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老夫人怎么会让你卖了我们一家?老奴可是跟了老夫人一辈子,她不可能下如此决定。”
张长岐是老侯爷身边的长随,自小跟着自己主人在外拼搏,老侯爷身边的事全都是他在打理,深得老侯爷的信赖。
后来由于左手伤了,这才被老侯爷送回府中从二管事做起,现在正是余府的大管家。
张长岐行伍出身,年过三十回到府中才被主子指了个丫环成了亲。对这女人之间的小肚子鸡肠他是不清楚,只是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汉子,他的眼与耳都极敏税。
看着陈婆子在挣扎他无动于忠,在张长岐的眼中,对主子不恭、背后行使权力去谋害人的人,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江家的,老夫人如果不下命令,你以为这府中谁能动得了你?你是老夫人的人,府中谁都知道。”
安晴是老夫人的人,自然只有老夫人才能动得。
就算是莫氏动她,也得与老夫人透个话。
这话一出陈婆子顿时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她吓傻了,而她身边的高婆子却对她恨之入骨:“怎么不会这样?要不是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指使我们做下这种犯主的事,我们这一群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你们两个人该死,可我们却跟着你们受罪!今生我咒你们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高婆子这一叫,立即那些个被牵连进来的仆人立即叫骂起来,把平常陈婆子、王管事做的坏事全都抖了出来…
栾承业出来找人,他知道要让那徐氏的嫁妆永远不走出栾家,只有让那对夫妻永远不存在才会让人安心。
只是找了好几个熟人,都没找到他能放心的事。
就在这时牙行门口一串人哭哭蹄蹄相互指责着进了门,他觉得有点好奇立即跟了进去。
“这位客官,可是想买家奴?”
一位管事打扮的男子拦住了他,栾承业赶紧说:“正是正是,在下想挑一些在大户人家做过事的下人买了,这样可以不用调教。”
管事看栾承业一身打扮不俗,立即客气的说:“我们牙行里,最不缺少的就是这大户人家卖出的下人。您看吧,刚才那一串,正是从余府卖出的人,余府够大吧?”
余府?
听到这二字,栾承业心中一跳:“管事,可是镇北侯那个余府?”
管事眼一挑:“这应京城里,除了侯府,哪个姓余的还能比他家大?自然是那个了。”
得到这一消息,栾承业激动了:余家,不就是那个小丫头的家么?
“管事,我能看看这些人么?”
买来的人就是要卖才有钱赚,余府出来的人也没有人说不能在应京城里买,管事一看栾承来的打扮就知道他不是那些个小户人家,于是欢喜的应了声:“客官,往里请!”
却说霍老夫人带着他们回了府,马车直接进了国公府大门,一下马车就有小软桥前来接人。
这待遇与他们进余府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弄得桑月立即拒绝坐桥。
霍老夫人看他们真是不习惯,立即大手一挥:“行,师祖母就带你们一边走一边聊,让你们好记清楚这府中的路线,以后不会走叉。”
从栾府到余府、再从余府到霍府,权势的区分点在房子上得到根本的区别。
栾府不过是普通大户人家,家中虽然占地尚广、地段尚好、布置也算精致,只是与余府比起来却显得普通多了。
可余府一与霍府相比,桑月才知道什么叫权力者的居住所。
据霍老夫人说这里国公府,四个儿子本有自己的府邸,但因家中父母双全具拒绝了圣上之赏,一大家子全住在国公府,再过几年就要五世同堂了。
府中分总分七大块,其中他们老夫妻院子最小但位置最中。
另六个大院子从东往西形成半圆形,大院子内套小院子,大花园中有小花园不说,自进门后就是一幢气势磅礴的大屋,那是霍家接待各项外宾的地方。
内有大厅及各项接待室,还有来客的休息室。
越过花园又是一幢似现代庙宇建筑的房子,据说这是二厅,霍家有大事时,这里专门接待女宾。
里面的结构自然与前面一样,不过它后尾处却拖出了一大节,据说这里是霍家各少爷来客所居住地。
桑月一边走一边听霍老夫人介绍,此时已傍晚六点左右,太阳的余晖下已没有了午后的炎热,一路的树荫下清风徐徐吹来,给人一阵秋爽的感觉。
走了十余分钟左右,迎来了一群女人。
为首的女人约有五十,一张干练的脸虽然已谈不上美丽,却让人无法生出厌恶。
“娘,这可是四弟要接的人?”
霍老夫人让大家走上前,指着庄大牛、桑月及金宝银宝小韵儿一一介绍:“大牛、月儿,这位是你们大伯娘百里氏、这位是你二伯娘乔氏、那位是你五婶毛氏、那位是你六婶邱氏…你们几妯娌也得认清了,大牛是老四唯一的弟子,以后就当是他的儿子了。”
这话一出几妯娌面面相觑:难道四弟(四哥)真的不准备与成主公亲了么?万一公主再想不开真出了家,圣上会不会责备?
刚才霍老夫人一路上已经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家人的组成,她老人家一生生育了六子一女,如今除老三二十年前一战为国损躯、女儿一家被人害陷灭门外,其余的均安在。
如今长子霍去乱被封为镇北侯、二子霍去伤被封所镇边侯、四子霍去凯被封为南凌侯、六子霍去敌被封为西凌侯外,五叔霍去波如今也是顶顶有名的大将军。
不说这一辈,就说第三辈也是人人济济、将才百出,长孙与三孙、六孙都已封大将军,二孙与九孙更是剑走偏峰,如今在兵部与户部身居要位。
如此一大家势,桑月不知道这皇上晚上能不能睡得着。
就算这霍家忠皇好了,但这样的猛虎放在眼前,他不害怕到也是真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