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拿着花名册走了过来,在导演耳边说了什么,导演的脸色又变得臭了起来。
“阿西,这几个主演难道轮番要耍大牌?”导演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轻语昨天什么都没说,今天早上突然传来消息说要请假。
今天所准备的所有拍摄画面全都要重新排。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把苏轻语的戏份往后排一排。”
“是。”
许芊芊大部分的戏份都是和苏轻语一起,如今苏轻语戏份再往后拍,她也被迫往后排。
今天她的工作只有一场单人戏份。
导演为了不耽误其他演员的工作,先拍了她的戏份,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拍摄结束。
导演朝着她挥了挥笔记本:“芊芊,明天没有你的戏份,不用过来了,先回去休息吧。”
这几天她的戏份也很多,拍的很累了。
他可是一个有人性的好导演,不会轻易压榨其他演员的。
“谢谢导演。”许芊芊鞠了一躬。
她从剧组离开并没有直接回到雪山别墅,而是买了些水果去到了医院。
林沉的病情终于好了很多,以前都是一脸疲惫,今天都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到的时候,林沉正在医院的花园内荡秋千。
“林姐,这么开心呢。”许芊芊看着她久违的笑容,自己好像也被感染到了。
林沉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枝玫瑰:“拿着,偷偷在花园里面摘的,可别被小护士发现了。”
她一脸窘迫:“林姐,你竟然偷摘人家花园里的花。”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林沉这几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怎么这么开心?”她问。
林沉雪白的裙摆缓缓随风飘荡,在秋千上肆意的迎向光:“我妈给我打来了电话,要与我断绝母女关系。”
“啊?”
许芊芊一脸错愕。
林沉就是他们整个家的摇钱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听说,是傅之尧做的。”林沉将秋千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她的表情果然一僵,原本洋溢在脸上的笑容缓缓的隐了下去。
“你也知道他为何帮我。”林沉低头,声音很轻:“应该是为了你。”
傅之尧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交情。
可是他却帮她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帮她,直到想到了芊芊,那次芊芊被误伤。
他应该也知道,如果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以后这种情况会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所以他为了保护芊芊。
甘愿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难搞的问题。
许芊芊呼吸突然乱了一下,她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出现在医院,听到这件事。
傅之尧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对她还有感情吗?
如果有感情的话,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荒山,险些让她冻死。
他会冷眼旁观她被人调戏,还将她推到别的男人面前。
甚至看着她的每一眼,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他应该对她没有感情了,他应该恨她。
可为什么他又在背后做出这样的事情?
许芊芊脑袋有点疼,她自嘲一笑:“林姐,你大概是还不清楚我们现在的关系吧。”
她现在只是他随叫随到的情人。
他将她锁在雪山别墅,为了羞辱她,折磨她。
林沉瞬间担忧起来,挣扎着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他怎么你了?”
她的脚上还有伤,如今突然的一跳,整个人瞬间向前倒去。
许芊芊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但是有一个人比她更快。
贺章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稳稳的落在怀里,温柔的脸上松了口气:“幸好。”
幸好他的速度够快,不至于让她受伤。
林沉一向冷凝的脸顿时一红,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去。
他赶紧将她放了下来:“不好意思。我下来换药,正好看见你们在这儿。”
林沉不动声色的躲在许芊芊的身后。
许芊芊感激的看着贺章:“贺律师,我还没有好好的向你道谢呢。”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各种水果都买了一点。”她把水果递给他。
三人回到了病房休息。
贺章只是一些皮外伤,再住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林沉受的伤比较严重,因为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之前在家里营养不良,导致内脏受损。
需要在医院再观察几天。
刚刚坐到沙发上,傅之尧的消息跟着就发了过来。
「雪山别墅,我等你。」
她咬了咬牙,眼里又浮现刚刚林姐说的一切,她站起身子,抱歉地看着二人:“对不起,我忽然有事儿要做,先走了。”
贺章轻描淡写的站起了身子,优雅的穿上外套:“我送你。”
他为她打开电梯,两人走进了电梯,一室沉默。
“傅之尧如果逼你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帮你,我也会永远是你的后盾。”贺章有些放心不下她。
她眼眶一酸,赶紧低下脑袋,不想让他看到:“知道了。”
她出来的比较焦急,身上还穿着剧组的服装,只是在外面裹了个雪白的羽绒服。
外头下了大雪。
大雪纷飞之下,医院外,一辆黑色的法拉利静静的等在门前。
“你穿的太单薄了。”贺章微微皱起了眉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她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没有拒绝。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贺章从怀里掏出车钥匙。
“不用了。”
她语速飞快的回绝。
心里闪过一丝畏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对情人这个身份的畏惧。
“我打车回去,你快回去歇着吧。”
许芊芊激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就冲进了大雪里打车。
公路旁边的法拉利突然开动了车灯。
洛风恭敬的从车里走了出来,拿了把伞站在她面前:“许小姐,傅总让我来接你。”
黑色的伞隔绝了她的视线,也挡了飘飘下来的雪花。
她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打开车门。
傅之尧黑着脸在副驾驶上。
傅之尧要求他随叫随到,任何要求都不能拒绝,她做到了。
“冷吗?”
他看着芊芊单薄身体上的黑色外套,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