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然,月后看到了蛇蝎夫人之后,也停下了攻击菩提塔的动作。让一个发狂的女人冷静下来的方法是什么呢?那就是找一个同样发狂的女人上去挑衅!比如现在的蛇蝎夫人和月后。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发出了一声冷哼。月后率先出手了,十道凝聚成实质的月光从她的十指上射出,从四面八方朝着蛇蝎夫人包围而去,如果仔细看请的话,就会发现,这十道月光,或直线,或弧线,但目标却总是锁定着蛇蝎夫人的脸庞。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哼,月后,这么多年,你倒是没有多少长进。”蛇蝎夫人一挥手,击向她的十道月光忽然在空中消散无形,如同雪入火中,毫无痕迹。
“什么?”众人大惊,刚才蛇蝎夫人是如何做的?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破解了月后的攻击,难不成她的武功比月后还高?那岂不是十大高手的境界了?
月后眼神一眯,飘逸的身形从空中缓缓降落,自从她来到菩提寺开始,这还是她第一次落到地上。所有人之中,只有她才明白,刚才蛇蝎夫人接下自己的攻击,绝不像表面上这么轻松。她根本就不是挥手而就,而是用一种无形无影的力量将自己的月光溶解。自己的月光看似是月光,其实是真气外放所制。连内力和真气都能溶解的,月后瞬间想到了一中情况:“无形无影之毒!”
蛇蝎夫人淡淡一笑,她知道,自己无形无影的内力,或许能瞒过所有人,但绝不可能瞒过月后。不过,月后落到地面上的表现,也足以说明,自己引起了她的重视。到了月后这种境界,想要再进一步,何止千难万难?十大高手的境界,又岂是简简单单的苦修能够达到的?别说三十年,就算给她三百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修炼到那种境界。而自己,涅槃重生,倒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追上了月后的身影。
蛇蝎夫人这一笑,如同百花盛开,春回大地,让周围人不仅迷醉在她的笑容中,别说是魔教子弟了,就连那些菩提寺的僧众也露出了痴迷之色。仅仅一个笑容就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可见蛇蝎夫人之美,惊天动地了。
“哼。”月后冷哼一声,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这一转动,却仿佛仙子降世,嫦娥下凡,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蕴含着无穷的魅力,让人只能在大地上高高的仰望,却生不起一丝亵渎之心。两个女人的斗争,从这一刻,已经正是开始。
此时,已经是子时,洛阳城内,依旧灯火通明。
“哈哈哈,三小姐,深夜将你叫来,可真是对不住呀。”金甲将军陈叔至见王彩池到来,连忙出面迎接。“这位是?”陈叔至看了一样赫连军,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人总是给他一中熟悉之感,可他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的样子。
“在下‘大漠公子’李亿玄,今夜来陪三小姐一同赴宴,以防宵小之辈趁虚而入,保护小姐安全。”赫连军冷冷地答道,语气中的冷意是不言而喻的。
“呵呵,”王彩池急忙笑道,“将军莫怪,李公子一向在江湖中走动,对朝廷礼仪,甚是不熟,还请将军见谅。”
陈叔至摆了摆手,笑道:“无妨,今日深夜将小姐叫来此处,倒是在下唐突了。”他也知道,这些江湖人与朝廷命官一向不对路,再加上自己对王彩池“别有用心”,李亿玄能对自己有好脸色,那才是怪了。不过,她居然会带了一位外人前来,看来,自己的计划将要有一点改写了三人急忙落座,陈叔至命人奉上了夜宵香茶,笑道:“三小姐,今日深夜将你叫来,深表歉意,在下仅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王彩池连忙举杯相和,倒是赫连军,将一位孤傲又有些鲁莽的侠客演绎到了极致,冷冷地哼了一声,面带不屑。至于举杯,更是不做,自己闷闷地抱剑坐在那里,警惕地看着陈叔至。
王彩池笑道:“陈将军,有什么事还是快说吧。三更半夜,你我男女有别,毕竟是不甚方便。”
陈叔至连连赔笑,道:“自然,那在下也就长话短说了。三小姐,洛阳城主的职位,你又没有兴趣?”
在场所有人顿时如遭雷殛,王彩池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问出这样一句话?难道我隐忍了如此之久,居然被朝廷发现了?怎么可能?就连两位哥哥与我朝夕相处都没有半分察觉,朝廷怎么会发现这种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彩池的心中不断朝自己怒吼:冷静!一定要冷静!她细细地观察着陈叔至的一举一动,心中顿时转过了万千想法:我绝不可能暴露。陈叔至的意思,大概是认为我比两位哥哥更加容易控制。所以,朝廷想扶持自己成为洛阳城的城主,而在幕后控制洛阳吗?
既然心中有了计较,那王彩池也自然想好了应对之法:“陈将军这是何意?亡父新去,理当有两位哥哥继承大统,此乃天理伦常,岂可轻废?”
与此同时,赫连军也适时的将一股杀意锁定在陈叔至的身上,手中的利剑,随时都有出鞘的准备。
陈叔至面对赫连军的杀意面不改色,笑道:“三小姐莫急,且听我一句劝。现在洛阳城内如大厦将倾。你的两位兄长虽有经纬安邦之才,却无雄霸天下之气。洛阳落到他们手里,或许能保一时繁华,但终究免不了衰颓落败。朝廷一向重视洛阳,若能借助小姐之手把控,那自然是最好的,王家子孙,也永不断绝。”
王彩池听了这话,忽然冷笑道:“陈将军,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若是不答应你,王家的香火就要不保了吗?”
赫连军的身形随着王彩池的这一句话,忽然出现在陈叔至的面前,手中的剑也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磅礴的杀意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般,赫连军的剑已经在陈叔至的喉咙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陈将军,今晚发生的事,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两位哥哥。还有,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谈论了。”王彩池拂袖而去,赫连军也冷哼了一声,随着王彩池离开了这里。
陈叔至眼中注视着前方,但是他的目光却没有放在王彩池的身上,而是集中到了她身旁的“大漠公子”的背影。“来人,在我的房间里摆好茶水。”陈叔至吩咐了一声。
“将军,你还要接待客人吗?”旁边下人问道。
陈叔至脸上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当然,今晚,会有人拜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