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亲儿子,哪能如此真情涌现?
齐管事看庄大牛慌乱了,立即上前来帮忙:“大公子,您别急,大爷这肯定是触动了脑中的积血。齐全,赶紧去把马车赶过来,把大爷送去医馆!”
庄大牛这会再也顾不得认亲了,一把推开齐管事抱着他老爹把上了他的脉:“齐伯,医馆不要去了,赶紧把人送仙味楼!”
送仙味楼?
齐管事有点不明白:这大爷昏倒了,不应该是立即送医馆,而是送去酒楼?
——如果这位真的是大少爷的话,他为什么不救他亲爹?
只是庄大牛顾不得解释这么多了,诸葛铭跟来了鲁州玩,这一会他正在楼里呢!
医术诸葛家族独树一帜,虽然那小子医术比不得义父,可是比起许多的郎中来说他技高一筹。
背起人就往外闯,不过庄大牛还记得桑月:“月儿,你辛苦一点跟上。”
齐管事一看他这么急,立即跑在了前面:“小哥别急,马车就在楼下,老奴这就去赶!”
庄大牛立即吩咐:“好,把马车赶过来,我们在前门等。”
于是一群人莫明其妙的跟着马车去了仙味楼,除了齐管事进了后院外,其余的下人就坐在大厅里等。
没过多久,仙味楼门口来了一群人:“齐全,大爷人呢?”
齐全正是庄大牛他爹身边的小厮,这是他亲娘身边的得力的人,特意配给他的。
进齐家近一年来,大牛他爹都把他带在身边。
一见大总管,齐全赶紧站了起来:“回大总管的话,大爷送进后院了,二管事陪在里面。”
齐家在鲁州也算得上是大族世家,可是在仙味楼却不敢放肆,连知府都不敢张扬的地方,老百姓更是不敢。
大总管看看厅内:“掌柜的可在?”
齐全指指后院:“都在后面,吩咐让小人在这里等着。”
齐大总管一听也只得先坐下,他既然能当上大总管,自然对世事能洞察一切。
“二总管这是怎么回事?大爷病了不送医馆却送来这酒楼,这不是瞎胡闹么?”
齐全低着头回话:“这事是齐二总管作的主,小人也不明白。而且他们进去有一会了,现在也没人出来。”
齐大总管闻言,招手叫过一名手下,低低的与他说了几句后挥手让他走了。
此时后院,诸葛铭正认真的在给庄成森扎针,“阎王恨”十八针的针法乃诸葛家族先祖自创。
取名“阎王恨”只因此针法能从阎王手中抢人而得名,此针法穴位复杂、针针险要,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针法。于是在诸葛家族中,也只传嫡支后代的规矩。
桑月从诸葛铭的认真程度上知道这会太过险要,于是她示意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
两刻钟后,诸葛铭终于手起针落全部完成。
“小六,情况如何?”
诸葛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才回答桑月:“病人脑内积血时间过于长久,而一直没得到根治,所以能不能把那块堵塞的地方打通,我也没有把握。姐夫,我尽力了。”
刚才他的认真庄大牛看在眼里,要不是相信他,他也不会把他爹带来。
庄大牛真诚的说:“小六,谢谢你。”
诸葛铭摇摇头:“不用谢,你是我姐夫呢。不过我得先提个醒,我真的尽力了,能不能醒来就得看他造化。在用针上,我得自于二伯的亲传,我的针法你们只管放心。”
桑月知道他说这话不是不负责任,而是在陈述事实。
上前送上一块冰水打湿过的棉巾给诸葛铭,又送上一杯冰红茶:“小六,先把汗擦擦。”
屋内除了齐二总管外,都是自家人。
诸葛铭也不客气:“月姐姐,你不是答应给我做刨冰的么?”
今日难得他不别扭,桑月告诉他:“小六,十三叔说下午找不到牛奶了,明天早上找来了我给你做。你要是把你姐夫他爹救醒了,我再多给你想几样好吃的东西出来报答你!”
天生吃货的诸葛铭顿时双眼一亮:“真的么?月姐姐你说话可得算数!这天底下,我要是救不醒这位伯伯,除非就我二伯了。否则,我不是吹牛,对这脑伤舍我其谁?”
齐二总管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在嘀咕,一个孩子的本事真的会大于府城大医馆的确老郎中么?
要不是庄大牛那一声‘爹’,齐二总管绝对不会让他把人带这里来,更不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动他的主子。
要知道,这可是齐府唯一的嫡子。当年也正是由于他的过失,让小人钻了空把嫡少爷弄丢了、让老夫人把个庶子当成亲子疼了四十几年!
要不是去年家中要雇佣临时劳力在市场上看到酷似于老爷的大爷,他还不知道在他有生之年是否能寻回自己真正的主子。
看着塌上年近半百的主子,齐二管事苍白的头发在风中颤抖:眼前这个与自己小主子有七分像的小伙子,真的是自己主子的嫡子么?
——要是这样,他应该不会害了大爷吧?
——要真是这样,老夫人会不会真正解开心中的结?
自主子寻回后,老夫人让他再度成亲,可主子却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他也说不出个名堂来。
如今齐二总事脑中有了点头绪:主子已成过亲,虽然记忆全失,可他心中还有牵挂!
想到这齐二总管心中一动,轻轻的站了起来拉了一把庄大牛示意他出了门。
“大叔,您找我有话问是不是?我也想问问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为何在这里,又怎么成了您的主子。”
齐二总管盯着庄大牛看了几眼:“小哥,你是哪里人?”
“在下乃柳湖镇围山寨人。”
“什么?”齐二总管失声道:“你再说一遍!”
庄大牛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和现状:“在下乃柳湖镇围山寨人,家父叫庄成森、我叫庄大牛,祖父名庄启贤,家有一亲妹叫庄大花。”
这话一落齐二总管要不是庄大牛扶住他,瞬间就跌在地上了。
齐二总管哆嗦着嘴唇正欲说话,外面却传来一阵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