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人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而且她们离桑月也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桑月现在的听力与视力因为大力神果的事已变得格外灵敏。
听着两个小姑娘的话,她低着头眼光闪了闪:看来三个堂妹,除了杏儿年纪小点外,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原本桑月并不想回什么桑家,只是为了来给桑月儿报仇这才回来。
所以几个堂妹的话,她并不放在心中。
不过她们瞧不起她,这可不行!
想到这桑月挑嘴一笑,解下一直跨在手上的包:“秀儿、菊儿、杏儿,你们过来…大姐这么久没回家了,也没带什么好礼物过来,就在县里带了几朵绢花回来,你们来看看自己喜欢哪一朵,选了去…”
桑家虽然在村里算得中上人家,可作田种土的人家,去县里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说这些个小姑娘了。
不过听说是绢花当礼物,三姐妹也并不积极。
只有小杏儿单纯一些闻言就跑了过来:“啊?真好看…二姐、三姐你们快来看,全是镶了金边的花儿呢…”
淡紫、嫩黄、天蓝、粉红四个颜色的镶金边的绢花儿,在微风吹来下闪动着金边,格外耀眼。
不要说三个小姑娘,就是桑二婶与桑三婶也被这漂亮的绢花儿给惊住了,这镇子上哪来了如此好看的绢花啊?
桑二婶捻起一朵:“这可不便宜吧?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好看的绢花儿…”
桑月笑笑:“原本是很贵的,只是这铺子与我大舅相识,给的是个进价,一朵也就三十个大钱儿。”
镇上的那些最好的绢花儿也不过十个大钱,可这一朵进价儿就得三十个大钱,要是放在铺子里卖那还不得四十个大钱?
纵是桑家也不是那么穷,毕竟以种田为生的人家,要买一朵四十个大钱的花儿给小姑娘们戴在头上,那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桑三婶闻言眼一亮:“妈呀,这也太贵了些吧?这么贵的东西给孩子们戴了,还真是作贱了。”
桑月淡淡一笑:“三婶您说什么呢?三个妹妹花一样的人儿,怎么会作贱呢?这花儿只有妹妹们戴,才显得它的娇贵呢。”
桑家人都知道桑月儿有一个有钱的舅舅,虽说走商之人赚的是辛苦钱,但架不住人家有钱啊。
刘家村与桑家村隔了几个村子,刘家村靠山比不得桑家村地理位置好,原本刘家不是住在这镇上的。
刘家大舅为人机灵,自小就出门去学人家走商,后来刘家发达了才搬在镇上住。
桑家人还知道刘家目前在临山镇的院子,可是离镇衙门不过几步路,听说镇长与刘家关系都不错呢。
桑家人对桑月出手就拿出几朵这么贵的绢花儿并没有什么想法,对桑月与庄大牛穿戴整洁也没有什么想法,她们认定这一定是刘家大舅给外甥女的体面。
不过这一下还真诧异了…
“阿奶,这是月儿给您买的礼物,虽然只值个几两银子,但好歹也是孙女儿的心意…”
看着桑月手中递给桑王氏的金钗,妯娌三人三种心情…
虽说桑家日子过得不差,可毕竟一大家子要吃要喝,虽然不致于吃了上顿愁下顿,可老太太还真是从来都没有置办过金钗。
明明眼中充满了惊喜,可桑王氏却一脸的嗔怪:“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舅佬家的银子用多了那也是个人情债,就算你大舅日子好过些,你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乱花啊…”
被桑王氏装模作样的责怪,让桑月心中一阵鄙视。
但是她还是一脸乖巧单纯的模样把金钗插在了她的头上:“阿奶,这钗子的银子不是用的舅舅的银子,是大牛他年终下打了两只大物,换了十几两银子存下来的…”
什么?
两只猎物就换了十几两银子?
顿时两个说闲话的小姑娘眼都直了,而桑家的几个堂哥堂弟,刚一脸崇拜的看向了庄大牛。
特别是三婶家十五岁的桑明,顿时一脸热切的看向庄大牛:“大姐夫,你真的会打猎?”
这声大姐夫叫得庄大牛很舒爽,他认真的点点头:“会,我带了把弓放在大舅家,哪天我去拿来,带你去山上玩玩。”
桑家屯以种田为主,会打猎的人少之又少。
小伙子正是崇拜偶像的时候,顿时一把抓住桑雷:“大哥,大姐夫说的可是真的?”
桑雷撇了这个时常偷跑到镇上来跟他混的堂弟一眼,一脸骄傲的说:“你大姐夫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他说真的自然就是真的了!我可告诉你,他不仅打猎强,一手功夫你大哥我都不是对手!”
什么?
这一宣传,顿时桑家几个小伙子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自己堂哥在镇上巨蟹帮那可是杠把子的左右手啊!
听到孙子夸这孙女婿,桑王氏倒真另眼相看了。
老太太伸手摸摸头顶的金钗,心里喜欢得不行,可嘴里却说:“看你们这两个不会过日子的孩子,有点银子也得好好存,万一有什么事要用得急,那可怎么办?这打的是什么猎物啊,咋就换了这么多银子?那可是比种十亩良田还好些呢。”
这点银子你们就眼馋了?
要是让你们知道,以后我每年的进帐不必动手也得有两三万的进帐,你们是不是得掉落眼珠子?
桑月淡淡一笑:“还能有什么?就是山上的野猪啊、狍子啊、老虎什么的。年前的时候山上没得吃了,那些个平常不到前山来的野猪、老虎也跑出来了,大牛他与寨子里几位老猎人怕它们伤人,就合伙儿打下了几只,然后把其余的吓跑了…”
山下人对猛兽可是很害怕的,听闻庄大牛敢打野猪与老虎,这眼光又是变了不少。
只有两个小姑娘不以为然:哼,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粗汉子,怎么能与朱家姐夫那未来的秀才爷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