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季小姐生病了,我来探病。”
商领领在帝律公馆名声不好,可以说人见人怕。保姆犹豫再三,还是把她请了进去。
季寥寥在西京城受了惊吓,在家里休养,还在微博晒了图。
她下楼,看到商领领错愕了一下:“你来干什么?”
商领领没进去,站在庭院的盆景旁,闲适自然得像在自己家:“你觉得我来干什么?”
季寥寥想到上次的事,磕巴了一下:“我、我怎么知道你来干什么。”
商领领不是什么小太阳。
她是个记仇的小魔女。
“看来你忘了,在西京城你把我推出去的事。。”
季寥寥理直气壮地替自己辩解:“那种情况,自保不是很正常吗,搁你你也会那么做。”因为是在自己家里,她有恃无恐,“再说了,你又没出什么事,人不是好好的嘛。”
商领领被她的强词夺理逗笑了:“你的意思是,只要人没事,中间过程就不重要是吗?”
季寥寥被她看得心里发怵:“我没这么说。”她头一甩,一副大小姐的姿态,“秋婶,送客。”
秋婶不敢得罪商领领,慢吞吞地上前,张了张嘴,很为难。
季寥寥扭头进屋,一边数落:“以后别什么人都放进——”
话没说完,小腿被人踹了一脚,她身体趔趄,一头栽进了游泳池。
哗啦一声,水花高高溅起。
“寥寥小姐!”
秋婶赶紧去拉人, 同时大喊。
商领领抬起手, 懒洋洋地挡了一下,嘘了一声:“别喊, 还没死呢,喊什么。”
只要人没事,中间过程不重要不是吗?
季寥寥在游泳池里胡乱地扑腾,脑袋冒出来, 又沉下去, 她拼命挣扎,一口一口池水往喉咙里灌。
“救……救……”
季寥寥不会游泳。
商领领看着腕上的手表,数着时间:一、二、三……
数到第九秒的时候,陆常悠出来了, 看见水里的季寥寥和岸上的商领领, 当即也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
跟着陆常悠一道过来的还有陆家的园艺师,老张。
陆常悠喊了老张:“还不快把人捞上来!”
老张赶紧下水捞人。
季寥寥一上岸,吐出来一大口池水,眼泪都呛出来了。
“咳咳咳咳咳……”
陆常悠拍拍她后背:“好了, 没事了。”
季寥寥是真被吓到了,小脸惨白:“妈。”她抱住陆常悠就哭,“是商领领她推我下去的。”
陆常悠把身上的披肩披到季寥寥身上, 然后抬起眼皮, 望向商领领,目光冷然:“是这样吗,商领领小姐?”
商领领进陆家大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院子, 陆家并没有装监控。
“当然不是, 有谁看见我推她了吗?”商领领漫不经心地扫了秋婶一眼。
秋婶顿时脚底生寒, 她在陆家做事有些年头了,听过商家这位大小姐的恶名。
季寥寥从地上猛地站起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 愤怒又狼狈:“你还狡辩!”
她转头告状:“妈, 就是她推我, 秋婶也看见了。”
秋婶支支吾吾:“我、我……”我了半天, 说不出话来。
看见了吗?
这就是魔女效应。
季寥寥没被呛晕,差点被气晕,挽着陆常悠,哭哭闹闹要她做主。
商领领不是一般人。
陆常悠也不是季寥寥那种没有眼界和格局的小女生, 她看着商领领久久不发言。
这个结果商领领料到了,就季寥寥蠢,帝律公馆里住的都是帝国商圈的塔尖人物,商业关系和人脉网错综复杂,陆常悠怎么可能会为了丈夫的私生女做出得罪商、杨两家的事,她商领领即便再不受商家待见,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商家千金,手里握的股份可不是作假的。
“季夫人,我这个人比较疯,你要看好令嫒, 别让她来我跟前打转。”商领领笑了笑,“那就不打扰了, 再见。”
商领领只跟讨厌鬼说再见。
商领领走了,季寥寥在原地跳脚:“妈,你怎么就这么让她走了, 就是她推我的,她是疯子,她想淹死我!”
陆常悠端着姿态, 高傲冷静:“知道她是疯子还去惹她。”
季寥寥不甘心地顶嘴:“我没惹她。”
陆常悠瞥了她一眼:“先去换衣服,像什么样子。”
商领领刚走出陆家大门,就看见三张熟面孔。
率先开口的是商裕德:“你跟我过来。”
这副命令人的口吻让商领领很烦,她慢慢悠悠地走着。
商家离陆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商领领没想进正门,就停在院子里:“谁把你们请来了?”
商宝蓝小声开口:“我刚刚看见你往陆家去,怕你出什么事,正好外公和爷爷都在家。”
真他妈闲。
商裕德手里拄着手杖,白发梳得一丝不苟:“你知不知道陆家是什么地方,就敢过去放肆。”
商领领发现袖子上沾到陆家的池水了,她掸了掸:“都听到了?”
她一副很无所谓的口吻。
商裕德抬起手杖,重重敲在地上:“真是目无法纪,跟你爸一个样。”
商领领眼皮抬起,双眼皮的褶皱隐匿进眼尾,眉峰上挑,五官再灵秀也遮不住气场里自带的攻击性,她眼神冷得骇人:“别提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