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主人的底细,在刚才他便大致从一票人的口听得清楚了。 .
主人姓吴名道九,乃是本地有名的豪商,为人急公好义,喜欢结交各类的江湖朋友。
和本地的县衙也有很硬的关系,算得是当地一霸。自己还建立了一个不小的聚义帮。
不过李巧也只是随意路过这家人家,感应到里面才出生的一个小家伙,资质不错。
那小家伙差不多能有二阶灵脉的程度,在这等灵气枯竭的小世界都能有这般程度,那么只要有足够灵气供应,改善其资质,倒是也有成为自己弟子的资格。
李巧心头一动,便索『性』敲了门。
“贫道此行前来了,便是为了看看贵府才出生的小家伙,能否让人将其抱来一观?”
他也不掩饰,直言道自己是为了进来看小孩的。
那吴道九心头一动,联想起之前那惊叹莫名的一手传音功夫。知道怕是遇到高人了。
不过到底是不是高人,值不值得自己儿子拜师,那还要看看对方够不够分量。
他眼神微微闪了闪,待得众人坐稳,便朝一侧端坐着的一名佩刀大汉使了个眼神。
那大汉乃聚义帮里第二高手,姓许名近,一手马王刀舞动起来,狂野凶悍,寻常十来人近不了身。
许近顿时明白意思,起身朝李巧拱了拱手。
“道长看来是修内功的,不过,要想教导大哥的小儿子,还是要看看您到底有何本事了。”
他说话也是够直接。
这话一出,顿时李巧面『色』微微沉下来。
他只不过是随意指了家府邸进来,徒弟可教可不教,却是没想到难得主动一次,『露』了一首内功修为后,对方居然还想称量称量他的本事。
他一下站起身。
“看来是贫道与贵公子缘分未至,可惜可惜....”
他转身毫不停留,既然对方不识好歹,那索『性』离开也是干脆些。
“且慢!”
那许近身形一转,将李巧拦住,面皮扯了扯,『露』出一丝怪笑。
“这吴府岂是你想来来,想走走的地方?”
前不久他才被还真道的假道士骗子骗了千两白银,那道士更厉害,单手碎石,只手抬大缸还能健步如飞。
他也是深信不疑,认定对方真的是世外高人,结果后来,却是一次意外,那人被人揭穿身份,才让他认清其真面目。
不然后面怕是要被一口气骗更多银钱。
一想到自己以前被这些假道士骗得傻子般送钱送礼,还毕恭毕敬,他心头一口恶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再看眼前此人,也是一阵厌恶涌心头。
“那你想怎么办?”李巧顿觉新,这都多少年了,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遇到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此时听到这语气,他反倒没生气,而是站在原地脸『露』出似笑非笑之『色』,感觉有些新。
“我想怎么办?”
许近走到近前,脸带着一丝冷笑。
两人几乎只距离半米。
呼!
许近陡然伸手,一掌势大力沉,狠狠拍向李巧小腹。
“今日便叫大哥看看,你这骗子的真面目!”
“二弟,手下留情!”那吴道九此时才出声,但明显为时已晚,有点故意放纵的意思。
李巧反手一截,五指并拢往下一砍,刚好砍在许近手掌手腕。
咔嚓!
两手相交,陡然传出清脆骨折声。
啊!!
许近惨叫一声,往后连连跌走几步,手握着手腕,那里整个右手腕部已经彻底断掉,鲜血淋漓。
再看地,他之前出手的那只手掌正好好的躺在地面,血水撒了一地。
大堂内一片安静,吴道九张大嘴没合得拢。
其余侧面仆从和几个看似来客的男女,都是面『色』愕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事情的变化。
许近一言不合便要人『性』命,那一掌要是换做一般人,怕是了必定『尿』血而死。
李巧眼闪过一丝狠『色』,便要动手彻底了结此人『性』命。
但转念一想,他此行要竖立的,便是正道高人的形象,若是一下动手过于狠辣,或许会影响计划。还要考在场几人给自己宣传宣传这次的名声。
想到这里,他便压下杀人绝户的念头。
“看来这里确实不欢迎贫道,此告辞。”
他转身缓步离开。
一步跨出,看似缓慢,竟然一下跨越十多米,直接出现在院落里。
吴道九等人这才明白这是真的遇到高人了。
吴道九心头有些后悔,暗恨许久自作主张,把局面一下搅『乱』。
但迫于脸面,他却不得不站在许久这边,毕竟他也还是为了自己出头。
正要开口下令抓人,却是没想到那道人从院子里往前一踏,再一眨眼,居然几下便消失的门外,连声音也听不见。
“二弟!没事吧!?”
