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昉根本无暇估计郝一墨,所以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
席昉背着郝一墨,不停地闪躲着,有时候伸手出去抓两三下,还真给他捞到了一两根长枪。
他干脆就两手拿着长枪,将长枪舞得像大风车一样,密不透风。把后面飞来的长枪扫落在地。
在席昉的努力防御下,第一波攻击的长枪纷纷掉落在地上,他们没有受伤。
席昉赶紧发动了一波白光攻击,让卫兵们一阵防御。
然后,他抓紧时间开始江河之势的起手式。
这种群攻的模式就是有点麻烦,一旦起手式被打断,就需要从头来过。除非练到江河之势的上级,起手式的时间才会大大缩减,只需两三秒时间。
现在,席昉需要五六秒的时间才能完成起手式。
这五六秒时间尤为关键,不能出差错。
席昉手持莫离,聚精会神,他的动作简洁刚练,刚强有力,这一招如果成功发出去的话,眼前的这些卫兵们绝对死伤不轻。
郝一墨悠悠醒了之后,感觉到周围的情况,她的眼神里多了丝谨慎。
她再次闭上双眼,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停地转动着,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她忽地睁开双眼,眼神里有了一丝喜色。
她感觉到席昉在舞剑,他的全身上下对她根本没有一丝防备。
郝一墨抿嘴笑了笑,意味深长。
她的手指悄悄地掐了个诀,席昉的贴身腰包里悄无声息地滑出了一样东西来。那是一块圆滚滚的暗红色宝石,上面还沾染着凝固的血液。
这是兔子精的内丹。
兔子精的内丹悄悄地漂浮在郝一墨的面前,郝一墨朱唇微启,内丹“咻”的一声飞进了她的嘴巴里。
对于郝一墨所作的一切,席昉毫不知情,他的起手式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江河之势,去吧!”
席昉突然停止了舞动,他浩如星海的眼眸里绽放出了一道凌冽的光芒。他嘴唇微启,轻吐出两个字来。
席昉用尽全身的力气,挥舞出去了三道剑气。
“咻!咻!咻!”
剑气如同排山倒海般奔涌而出,其中的猛兽嘶吼声越来越越清晰,猛兽的身影在剑气中跳跃着,猛兽的声音在剑气中嘶吼着,磅礴的剑气直冲卫兵们而去。
奔腾如河流的剑气中,三只老虎从剑气中跃身而出,骑行于河流的上方,威风凛凛地朝着卫兵们疾飞过去。
卫兵的头目在它们找到席昉的时候,已经知晓了席昉的位置。此刻,他已经带了另外一支队伍跟那两支队伍汇合了起来。
卫兵头目一来就看到席昉在发大招,他能感觉到这一招的厉害,如果防御不当的话,他的手下们大部分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最高防御队形!列队!”
卫兵头目喊了个口号,傀儡卫兵们井然有序地重组了队列。
盔甲将他们全部的卫兵都包围了起来,没有一丝空隙。没有受伤的盔甲完好的卫兵们在前方顶着,受了伤的卫兵们躲在中间。
远远看上去,卫兵们像一只大型的乌龟,一只只盔甲是它们的护身鳞片,闪烁着黑亮的光芒。
三只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争先恐后的扑了过去。猛虎的后面还有江河之势的磅礴剑气。
猛虎毫无畏惧地往盔甲阵上扑了过去。
“轰!”
“砰!”
“嗡!”
……
各种炸裂声不绝于耳,炸耳的声响灵整个宫殿都为之一震,盔甲阵湮灭在烟尘中。
猛虎扑进了盔甲阵,往卫兵傀儡身上撕咬去,盔甲阵瞬间瓦解。卫兵头目看着这个场景,目眦欲裂,主子已死,他现在连抓个刺客都抓不住,还自身难保。这么多年的卫兵头目也算白当了。
然而,猛虎的攻击只是第一波。
“吼!”
磅礴的剑气如同滔滔江水一样狂涌而来,淹没了所有的卫兵。
卫兵头目拼命抵挡,还让几个傀儡密密麻麻挡在他的周围。
可是,江河之势的剑气可是无孔不入的,卫兵头目眼看着剑气将他的身体切割成千片万片,他连遗言都交代不了。他是肉身,没有傀儡般坚硬的身躯,自然是抵挡不住锋利的剑气。
卫兵头目身死,所有的傀儡没有了发号施令的人,骤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仿佛死物一般。
不过经过江河之势剑气肆虐过的地方,已经寸草不生,傀儡们断指残骸到处散布,恍如一幕人生惨剧。
席昉看着眼前的惨烈景象,对江河之势的威力感到十分的满意。想当初,他还不敢惊动府里的卫兵们,怕实力不够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实力已经变得如此的强大。
骤地,席昉的眼睛睁得滚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艰难地低下头,看到从胸口透出来的一根铁丝,这根铁丝是从背后穿透而来的。精准的插进了席昉心脏的最薄弱之处。
席昉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在流逝,体内的力量渐渐变弱,仿佛风中残烛般快要熄灭。
他脸上露出了苍白的笑容,语气却是宽慰的。
“死在你手上,好过我杀你。”
席昉背后的郝一墨不知道何时已经挣脱了他的背,站到了他面前,一脸的得意,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痕,那是她吞噬内丹的时候沾染到的。
“你听说兔子很狡诈,但是你听说过狡兔三窟吗?
你以为我就只附身在琴音和齐七公子身上?郝一墨我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保险起见,我肯定要把自己分成三份啊。
没想到吧,你最爱的人杀死了你,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碎感觉啊?是不是感觉整颗心脏痛苦得快要爆炸了啊。
爱情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只有蠢货才会相信爱情。
琴音就是因为所谓的爱情才死的,齐七公子虽然爱得不纯粹,也死了。
最后一个就是你了,你虽然聪明,三番四次试穿了我的计划,但是却可笑地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死在爱人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郝一墨美丽的脸上,却接连吐出了冰冷的语言。
席昉捂着胸口,身形摇摇欲坠,他苦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纯粹的郝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