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吸食僵尸身上的尸气?”
“看也知道了。”
毛僵暗红的瞳孔中闪过惊慌之色,因为它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失。
它的身体表面各处,生出一丝丝黑色火苗。
这些火苗蕴含着强大的尸气和真元,是毛僵所有力量的源头。
眼下,这些火苗汇聚成一缕缕火焰,不由自主地向墨寒生涌去。
毛僵惊恐万分。
它在陨龙窟生存多年,吞噬过不少活人,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族修士吸食自己的力量。
它尖叫连连,当即便要抽身退去。
它的双腿被光圈死死束缚住,嘴也被水龙吟的枪身勒住,全身已没有几处能动的地方。
墨寒生见状立即双手十指成爪,死死扣住毛僵的双腕。
但毛僵的力量在他之上,这一番挣扎之下,二者齐齐摔倒在地,滚作一团。
墨寒生死死咬着毛僵的颈部,同时悄悄传音给山石。
御妖镯上光芒一闪,石山从中跳了出来。
它将妖力注入脚下土中,地面上立即升起数十条土蛇,攀上墨寒生和毛僵的身躯,将二者死死一顿缠绕,死死束缚住。
土蛇越缠越紧,越绕越长,眨眼便将它们完全密封起来,不留一丝缝隙,宛如两个抱在一起的人俑。
人俑剧烈颤抖,在地上来回翻滚挣扎起来。
蕴藏着庞大尸气与真元的黑火冲破了土层的束缚,将人俑烧成一根粗壮的火棍。
火棍熊熊燃烧,传出毛僵暴怒又惊恐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叫声越来越小,宛如哀嚎,直至最后已完全听不见。
很快,火棍停止了滚动,火焰逐渐熄灭,彻底失去了动静。
“怎么样了?”
水灵儿解除了圆环的术法,小心走上前来,眼中充斥着担忧之色。
石山一脸警惕,死死盯着焦黑一片的土俑。
咔咔……
土俑出现一道道裂痕,如瓦片般层层剥落,一道人影从中钻了出来。
“没事了。”墨寒生坐在地上,浑身衣衫多处焦黑,看起来颇为狼狈,不过并没有什么损伤。
石山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
水灵儿也欢叫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搂住了墨寒生的脖子。
墨寒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水灵儿俏脸一红,松开手小声解释了一句:“死里逃生,一时有些激动,你别想歪了。”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墨寒生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他的手上托着一个白色尖牙状的物体,比常人的头颅还要大上不少。
石山凑到土俑前看了一眼,只见毛僵全身干瘪变成了一具骷髅,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这便是那个毛僵吞下的那个……”它回头看了墨寒生手上的尖牙物体一眼,又装作不经意地瞥了水灵儿一眼,“看起来还真的很像一颗牙啊。”
水灵儿也凑了上去,好奇道:“这是什么?”
墨寒生手一抖便将此物收进了乾坤戒中:“先想办法离开此处吧。”
石山回头看了一眼:“那只飞僵不知是否还在结界外守着,此处应该是走不了了。”
水灵儿往结界深处一指:“前面似乎还有路。”
墨寒生道:“此地不可能无缘无故设下一个如此强大的禁法 ,或许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水灵儿眼前一亮:“你是说,这里藏着什么宝贝?太好了,我们快走吧。”
她出生尊贵,自小便见过无数奇珍异宝,自然不是真的对宝物本身感兴趣。
只是这种寻宝的乐趣,让她感觉异常兴奋。
墨寒生道:“未必就是什么宝贝,或许封印关押着什么凶物也说不定。在不明情况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水灵儿听了立即有些不悦,回头看了墨寒生一眼,还是忍耐了下来:“那便一直在此等着?”
墨寒生没有说话,扭头看了石山一眼。
石山立即会意,施法一头钻进了地底。
三息时间,它从土中钻出,又高高一跃,攀上了一面墙壁。
随后,它如法炮制,将附近所有的墙壁乃至头顶都检查了一遍。
它从上方落下,对墨寒生道:“这四周的每一处都布有结界禁法,无法用遁地术脱困。”
墨寒生微微皱眉,难道真的要往里深入吗?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怀中突然闪烁了亮光。
墨寒生微微一愣,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与曼珠双雌分开前,大沙华递给自己的那个罗盘。
罗盘莫名发光,上方一根银色的指针,正对准了结界深处,似是有所感应。
墨寒生皱了皱眉,依照此物的指示,曼珠双雌似乎正巧便在那个方向,自己似乎不想去也不行了。
墨寒生想了想,也不再犹豫:“好吧,便去看个究竟。”
“好啊好啊。”水灵儿闻言,立即拍手叫了一声,带头走去。
墨寒生没有拦阻,反正这丫头来历不凡,还有众多宝物护身,应是没有那么容易中招。
石山身子微微一晃,化作一道光束钻进了御妖镯中。
水灵儿在前方带路,一副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样子,墨寒生则在后方小心翼翼跟着。
二人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终于来到了结界的尽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直径一丈左右的圆球。
这是一个由血肉构成的巨大血茧,上头布满了小臂粗壮的血管,湿滑粘稠,看起来实在有些恶心与恐怖。
血茧仿佛心脏一般在不停跳动,上头隐隐传出一股血腥的恶臭。
水灵儿有些嫌弃地挥了挥手:“这是什么鬼东西?”
石山从御妖镯中跳了出来:“内中似乎有人。”
墨寒生和水灵儿定睛一看,只见腥红的血茧上隐隐现出一个盘膝打坐的人影。
“这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茧中?”
石山沉吟了一声,道:“看起来似乎是某种功法。”
水灵儿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哪个门派有这样的功法?”
墨寒生也是微微皱眉,他并非南域之人,所以不太了解南域各派的功法。
但眼前如此异象,怎么看都像是一种邪道功法。
忽然,他的目光注意到了血茧的的后方:“后面好像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