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二郎就蹿到了山洞口,探着头往外看。
庄大牛是老猎人,今日他们到了这深山里,他首先就是找到这个易守难攻的山洞。
为了安全,下行他们打了不少的野兔、野山羊、灰鼠之类的相对较小的动物后,因为天突然下起了雪,他们便早早的进了山洞。
此时陈二郎一脸的凝重,庄大牛立即放下手中的饼,弓箭已经上了手:“啥情况?”
深山猎物多,可是危险也多。
他们进深山打猎,为的是想赚些银子好过年,却没有想着去招惹那些过份危险的动物。
陈二郎从洞口回过身来轻轻的说:“来了只好东西,应该是一只年份不小的公鹿,我瞧着那头上的茸角可不少。”
一听是头公鹿顿时大家兴奋起来,鹿可是全身都是宝,鹿茸、鹿血都是极补的东西,鹿皮是做袄子的好料子、鹿肉也能食用,这回要是能打着,可发一笔小财了。
庄大牛与张大虎都悄悄的趴在了洞口,果然洞外不远处的雪地上,一只成年公鹿正在树下寻找着嫩叶。
陈二郎估摸了一下距离:“有点远了,要是近一点可以直射眼睛,不会坏了皮子。”
庄大牛眯着眼睛用手做了个望远镜的姿式,他轻声说:“我来!”
这只公鹿很大,没有一百斤也有七八十斤,如果射中惊动了它,就太可惜了!
顿时陈二郎犹豫了一下:“大牛,你真的有把握?”
庄大牛笑笑没说话,只是一个劲的估量着这猎物与他的距离。
自被霍尚凌轻视后,庄大牛在桑月的鼓励下,那个勤奋能考清华北大的态度,他的箭法神速进步,让霍尚凌也不得不说他看走了眼。
姿势上更正后,庄大牛在准确上更是费了心机。
最后在桑月的提示下,他在自己的弓上做了个圆孔在弓身上,按自己媳妇说的什么两点一线准备度大大提高。
此时庄大牛活学活用了几何原理,用手先是估量出这猎物的距离,然后张弓搭箭——“咻”的一声又“叭”的一声那只公鹿被一箭中头,倒在了地上…
张大虎一看激动得要命:“中了!大牛,中了!你太厉害了!”
沐四更是一把抱住了庄大牛:“大牛哥,你真是神箭手!”
陈二郎也一脸佩服:“大牛,你可是从过名师?你的姿势与箭法,堪与一个大将军相比!”
被人夸奖的庄大牛没忘记霍尚凌的提醒,他闻言呵呵一笑:“我自八岁起就上山打猎,那时我的箭术是我爹教的,后来在山中遇到一位老猎人,因与他脾气相投,在箭术上他教了我很多。”
张大虎知道他所说的师父:“大牛,你师父前段时间在你这住了一阵子,咱这些天没看到他呢?他是不是回自己家了?”
庄大牛其实也不知道霍尚凌去哪了,而他所说的山中老猎人也并不是指他,既然张大虎把他们扯在了一块,更是省了他解释的事儿。于是解释说:“我师父这人自由惯了,他走时并没有说什么,我想他应该是回家了。”
打了一头值钱的公鹿,这鹿血也不能带走,于是把它拖进洞后,张大虎给了公鹿一刀子,顿时放了一瓦罐子鹿血,几人轮换着喝了下去。
“嗯,这鹿血真是好东西,我感觉身上暖乎多了。”
庄大牛笑笑:“那袋子里的鹿血放洞外冰好,等明日下山后到家化了,给你爹娘喝点,这个补身子。”
这头公鹿有七十来斤,放出的血除了四人喝了外,足足还有两水袋子,他们准备带回家给家人喝。
心情好睡得也舒服,一夜无话。
可第二天早几人醒来一看:傻眼了!
不知昨夜何时起,山中的雪竟然下到了两尺厚!
“怎么办?”
陈二郎经过事比较稳重:“那就只有早早下山了,好在昨天捕了一只鹿,否则这回山白进了。”
进大山一趟太不容易,光是路上也得两个时辰以上才能到,而且还得是他们这些大汉子。
虽然心不甘,但庄大牛知道也只能如此了,而且他可是答应了小媳妇进山只许两天呢。
只是这么大的雪,他们一天都恐怕到不了家了。
四人收拾好东西就出了山洞,只是到洞外一看,心情更加糟糕:这路都被雪埋平了…
不说山上,就说家中。
第二天到了下午,寨子里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庄大花与李桂花在门外进进出出,看着天空飘落的棉花雪,脸都皱在一起。
桑月很想说:我不担心,我不担心,反正只不过是个合伙人,他是一个大坏蛋,才不值得她担心…
可桑月发现,那些话骗别人都没用,不要说骗自己了。
张大娘来了几趟,鞋子都打湿了,眉头一刻也没松开。
看着这大雪,桑月默默的没有做声。
可心里却估计着,这里在前世应该是西南的方位。
因为她听说,往年根本没有这么早下雪不说而且也没这么大的雪,所以这雪不如北方的干燥,而是潮湿的雨夹雪。
坐不住,桑月就站起来找事做。
找来锄头把昨天烧的炭扒了出来,仔细的辨识过这木炭的纯度后,她心里又有点高兴又不满足。
比起昨天烧出来的那窝炭质量明显有好转,可是桑月依旧发现燃烧不完全,是它的致命缺点。
好在经过二次燃烧后比起灶里铲出来的火炭要强不少,于是为了分散自己的心,桑月又在门口埋上了几个火堆。
“大嫂,你别在那雪地里弄了,一会小心手都冻坏。”
看到大花一脸担心,桑月用手背挠了挠脸笑呵呵的说:“没事,我这会身上都出汗呢,哪能冻着?你进去吧,我这会马上就完了。”
庄大花知道自己这大嫂与自己大哥就是一个性子,他们都一样认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来帮你。”
这是肯定的语气,桑月也不拒绝。
两人忙了将近半个时辰后,五个柴火不一样、泥桨不一样、出火口不一样的火堆在雪白中升起了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