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就这么安静的待着......
“让我好好看看你。”
张震柯抬起她潮湿的下巴:鼻尖还渗着汗,红扑扑的脸蛋都快要烫手了。
被他这么一摆弄,舒童更加无法直视他,“不要!”
头往旁边一扭,挣脱开他的手。
“呲......”看着她这样子,张震柯忍不住哼一声。
鼻息声传进她耳朵,舒童像条虫子似得,脸恨不得粘在他胸口。
“起来吧。”
舒童听到这两个字有些惊讶,难道他要赶她走?睡完就要让她走?
“要我过去吗?”说出后心里凉了半截,为什么?他讨厌她?
舒童没有再看他,伸手摸到旁边散落的衣服,准备出去。
“我走了。”发出可怜的声音。
原来他只想睡觉,睡完就不理她,想到这些,鼻子一酸。
张震柯看到她的小脸由晴转阴,眼泪都快要出来,心里想着,怎么这么笨。
刚才看着胆子挺大的,现在像个缩头乌龟。
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张震柯就把她横着搂在怀里,“念念一个人怎么睡?”
她太轻了,就这么像抱孩子似得把她抱进卧室,舒童意识到还没来得及穿衣服,恨不得拿手里的t恤把脸盖住。
刚放下床,舒童就就急忙躲进被子。
张震柯把念念往旁边移动出点位置,紧挨着舒童躺下。
好久好久没有他在身边了,舒童忍不住紧紧抱着他,感觉一切都像在做梦。
舒童一点也舍不得睡,怕睡着又剩下她自己,就这样抵着他胸口,眼睛一眨一眨的,静静数着耳边传来的心跳声:咚、咚、咚。
她曾经说过,这是爱情的声音。
张震柯感觉到胸口眼睫毛划过皮肤,“怎么不睡?”
“舍不得睡。”舒童又一次靠近,两人挤得都没有空间。
舍不得睡。
张震柯听着忽然一阵心酸,在她额头亲一下,“快睡吧。”
摸着她的脑袋,很快,舒童沉沉睡去。
这一夜,舒童没有再做梦,几乎都没有翻身,就这么蜷在他怀里,一觉到天亮。
昨夜下了点小雨,微风吹过草坪,露珠在一片叶子上滚着滚着,沿着叶子的纹路滑下。
一只蚂蚁刚好路过,啪嗒把它淹没,它使劲挣扎,再挣扎,终于爬出水渍......
又是新的一天。
啪啪啪。
耳边传来拍手声。
原来张震柯早就醒了,舒童还在怀里熟睡,为了不吵醒她,他就一动不动躺着。
谁知道念念醒来,扭头看到爸爸,扑腾着翻身爬着过来。
“papapapa。”
“嘘......”张震柯对着孩子嘘嘘,念念哪里听得懂,手脚并用就朝着舒童过来。
“老公......”耳边嘈杂声吵得舒童想生气,“别闹。”
老公?难道她把我当成她老公?
张震柯这狗脾气一下子就起来,“叫什么呢?”朝着她脑门就弹了一下。
砰。
下手可真狠,舒童额头瞬间出现红印子,“好痛,你干嘛?”
等意识到眼前是张震柯,再转头一看,念念就直愣愣坐着看着他俩。
“天哪。”
舒童这才从迷糊中醒来,起身就准备抱孩子,又发现自己没穿衣服,麻利的又钻进被子。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张震柯哭笑不得,刚才坏心情也被冲淡。
“你快把他抱出去。”舒童在被子里推着张震柯。
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这么嫌弃。
张震柯只好抱起念念出门,从被子缝隙偷偷看到男人的背影。
“好帅啊。”
简直就是一个花痴。
被爱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一早上舒童都如沐春风,哼着小曲勤快的不得了。
什么孤单,什么寂寞,统统见她姥姥去吧。
舒童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是真高兴,难过的时候是真难过。
张震柯可就没有那么幸运,还在因为舒童叫他老公气愤不已。他哪里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让自己都唾弃的男人。
就连洗锅的时候,舒童想抱抱他,都被他推走:“找你老公去!”
就这么稀里糊涂睡在一起,还不知道舒童是未婚还是离婚。
“你结婚了没?”转身就问舒童,不要自己成了第三者。
被张震柯这么一问,舒童还真是出乎意料,不过既然这么问,那可不能怪他自己给自己找事。
“我?未婚,嘿嘿。”说着舒童就想粘着他。
“走开,未婚就生孩子?”张震柯生气推开她,哪里有这么脸皮厚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嘛。”舒童说的是实话,谁知道会有孩子呢。
想着舒童心里有别人,一脸黑线。
看来怎么哄都哄不好了,不过舒童不难过,反而幸灾乐祸。
看来,接下来有好戏看喽......
还是舒童开车,张震柯抱着念念,三人赶往医院。
时隔一周又重新回来,两个人对这里都有不同的感受。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味道,张震柯哪里知道,这一年半的时间,舒童几乎每天都陪着他。
舒童现在回头想想,那种困难已经记不清楚了。
幸亏郝子言从头到尾都在帮忙,不然,舒童一个人怎么都应付不过来。
张震柯的情况,郝子言已经提前给主治医生打过招呼,就等着各种检查结束后治疗团队给出最终诊断。
舒童抱着孩子在走廊等着。
前面很多常规检查都没问题,唯独做脑ct的时候,张震柯感觉一阵心慌。
医生刚让他平躺上去,双手举过头顶,机器正要往里面送人,张震柯看到头顶正上方有红色和绿色灯光闪过。
他胸口一阵憋闷。
“吸气,呼气。”医生在旁边说着口令。
等他从机器中出来,只见他脸色发白,额头渗满汗珠。
“你可以坐起来了,检查完毕。”
医生说完,看到他并没有起来,“张震柯,你怎么了?听得到我说话吗?”
一阵眩晕后,耳边隐隐传来医生呼叫声。
摇摇头,勉强坐起,紧闭双眼,恢复很久才挪动下来。
耳边,还听到刚才仪器微弱的滴滴声,很遥远,很遥远,就那么一声声传进耳膜,回荡在脑海......
我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