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勇在被废了双手之后,直接送进了警察局。
许芊芊看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
曲勇在娱乐圈的地位甚高,他的倒台直接会牵扯上很多人,究竟是谁在背后下的手?
不过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下无间地狱。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亮。
顾清澜给她发来了信息。
「芊芊,我已得知,上次傅之尧和警察局长商谈的事情,并不是关于你爸爸,我拜托警察局长给你们通话的机会。」
底下写着一串手机号。
她心头一紧,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她颤着手对着底下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
“爸爸?”她紧紧的握着手机,就像是儿时握着爸爸的衣角。
“芊芊。”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的眼眶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就落了下来。
“爸爸想了很久,还是准备好好的和你谈一谈。”许乐山的声音充满疲惫。
“爸爸,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她哭的肝肠寸断,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发泄点。
许乐山听着她的哭声,心如刀绞:“芊芊,不要再去找什么所谓的证据了。”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秦香,就是我杀的,我是一个杀人凶手,不值得你这么为我。”
她一直想问出的问题。
到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手机无力的摔了下去,她痛苦的捂着脑袋:“不可能!!”
这一刻,她所有的信仰仿佛都在崩塌。
“芊芊,你长大想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当然是要嫁给一个爸爸这样的人了。”小小的芊芊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爸爸了。”
过往的一切如在眼前。
眼泪仿佛如同洪流,她的心疲累极了:“爸爸,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没有。”
许乐山声线几乎在颤抖:“芊芊,爸爸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要用爸爸的过错来惩罚你自己,以后照顾好自己。”
她慌乱的捡起地上的手机:“我不信。”
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手机蓦然被挂断了电话。
她整个人呆住了。
随后,面无表情的从卧室里起身,机械的去卫生间梳妆打扮,直接出了雪山别墅。
出租车停在一所老旧的小区前。
许芊芊看着七楼,眼神里是人看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她敲响了门。
张妈打开门,看见她的第一秒,眼泪就流了下来:“大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她赶紧将许芊芊迎了进来,去厨房里拿上了她最爱吃的雪花酥。
“这雪花酥,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
以前,她每回哭成一个小泪人,只要给她吃上一口雪花酥,保准又高高兴兴的。
许芊芊滚烫的眼泪落在雪花酥上,她也不嫌弃,重重的咬了一口。
雪花酥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味道。
可是有很多事情,变得再也不一样了。
张妈拿着手帕去擦她的眼泪,粗糙的手落在她细腻的脸上,带着麻麻的触感。
她一把就抓住张妈的手,一脸紧张:“张妈,你知道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对吗?”
她急切的想要从张妈的脸上看到和她一样的表情。
张妈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低下头去:“芊芊,你不应该过来这里的。”
秦嘉现在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发疯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许芊芊上一次的出现就刺激她精神发疯,险些命丧这里。
她害怕大小姐再次受伤。
她的确不相信先生那么好的人会去杀人。
可是现在先生自己都承认了,他实在是想不通,先生到底为了什么会去承认自己杀人。
这件事情是个谜团,是个死局。
永远都将芊芊困在里面。
许芊芊眼神暗淡了下来,蝴蝶般的睫毛颤了颤,顿时染上一阵水气:“连你都要劝我放弃吗?”
张妈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不好意思瞒着她自己的想法:“我也不信你爸爸杀了人,可是,他自己都承认了。”
是啊,他为什么要承认呢?
许芊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几乎绷不住了。
从秦嘉这个精神病人的嘴里实在是不可能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她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张妈,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张妈,那件事发生的那天,你有听到什么吗?”
张妈一直都贴身伺候秦嘉。
那件事情发生的那天,她应该会听到一些。
张妈的脸色一变,摇了摇头,细细想着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我没听见。”
秦嘉这种精神不太正常的病人,是需要有人随时伺候的。
可是那天,许乐山提前来到了这里还带了他们最喜欢吃的小馄饨。
家里却突然没米下锅了,许乐山便让她出去买一些大米回来。
等到她拖着一袋米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的眼眸暗淡下来:“我知道了,谢谢你,张妈。”
她从破旧的小区里离开。
双脚刚刚踏出小区的门,张妈就从后面追了过来,手里拿着她小的时候最爱吃的雪花酥。
她苦笑了一声:“张妈,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张妈累的在一边气喘吁吁,不由分说,将一大兜子雪花酥塞到她怀里:“一直买雪花酥的那个店铺的师傅,这几天回家,我怕你吃不到,就先给你屯了点。”
他们家芊芊从小到大吃的都是那家师傅做的糕点。
其他的雪花酥,她会吃不惯的。
她的鼻头突然有些酸,将雪花酥紧紧的抱到怀里:“放心吧,张妈。”
张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这丫头从小就聪明,应该知道张妈是什么意思。”
她用力的点点头,眼泪凝聚在眼眶,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雪花酥在她的年少里面代表着坚强二字。
雪花酥能够抹去她所有的眼泪。
张妈用雪花酥送给她,就是为了希望她能够有自己的新生活。
能够在自己的新生活里好好的生活,而不是一直流泪,一直软弱。
张妈心疼的擦去她的眼泪:“都多大的孩子了,现在竟然还哭鼻子,羞不羞?”
她用力的抽泣了一下,拿着衣服擦掉自己的眼泪:“知道了,张妈,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