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放下包,就迫不及待的蹭在她身后。
“冰激凌好吃吗?”
“不好吃。”
“我好吃嘛?”
啄了一下她的脸。
“哎呀,离我远点!”试图把肩膀上的爪子摇下来。
啵啵。
像个坏孩子似得跑开。
下午肯定吓坏她了,想起来又莫名的开心。
一点一点,不知不觉中,她的身心被他侵占......
只要是两个人单独的空间,张震柯随时都会粘着她,看着她惊慌,忍耐,克制,享受着莫名的控制欲。
......
医院。
第二天中午,孩子莫名其妙开始发烧,韩璐慌忙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儿童医院的人总是很多,妈妈们抱着孩子焦急的走来走去,来回穿梭的大人从挂号口,跑到取药口,大厅里充满着哭泣声和呵斥声。从怀孕到生子,这里她来了无数趟了。
“做妈妈真的好累啊。”韩璐抱着孩子,看着眼前的人群。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这一年的隐忍和退让,换来的都是些什么呢?
她脑海里浮现出两年前,自己还是穿着正装,在珠宝店上班的样子。每天都很有精神。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用力把孩子搂了过来,慢慢摇晃着,嘴里“嗯嗯”的发出声音,时不时张望着叫号机。
忙完已经快下午了,韩璐抱着熟睡的孩子往回赶,因为还要回去做饭。
她疲惫的走出地铁,怀里一岁的女儿睡得很沉,额头的退烧贴微微发凉。终于可以透口气了,这里没有医院的压抑感和地铁的吵闹。
“好饿啊。”韩璐肚子咕咕叫,饿的有点发慌,四处看看有没有吃的。
忽然,一个推车停在路边,老板娘低着头翻着淀粉肠,旁边一个年纪相仿的大叔坐在轮椅上,正在给路过的女孩子打包。
韩璐往前走了两步,吞咽了一口口水。“阿姨,这个怎么卖?”
“一根四块,十块钱三根。”
“吭吭。”怀里的女儿咳嗽了两声,韩璐立刻抱紧了孩子,左右摇晃了两下。油炸的声音呲呲的传到了韩璐的耳朵中,冒出了焦香的烤肠味。
韩璐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两步。
“妈妈。”孩子呢喃着,哭了起来。
是尿了吗?韩璐赶紧翻看一下尿不湿。
她蹲下来,侧身拉开自己的书包,在里面翻找着,似乎没有找到,起身往马路对面的母婴店走。
“老公,给我微信转100块钱。”
韩璐在母婴店门口徘徊了五分钟,迟迟没有进去,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韩璐一手抱着孩子,在背包翻出钥匙,打开门。只看到老公躺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气玩着手机。
“我给你发微信你看到了吗?”韩璐有点气愤的说,“我要给孩子买尿不湿。”
“买买买,一天就知道买买买!我哪里有钱,我一天累死累活的,除了看孩子,你就知道伸手要钱。”男人坐起来朝着韩璐吼着。
“这都几点了,还没做饭,回来连口热饭吃都没有,一天到晚能干些什么?”说完男人把手机摔在沙发上。
女儿这个时候哇的哭了起来,韩璐来不及换鞋,直接抱着孩子走到餐桌前,打开奶粉罐,准备冲奶粉。
看着快要见底的奶粉,韩璐拿起罐子,在桌子上磕了几下。
“吵死了,不能小声点!!”男人大声吼着。
韩璐抱着孩子走到男人面前,把孩子放下转身走了出去。
砰,韩璐狠狠的关上门。她疯狂的按着停在一楼的电梯,烦躁的转身冲到了楼梯那里,快速的往下跑,18层、17层、16层......她还记得这个楼层是他们一起选的,现在觉得就像地狱一样,她想逃离,恨不得一脚到达1楼。
咚咚咚,寂静的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疯一般冲出一楼,推开大门,冲了出去,不知不觉她来到了地铁口淀粉肠的小摊,她脑海里只有一种想法:今天她要吃一根淀粉肠,她还记得和闺蜜吃着淀粉肠欢声笑语的样子,也不过两年前而已。
她放了很多很多的辣椒,狠狠的咬了一口。
“就是这个味道。”韩璐慢慢的嚼着,这一口淀粉肠就像安抚剂,吞没了刚才所有的委屈和愤怒。
她拿着肠,边吃边走,唇齿的香味既熟悉,又快乐。她还记得两年前,自己一腔热血的工作、旅游、运动、学习。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最快乐最勇敢的人。
“我不能再这样子。我要结束这个狗屁婚姻,忍了一年,看清了事实,就不要再愚蠢下去。”她狠狠的把手里的竹签折断,摔在了垃圾桶里。
电梯里,看着楼层越来越高,最终停在18楼。她在门口停了几秒,开门进去。
接过熟睡的孩子,转身走向了卧室。
“离婚吧。”韩璐出来平静的看着男人说。
“神经病,你疯了吗?没有我你俩喝西北风去。”男人耻笑的看着韩璐说。
“签完邮寄给我。”说完韩璐头也不回的走进卧室,抱着孩子推门离开。
因为在这个城市还有一个温暖的小窝属于她娘俩......
“舒童姐,我准备离婚了。”韩璐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其实这只是一个导火索。”
“你不怕吗?”
“怕,特别怕,怕自己养不活自己,怕自己带不了孩子。没有人生下来就会当妈妈的。”韩璐面无表情的说。
“但是,婚姻不是生命的终点,路走错了可以折返,为什么感情错付了,不可以止损呢?过多留恋和害怕只会在错误的生活里越走越远。”韩璐拿着手机,忽然眼神里充满了坚毅和勇敢。
也许,走到这一步,一定在忍受了长时间的挣扎、怀疑、犹豫、失望和委屈吧。
“我们要允许一切发生,要允许试错、要允许一切的不如意。这还不是你教我的吗?”韩璐笑着说,眼神里有些许泪光。
“谢谢,我最亲爱的姐姐。”
......
“婚姻到底带给女人什么?”挂了电话,舒童陷入了沉思。
“姐,你在想什么?”张震柯疑惑的看着舒童。
“你想结婚吗?”舒童看着他。
“我?”张震柯很惊讶,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呢?难道???是和我?
“我肯定想啊。”
“意志坚定吗?”
“肯定的,只要你!”
他是在告诉她,只要是她,一辈子就是她。
舒童消沉的语气让张震柯感到有点心情低落。
看着她,一把抱在自己腿上,“怎么了?”手心搓着她的背,试图安抚这种莫名的担忧。
“我真的很馋你.......”说着在她腿上捏来捏去,“有点等不及了......”
“咦.......我还是下去吧。”扑腾着就往沙发上蹭去。
腋窝传来奇痒让舒童在沙发上扭成一条虫......
咯咯咯咯咯咯........
紧张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玩笑打乱,欢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