心头震动之下,暗自庆幸对方似乎是正道人士,没直接动手。
他吴道九赶紧作出焦急之『色』,起身查看二弟许近伤势。
但手腕断了,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不亚于前途尽毁。
“来人!来人啊!快去给我把那道士抓回来!”
其实吴道九心头不光没有在意自己二弟以后的前途安危,反倒是惋惜没能留下那道人,结下善缘。
只是二弟手腕被切断,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许近抱着手腕惨叫着,整个大堂内没人说话。大家都没看清刚才那人如何出的手。
几个做客的城内人士都是城里的知名人士,你看我我看你,见状也都纷纷起身告辞。
不提吴道九如何急急忙忙去找医生,说李巧来了这么一手。
这些直接亲眼见到的客人,却是将红花道人这个名头逐渐传递出去。
城内一霸的吴道九,居然在自己家里被一个游方道人吃了瘪,这事一下便传了开。
红花道人的名号,也算是在这小城里慢慢流传起来。
不过这宿州终究是练武之人不少。各式各样的江湖传说也更多。
自然也时常有普通人传闻,如看到什么什么高人的人异事之类。
红花道人的传言大多都以为是江湖传闻,也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很快过不了多久,热度会减下来。
大家谈论最多的,还是要数凤清堂又有什么人被捕,朝廷大员宋立被刺一案告破。
凤清堂一向与朝廷势不两立,以推翻当朝恢复前朝为己任。引发的各地事件也是最多。
虽然建国都百年之久,但还是不时能听到有动静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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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野外,一破落寺庙内。
夜『色』浓厚,几个衣裳华贵,但有些凌『乱』污秽的男男女女围坐在一堆篝火前。
姚媛惠把玩着手里的一锭金子,心头还想着之前从那玩具般小门里钻出来金锭的异景象。
她给父兄说了,他们却是怎么也不信。
这次堂里的副会首刺杀那鞑子皇帝失败,他们这些暗出力的暗子,也不得不居家逃离。以免被株连九族。
一路行来,从京都到这里宿州,途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从之前的锦衣玉食大小姐,一下跌落成破落凤凰。
姚媛惠心头不是没有过怨气,但一想到父兄受到的更多苦难,她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和怜惜。
“可这金子真不是我私藏的,而是从那小门里钻出来的。”
她想到这里,又是委屈涌心头。
他们现在身份是朝廷钦犯,全天下捉拿,身银钱早用完了,这锭金子来得及时,倒是让一行人解了燃眉之急。
只是她却是无辜的被父兄一顿训斥,认为她私藏了之前的金子。
“吃吧吃吧。”很快边一年男子将篝火热着的一锅肉汤端下来,开始用木碗分给众人。
“吃了得赶紧离开,那神捕段天涯怕是又要不远了。”
“爹爹,前晚和您对了一掌的那矮子不知道是谁?您可有看清?”
边一浓眉大眼青年人沉声问。
“没看清,当时追击我们的人太多,十八路绿林起码来了十路,那矮子最有可能便是九元派高手,一掌断魂独孤霖。也只有他的铁砂掌炉火纯青,臻至大成,才能与我苦修的落魂手正面相抗。”
年男子摇头苦笑道。
“可惜....我最后一剑没能留下那矮子的『性』命。”
边一冷面汉子忍不住出声道。
“王兄客气了,若不是你等到来,我等一家怕都是凶多吉少。”年男子抱拳道,他也正是姚媛惠的爹爹姚顺林,江湖人称落魂手的掌法名家。
“姚兄一家为我复兴大业牺牲至此,只要你别怪罪我们救护来迟好。”
王进也是凤清堂的三品高手,此时神『色』惋惜道。
他们当时赶到时,姚府已经是血流成河,各路强人在官府朝廷的重赏下前仆后继,杀得姚府下下百口人,只剩下眼前的这么一家三人逃脱。其余的都是惨遭横死。
提到这个,顿时姚家三人都是深『色』黯然,边群雄也纷纷出言安慰。
只是越说气氛越是沉闷。
“多谢诸位弟兄仗义前来,此事暂且不提,还是赶紧吃吧,吃完又要路了。”
姚顺林端起肉汤,朝众人示意。
“姚大侠节哀。”众高手都是纷纷举碗,大家都是堂里的兄弟姐妹,也没什么好讲究客气的。
“慢!!”
忽然一年劲装女子厉喝一声。
“孙四娘你...?”
大家伙端着肉汤怪的看向这女子。
“若是我等喝了这碗汤,怕不出十息,便要走不出这破庙了。”
孙四娘一下将肉汤往地一砸,起身锵的一下拔出腰间双刀。
“外面的客人,想来也该现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