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蓝莺离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
有一天,一个男人来到了办公室,收拾了她留在这里四五年的私人物品。
男人说了句:她住院了,脑溢血。
“听说了吗?蓝经理离职了,郑经理接替了财务部。”
这个曾经当姐姐的女人,就这么离开了这个公司,舒童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她还记得在电梯口第一次看见蓝莺,她正忙着寄快递。
面试等待的时间,发现竟然也是她。
第一天上班,她就很热情的陪她一起吃午饭,那是舒童吃过最好的工作餐,里面有南瓜粉蒸肉。
还有她有次做手术,联系不到蓝莺,舒童有多担心,在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竟然还哭了。
她总是喝完咖啡和茶,忘记洗杯子,下班前也会给她清洗杯子。
血糖高还提醒她去锻炼身体,调整饮食,还陪她一起去健身房做体测。
被展厅的经理欺负了,也是她陪着一起吃饭,安慰。
现在舒童已经分不清楚这都是假象,还是真情。
总之,她当真了。
等到真相来的那一天,心情七零八碎。
也许这本该是职场,容不得半分真情实意。
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整个走廊,这里总是人最多的地方,一年四季。
门开着,护士正在给一个病人换药,家属抬头盯着刚挂上去的药瓶。
护士手指一捏输液管,咕噜咕噜冒着泡泡。
旁边的病床上,一个女人剥着橘子,男人布满皱纹的脸看着她,接过来女人剥的橘子。
“挺甜的,吃了我再给你买。”
用仅剩的一颗门牙吃力地咬着,噗呲,裤子汁溅在手背上。
男人笑了笑,在裤子上来回擦了擦。
这两个人都不是,那最里面的那个应该就是蓝莺吧。
绕过前面的两床,走到窗户边。
傍晚的阳光刚好可以照进来,半张脸都沉浸在阳光里,本就是大眼睛,双眼紧闭,眼窝深陷的更加明显。嘴唇也不似以前那样涂满红色口红,整张脸发青,发黑。
鼻腔插着管子,胸口一起一伏似乎熟睡。
指尖的检测器发出滴滴的响声
放下手中的水果和鲜花。
她似乎被鲜花塑料包装刺啦刺啦的声音吵醒了,眼皮抬了一下,刺眼的阳光又让她不得不紧闭着。
幸亏是轻微脑溢血,不然这个时候应该在重症监护室吧。
身子挪了过来刚好挡了一下照进来的阳光,她又一次睁开眼。
看到是舒童,眼皮一下睁开了,手指动了动抬起来,又无奈的放下。
“啊啊啊”
嘴巴似乎想说些什么,俯下身想听的更清楚一点,耳边只有一阵热气呼出的声音。
这时男人拎着热水壶走了进来,看到舒童打了一声招呼。
稍许片刻,舒童想要离开。这里的空间让她感到很压抑。
“我走了,保重!”
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这可能是她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本该是熟悉的人,一转眼变的如此陌生。
门口停下,转身,女人扭着头看着她.......
离开医院,不想再回去公司。
也不知道小柯怎么样了。
杨苪瑶有没有说服时奕,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面对。
办公室。
时奕和杨苪瑶一起在张震柯的面前。
弄清了来龙去脉,张震柯总算松了一口气。
就在等电梯的时候,林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原来合作的南州科技和赵茜茜存在关系,赵茜茜背后的老板正是一直追求她的沈总。
林川决定赶往c市。
支走了杨苪瑶和时奕,舒童把具体的情况一一和他说明。
“老公,真的因为我,对不起。”舒童抱着他。一周多了,两个人紧绷的精神终于得到片刻的放松。
“不要多想,我会解决的。”
怎么解决?赵茜茜要的是人,她要张震柯妥协,让张震柯选择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和杨苪瑶小打小闹比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是凶狠恶煞。
想到这些,舒童不由得害怕恐惧,和苏月瑾不一样,这个女人是疯狂至极。
“我们还有多少钱?我把房子,存款都给你,以后再慢慢挣,你不要着急。”
听着舒童说着这些话,张震柯一阵难过,结婚不到一年,七七八八的事本就让她如惊弓之鸟。
“真的出事,房子存款都会留给你。”
这几天,张震柯已经把可能发生的事全部安排妥当,就算走到最后一步,也要护她的周全。
第二天,拨通了那个很久都未联系的电话。
“阿柯,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联系我了呢。”
手机传来的声音矫揉造作,却一阵子的恶心。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你心里最清楚。”做好了谈条件的语气。
“你只要答应,我手里的都可以给你,对你的事业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今晚,我在酒店等你。”
听着手机嘟嘟嘟的声音,收到了一个酒店房间的地址。
“可恶。”爆起的青筋在手背一阵一阵,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这个局?他不想再去追究。
摆在他面前的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件事,这个女人太狠毒了,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他被这件事困住了。
夜晚,看着路上的车走走停停,来往酒店的路忽然格外的长,又格外的短。
停车场,给舒童打完电话,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方向盘,难道要他妥协吗?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右手边就是酒店,16楼,此刻赵茜茜穿着睡衣,站在窗户边透过玻璃低头看着。
这个男人一定就在附近的一辆车里,说不定正看着他,想到这些,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哗啦哗啦,酒水撞着酒杯,酒香四处发散,还没来得及停下沿着嘴唇流向喉咙。
低头,拉了一下领口。酒红色睡衣衬的肌肤越发的雪白,她的胸可真是大,就算吞咽的动作,都挡不住胸一起一伏。
他一定还记得这件睡衣吧,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