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就要生了。”医生交代着生产前的注意事项。
舒童又期待又害怕,因为要顺产,抖音看了很多顺产的视频,脑海里的那种恐惧来来回回在回放。
病房中,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整理着张震柯的床褥,话也变得少了,一定是产前焦虑了吧。
“去休息一下,玩玩手机。”扶着她坐下来。
还真是管点用,刷着抖音嘻嘻哈哈缓解很多。
洗点水果吃吧,端着葡萄走进洗手间。
窗户有风吹进来,天气有点阴,郝子言走过去刚想关上。
“啊,啊,痛,痛......”手机传来男人的叫声。
看啥呢?忍不住拿起。
竟然是两个男人压腿拉伸的视频。
上划,男人秀腹肌。
下划,男人穿衬衣西裤跳舞。
这,这看的都是啥?右下角还有未读信息,打开......
郝子言也惊呆了。
“死丫头,别叫!”
“读书人来了,摸摸摸摸。”
“破手机竟然没有触摸功能!外加色色的表情。”
“六个都要了,一天安排一个!!”
刚出来就听到点赞最多的视频外放的声音,视频里可是满电梯的男人,“还我手机,别看......”
臃肿的跑过去,肚子看着都快要甩出去。
哪里会给她,举起来抬着头不停地浏览......
“给我,给我。”踮起脚尖想要抢,天灵盖却被他大手掌推着无法往前一步。
“你这一天天都想什么呢?”
脑袋瓜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垃圾!!
好不容易哀求,祈求,认错才讨回手机,急忙锁屏,迅速藏在身后。
“这么想摸男人的腹肌?”低头审视着她。
“没有,没有。”举着小手拜佛似的拜着他。
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嘴角一勾,有啦。
抓过她的手,扯起白色衬衣,“摸吧!”
“不要!”手肘往后扯着,眼睛却粘在裸露出的窄腰之上。
两块腹肌整整排列,壁垒分明,纹路清晰,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怎么,嫌烫手?”
啪,强制被压制,抽了两下都没成功。
弹指间,嘴巴惊呆成了o型,“哇偶,真的是搓衣板。”心里一阵窃喜。
瞳孔肉眼可见的扩大,手掌心覆盖的真的是结实的肌肉,往上移动,往左移动,往下移动......
“摸够了没?”戏谑,捉弄。
“够啦够啦,什么时候练的?”满足的抽回手,没有害羞,一脸的色相和满足。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
天哪,这是她能听得吗?
“厉害!”挤出尴尬的微笑,点了个赞。
“不知道谁是谁就这么在网上撒野,是吧?”
想着电梯里的六个男人,“六个男人你不嫌挤得慌!”
哎呦喂,这是吃醋了。
“哪天可以一妻多夫,你俩我都要!”那我就让你气个够。
“你!”气得他脸都绿了。
看着他被戏弄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不对,是“哈...........哈..........哈......”
真的要笑岔气的那种,扶着桌子直不起腰。
笑着笑着趴在他怀里。
“别笑了!”想要推开。
“我,我的肚子......”
身体一股热流下来。
“我是不是尿裤子了?”眼睛睁大,抬头看着他。
已经几次了,在他面前还是第一次,忽然觉得好丢人啊。
“都怪你,都怪你。”又是都怪他,谁让他偷看她手机的。
郝子言也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连忙扶着她躺在床上。
液体越来越多,不对,发现这个情况赶紧叫了医生。
羊水破了。
“我要生了吗?”紧张的看着过来检查的医生,“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就生了?怎么办,怎么办?”
满脸惊恐看着他。
他能怎么办啊,总不能告诉孩子,再晚两天出来,你妈咪还没准备好。
好在医生的解释过后,才慢慢缓解了不安的两人。
就等着一会去产科,应该24小时之内就可以见到宝宝。
嘈杂的病房很快安静下来,通知了家人,赶来的阿姨准备好了生产必需品。
深呼吸,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宫缩,很快就要宫缩了,一定很疼,想着这些又开始紧张。
握着他的手试图安抚她。
“都怪你。”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还笑,孩子都笑出来了。”看着她这个样子又急又气又好笑。
“我想看看他。”情绪忽然低落。
想告诉他宝宝很快就要出来了,除了惊喜,还有紧张和害怕,要是他能陪在身边该有多好。
挪着小步,扶着她走过去。
“等我。”想到生孩子的风险,她脑海各种念头闪现。
......
一番折腾,舒童被护士推走,病房也安静下来。
换洗的衣服散落在椅子上,洗好的葡萄还没来得及吃,窗外鸟儿飞过,又飞回来,停在窗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眼皮似乎滚动了一下,是的,眼皮是滚动了一下,不,两下......
......
远处,飞鸟成群......
没多久,宫缩已经开始,这是种什么感觉:心脏收缩,面色潮红,胸闷,整个肚子时而缩紧,时而放松。
提前生产,父母婆婆不在身边,估计赶到怎么样也在明天下午。
明天,这段时间一定很焦虑。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每次宫缩,手也被抓的生疼,有些事总归是别人无法代替。
半夜,妹妹和他守在产房。
听着传来的嘶叫声,坐立不安,就这么一直在门外踱着步,恨不得趴在门缝看到里面的女人。
每次房门打开,都第一个冲过去看看是不是她。
病房,今天妹夫守着,不停的翻看手机和妹妹保持联系,还不时和张震柯说着产房的情况。
张震柯一定也着急坏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此刻一定需要他,可是,他却没法陪着。
终于,一次一次失望之后,听到护士喊:舒童的家属。
抢先一步冲了过去,“我,是她的哥哥。”
“生了个儿子。”妹妹接过孩子。
“舒童呢?”已经迫不及待往里面看。
“在缝线,很快就出来。”
又是一阵子等待,一分一秒都让他揪心和煎熬。
“好累啊。”舒童已经浑身没了力气,嘴唇上还留有孩子的温度和羊水的味道。
耳边人声嘈杂,灯光忽明忽暗,走廊依旧传来女人嘶吼的声音。
她听到了开门声,吱呀,耳边车轮子咕噜咕噜又开始响起。
眼皮快要睁不开了,手心的汗渍还未干,努力的抬抬头,眼前的输液滴答滴答。
视线看去,男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熟悉的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一定陪了我一晚上吧。
“子言哥。”发出的声音有气无力。
“告诉他是个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