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已经开远了。
苏江情收回视线,转过头,看见岑肆仍然望着景召和商领领离开的方向。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争?”
用点手段的话,不一定抢不来,毕竟商场上的岑爷最擅长强取豪夺。
“这不是你能过问的事,江情,”岑肆叫她的名字,吐字清晰、冰冷,“要懂分寸。”
他上车,把苏江情留在了原地。
抢?
那也得有资格,他没有。
桐湘湾。
“景召。”
商领领在浴室里。
景召走到门口:“嗯。”
她在里面说:“你进来一下。”
门没锁。
景召推开门进去:“怎么了?”
商领领站在盥洗池前面,头发剥到一边,背对着镜子,露出白皙修长的后颈:“我够不到,你帮我拉一下拉链。。”
穿的时候是店员帮忙穿的,脱的话,一个人有点困难。
景召将她的裙摆提到一边,避免踩到,然后走到她前面,身高差刚刚好,他俯身,一只手绕到她身后,没有急着拉下拉链,但手指摸到了拉链头。
“领领。”
商领领抬头:“嗯。”
眼影在灯光下看,有若隐若现的闪,衬得她瞳孔更加明亮。
她很漂亮,景召一直都知道。
“好看吗?”他问。
“什么?”
他说:“西装。”
商领领反应过来,低头笑了。
她之前不是夸了一个男演员穿西装好看嘛。
景召身上的西装是经典的黑色,搭配了干净挺立的白衬衫,他不算瘦,肌肉线条刚刚好,腿长,肩偏宽,是很适合穿正装的身材。
景召还没问完:“儒雅吗?”
商领领还夸了男演员儒雅。
她一双眼睛和扫描仪似的,从景召眉眼一路扫到他衬衫领口上面的喉结上。
“不儒雅。”
她抓住景召的领带,拉着他低头:“你不是儒雅的风格。”她踮起脚,在他白色的衬衫领子上烙下口红印,“但是好看。”
她没见过比景召穿西装还好看的,欲得要命,扣子扣到最上面,不多露一寸皮肤,却有种克制又隐秘的性张力。
红唇从衣领移到景召唇上。
他揽住她的腰回应,手指摸到拉链,轻轻往下拉。礼服的拉链开到了腰上,他手指掠过她的背,碰到了她后腰微微凸起的那块骨头。
裙子滑落,掉在地上。
景召收紧左手,把商领领箍进怀里,贴在他胸膛上的身体柔软得过分,他闭上眼,在吻她,空着的右手将放在盥洗池上的浴袍拿过来,给她穿上。
深吻结束,他这才低头,帮她系好腰上的带子,左手伸到她后背,重新摸到她后腰的那块骨头。
“怎么弄的?”
指腹下的那块骨头有点不同,往外凸起了一点,肉眼不可见,但手摸得出来。
商领领把压在浴袍下的头发拨出来:“八岁还是九岁的时候,爸爸不在家,妈妈拿了行李要走,我抱着不让她走,她推了我一下,我没有站稳,摔到了楼下。”
她帮景召取下领带夹:“那次之后我就不怎么怕疼了。”
因为她落下了永久性损伤,对痛觉的感知变得不那么灵敏。
景召压低身体,让她解领带:“怪她吗?”
商领领摇头:“她不是故意的,她抱着我哭了很久,她之前都不怎么抱我的。”
在那之前,她一直以为杨姝不爱她。
“我爸爸说,她不是不爱我,不和我亲近是怕将来要离开的时候舍不得。”
他们结婚的第一年,杨姝就知道了商淮序的心理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偏执、病态。
“爸爸也不是总关着她,她要是想走,是有机会的,但从那次我受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要走。”
商领领很少和人说起杨姝的事情:“如果她和异性说话了,或者她看异性了,也不一定,甚至是同性,爸爸都会生气,然后就用笼子关着她。她不喜欢被关,她是一名很出色的舞蹈演员,她热爱事业,也热爱自由,她想飞出笼子。”
但杨姝终归还是留下了。
“爸爸离世后,妈妈就写了遗嘱,把所有动产和不动产全部都留给我,还去做了公证,一旦我发生意外,财产全部归还社会,一分都不会留给商裕德他们。”商领领垂下眼,有点难过,“她是在保护我。”
商领领那时候只有十四岁,杨家不会真护着她,父母留下的那些财富会危及她,但用得好也能保护她。
杨姝铺好了后路,但商领领依旧怨她,因为:“她没有留下来陪我,她吞了安眠药,去找我爸爸了。”
景召说:“她应该很爱你。”
商领领不否认:“她更爱我爸爸。”也恨他,因为他打断了她的傲骨,剥夺了她热爱的一切。
曾经商领领以为她和景召也会按这一样的路走。
“你呢?你从来没和我说起过你的生母。”
景召提过几次他的生父,却从不提生母。
他抱住商领领,半张失意的侧脸映进镜子里:“她不好,我不喜欢她,我只有一位母亲,是陆女士。”
商领领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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