牛这师父脾气好,能不生气!”
臭老头脾气好?
桑月听了差点吐了:“大娘,我怎么了?我可没得罪他,只有他才天天骂我!”
看她像个孩子似的告状,张大娘乐了:“行了行了,赶紧开门,否则要把门给砸了。”
打开门当桑月与张大娘看到霍尚凌身上扛着的大野猪时,顿时两人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张大娘笑呵呵的说:“大牛有个这么有本事的师父,桑月啊,你苦尽甘来了。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忙吧。”
大娘家中有事,桑月也不强留,一会野猪处理好了,再送些过去也不迟。
等张大娘出了门,桑月故意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臭老头,你真牛啊!说打大野猪,就真的打大野猪了?天啊,莫不是这野猪是你家养的吧?”
被人夸了,霍尚凌禁不往得意,他把野猪往往桑月面前一扔:“这个至少两百斤,你不相去就称称,别到时又说我吹牛!”
说实话桑月很喜欢这个亦朋亦友亦长辈一般的老头儿,虽然他并不老,只能算大叔级别,可是她就是喜欢叫他老头儿。
这臭老头脾气硬,可心却不坏。
明明有一身的好本事,却游戏于风尘。
明明是个不错的人,却一身大男子主义的坏毛病。
此时他那个拽样儿,扯得桑月脸皮都痛了!
越是了解这臭老头,桑月越是知道对付他的办法:“看在你年纪一大把的份上,就是少二两我也算了!”
就在霍尚凌要发火之时,她又赶紧加上一句:“晚上我给你烧一大盆酱肥肠,多加点朱萸与生姜,再给你炖一盆野猪肉,让你吃个够!金宝、银宝,赶紧去叫大花姐姐给你们洗澡,一会我给你们熬椒盐油渣去。”
两兄弟就爱吃香浓的东西,桑月发现油渣熬的九成干时,小火再熬上几分钟,等油渣中几乎没油后,在窝中撒上一把盐、倒上一点酱油,再加上一点朱萸粉与蔬味鲜,两个孩子极喜欢吃。
一听有好吃的油渣,两兄弟跑进屋去叫大花洗澡了。
看孩子走了,霍尚凌突然想起一件事:“丫头,你那酒呢?不是说今日要蒸了么?”
桑月扯扯嘴:“蒸好了。”
看她这表情,霍尚凌双眼一亮,不过没有表露出来:“没做成吧?我就知道,就你这臭丫头还能做出好酒来,要真如此,这好酒还能如此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