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只会在家里叫嚣的二儿子、只会凡事都不往前站的小儿子,张老爹心里揪痛:这个家也只有老大能竖得起来,老大能干、老大媳妇通情达理、两个孩子教养得极好,可这老婆子却偏偏看不上…
都说娶妻娶贤,当年他如果能像自己大儿子一样,坚持娶了自己相中的姑娘,如今他们张家应该是越来越旺盛吧?
想着当年自己爹把个富裕的家交给他,这才不天三十年要不是大儿子夫妻能干下,这个家恐怕越来越穷了。
顿时,张老爹沉默了…
看张老爹终于不说话了,张朱氏得意的扫了右厢房一眼,顿时心底一声轻哼:“刘春喜,我让你得意!你就是生了两个儿子又怎样?张家还不是照样容不了你?让你不过继一个儿子给我,我要让你永远不得安宁!”
心里骂完刘春喜,张朱氏的眼神转向了郑美秀:这只狐狸精,手段倒是厉害,她这样一说完全就成了个温柔慧、心怀宽广的女人了!
你就媚吧,你就好好的撅屁股吧!
你的屁、投撅得越高,你就越能心想事成,老娘就等着天天开心!
——刘春喜,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就在张家乱成一窝时,刘春喜正与桑月两人坐在院子里树下说话儿:“月儿,妹夫好似很宠你呢,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人。果然你这福气不小,以后你可有依靠了。”
看着表姐一脸的羡慕,桑月淡然一笑:“大表姐,男人的宠最靠不住,这女人啊还得自己靠自己。俗话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世上谁也靠不了谁。记得当年大姐夫对你也是爱慕不已,否则不会反抗他娘的意思强求你进门。可这才几年啊,当年的深情早就不知扔哪去了。男人的心,天上的云,谁知道他们会飘到哪?”
男人的心,天上的云?
说起自己的事,刘春喜又是一阵揪心的痛。
虽然再三对自己说啥也不要想了,就当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人,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确实,世上谁也靠不了谁,只有靠自己才不会受伤害。月儿,你小小年纪都能想透,可大表姐这把年纪却没想透,真是让人脸红。”
听了这话桑月呵呵笑了:“大表姐,你不是没想透,而是你太不爱自己了。如果你能多爱点自己,如果你能多放点心在自己身上,你就不会如此难过。”
是啊,她就是太爱那个人了,所以她才会完全忘记自己,把感情全部投入了他的身上。
心中只有他,没了自己。
当一旦失去这一切的时候,她也找不到着自己了吧?
刘春喜想起自己阿奶的教导,女人要贤慧是不假,但女人也要自己撑得起来才会被人看重。
自己的阿奶在阿爷面前温柔贤慧、在家中却能独挡一面,所以她才一辈子得到阿爷的宠爱吧?
她就是没有记住阿奶的话,种下了昨日的因,才会有今日的果吧?
越想刘春喜心里越苦涩,自己是刘家孙辈最大的一个,可家中却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孩子而轻视。
有多少人家都说女儿是赔钱货,可她却是亲自受阿奶教育长大,被父亲看重的长女,如今才遇着一点点事,她就乱了神。
她真的对不起阿奶的教育,阿爹的期望。
刘春喜心中渐渐被苦涩所代替,那揪心的痛似乎被取代了不少。
听着自己小表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想法,她越加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如此之乱。
看刘春喜沉默了,桑月可不是来拆散她婚姻的人,于是又开了口:“大姐,话又说回来,大姐夫倒底是不是真的变了心,这一点你可得弄清楚。现在不要脸的女人太多,见到别人的男人好,她就会连脸皮都不顾往男人身上贴。
所以,我劝你不要激动,凡事都得弄个清楚。就像众人所云,要败得也知道自己败在哪,要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你可千万别因为一时意气,让对手得呈!再者,事情并不能看表面功夫,本质如何还得你去弄清楚。”
表面?
听到这两字,刘春喜心中一惊:难道她真是一时气糊涂了,让别人钻了空子不成?
可一转念又钻了牛角尖:哼,就算她看错了,可那男人为什么不解释?
不解释,就是有名堂!
两个正说着话,刘春芳出来叫她们吃饭,两人赶紧起身准备进门。
“喜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刘春喜浑身一震,她不想再看张大郎一眼,咬着牙头也没回就往里走。
张大郎见自己妻子真的不理他了,顿时心中那点小委屈小意气早就没了。
急急的上前拉住刘春喜哀求着:“喜儿,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只要一想起这只手已经抱过了别的女人,刘春喜心里就觉得恶心,用力一甩:“不必了,我们已无话可说,要说找你的小美人去说吧!”
“喜儿!”听了这话张大郎又有点生气了:“你再如此,我生气了!”
你生气?
我还生气呢!
“你生啊!我没拦着你生气!我就是不知道你凭什么生气,我已经自动让位了,难道做得还不够?”
就因为一点点小事,她就这么不信任自己?
顿时张大郎的心受了伤,眼中充满了悲伤:“喜儿,原来我在你的心中就是随意可以抛弃的东西?你竟然连一句解释都不听,看来我错了!我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把我放在第一位,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心中都只有对方,原来不是?”
第一位?
她什么时候在他的心中放过第一位?
婆婆挑衅时,他除了做和事佬就是只会关起门来哄她,让她别计较。
要真是把她放在第一位,他会让婆婆天天找她的麻烦?
顿时刘春喜这牛角尖越钻越深,完全把张大郎对她的宠给忘记了:“别再哄我了!你的心目中第一位,永远都只有你的亲娘!”
亲娘,那是因为孝道。
媳妇,那是因为宠爱。
这两者,张大郎分得很清。
只是此时媳妇竟然如此不分是非,顿时张大郎心越来越痛:“喜儿,你连听我解释都不愿意了?”
刘春喜一咬牙:“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