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
兽人城近在眼前,瞭望塔高耸在城墙内,探测红外四面辐射地运作着。
要想接近瞭望塔,必须先进城。
顾晓烟已经在城外徘徊了一段时间,她发现果然如克罗所说,兽人的科技十分落后。
此去城门的路上,放眼望去全是搬运或驾车运送的兽人们。
顾晓烟在卡尔斯待过一段时间,她知道类似于这样的苦力,向来都是机器人代劳,这里却一点儿也看不到未来科技的影子,非要说的话,只有阻碍克罗进来的那道防护层了。
兽人的感觉很敏锐,就是脑子不够聪明,好几次它们都快发现顾晓烟,却因不知该放下手里的东西找寻,还是先把东西搬走后折回来再找的事情上犹豫不决,最后不了了之。
总之,顾晓烟最后是神不知兽不觉躲在了一辆载满货物的货车上。
进城后,她就直奔瞭望塔。
去的路上,一个兽人都看不见,心里疑云渐浓。
终于到了瞭望塔,她发现那里竟有士兵把守。
这可怎么办?根本无法接近。
她拿出接收器,试着打开,没想到竟唤来片刻的克罗重影。
“你到瞭望塔了。”克罗的成像极不稳定,好似一不注意就会消散,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异常。
顾摇摇头,“只是附近,那里有士兵,我进不去。”
克罗刚想提议,让她原路返回,到时候另想办法,谁知它突然冲着顾晓烟的身后大喊,“小心!”
当顾晓烟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已晚。
她被一个兽人抓住了!
那只兽人长得十分强壮,单手把她扛在肩膀上就带走了!
顾晓烟拼命地踢打和挣扎,对兽人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
兽人无动于衷的继续走着,直到将她带到了一幢建筑前。
由于离瞭望塔已经很远,克罗早就‘消失’了。
吱呀一声~
有人为兽人开了门,兽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将顾晓烟扛了进去。
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门里的吵嚷声就包覆着耳膜。
门里门外判若两个世界,就好像大街上的人都汇聚在了这里。
颠倒的视野既陌生又恐怖,兽人本来长得就不像人类,倒着看的话,更惊悚,尤其还是一窝那么多。
顾晓烟顿时就有了种羊入虎口的绝望。
虽没听说兽人吃人,但也没听说它们吃素啊。
更糟的是,她根本不会兽人语,连沟通都沟通不了,更别提为自己求情了。
兽人终于带她来到了最热闹的地方。
顾晓烟发现许多兽人都围在这里,是准备一会儿瓜分她吗?
一股寒意生生地从脊梁骨冒了出来。
她本能地踢打着身下的兽人,手脚并用。
她还没完成任务,还没见到朔言,她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估计这回她反抗得有些激烈,兽人竟一时不慎让她从肩上滑了下去,也正好滑在了一张长台上,它本来就是要把她放在上面的。
大功告成后,就听兽人朝周围叫嚣道,“这就是我选中的女孩,将来会成为我的妻子,一个人类。”
四下一片惊呼,显然不敢相信。
别说它们了,就连当事人也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神展开?!
顾晓烟顿时脑懵。
她知道兽人虽然对性很开放,但对伴侣却很专一,该名兽人说的是星际语,顾晓烟只能听懂星际语,也许兽人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但---
为什么是她呢?她什么也没做啊,难道兽人寻找伴侣都是这样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回来?
那……她也太倒霉了吧。
估计听到要成为某某的妻子,顾晓烟这才正视身前的兽人。
在兽人当中,它应该算是帅的那种了吧(以兽人的审美观),因为顾晓烟留意到周围一些女兽人听到它宣布的事后,显得很黯然神伤。
见此,顾晓烟很想含泪告诉她们:其实不用伤心,你要喜欢我让给你,白送你都成,只要让它离我远一点!
兽人大概在族群中有一定地位,不多时,就有拥戴它的人发出了踩地之声,之所以知道是拥戴不是反对,主要还是看兽人脸上的表情,它似乎在高兴,高兴有那么多人赞同它。
在一片整齐的踩地声中,兽人来到顾晓烟面前,伸出了手。
眼看一只长满黑毛的兽爪伸了过来,顾晓烟害怕得闭紧了双眼,心里不断默念朔言的名字。
朔言,朔言,朔言……
“我反对!”一记掷地有声的沉磁嗓音,像是一颗石子落进水中,激起了顾晓烟心底里一道暖流。
她有些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激动,激动到眼角泛起了酸涩。
她连忙朝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眉目如墨,俊美如昔的人笔直地从人群间走了出来。
兽人不约而同地为他让开了道路。
顾晓烟从长台上跳了下去,刚好落进那人张开的怀抱中。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吻。
朔言当着所有兽人的面与她接吻。
顾晓烟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用行动告诉大家,他们的关系,可是被朔言吻住后,她便遏制不住心里的思念,将这些天所有的担惊受怕,还有对他的爱都通过这个吻,深深地传达过去。
朔言受到第一次感受到顾晓烟如此强烈的回应,渐渐地,这个吻不再具有展示意味,而是纯粹的久别重逢,盛满相思,浓厚芳醇。
朔言搂紧了顾晓烟的腰,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二人忘我的吻着,不知不觉感染了周围大片的兽人,但之前扬言要娶顾晓烟的兽人脸上却越来越难看。
“够了!”那名兽人大吼一声,喉间溢出野兽般的低鸣,它怒视着朔言,“别以为是我父王的贵客,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这个女人,本王子要定了!”
“哦?不好意思,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朔言言辞有礼,态度却差了一大截,他很高却没有兽人高,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睥睨的态度,“她本就是我的女人,我是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的。”所说的话都是平述,但每一句都具有震慑力。
周围的其他兽人都被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领导者的威凛之气所震,唯独清醒的只有那名兽人王子。
王子为朔言的傲慢愤怒不已,因为顾忌着他的身份,加上它父王有过交代,它不能动这个可恶的男人分毫。
它转脸都看向顾晓烟,“女人,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顾晓烟攀着朔言的肩膀,大有吊在他脖子上的感觉,朔言顺势搂住了她的腰,亲密得不能再亲密。
“是,我是他的女人。”
王子凄然一笑,“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证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