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褔无敌和熊姈经过医疗术士的简单医治,渐渐恢复了元气。
原来术士也分为很多类型,除了最常见的武术士,还有道术士、佛术士、修道士、占星术士、命相术士、魔法术士、傀儡术士、医疗术士及其他一些类型的术士。
类似这样的赛会,各个参赛灯队派出最多的自然是武系术士,但也会搭配一些法系术士,和一些医疗术士。
当今社会,武系术士数量也是最多的,其他系的术士都相对偏少。毕竟坤舆大陆,特别是华胥国,人人从小就文武双修,武术一途,可谓人人都会。但其他类别的术士,要经过漫长的学习才能注册上岗,数量自然少得多。
关宁的二叔关起就是一名郎中,更是一名医疗术士。所以他不论是在家族,还是在整个望羊山亭,都有一定的地位。
见褔无敌醒转,队友们纷纷关切道:“福无敌,你感觉怎么样?”
福无敌却并不答话,只是看着熊姈的方向,恶狠狠地骂道:“疯婆娘,好狠!”
而熊姈此刻也已经清醒了过来。方才张远婷那一箭虽然是钝头箭,还包着一层棉布,但毕竟是势大力沉,熊姈一时之间竟然被射蒙了。
此刻她回过神来,不住地摸着头,望向蝠翅褐龙头顶的张远婷,嘴里不骂却反赞道:“这小妮儿,好俊的箭法!”
此时福双至已经来到阵中。他不仅是福家家主,更是一亭之啬夫。福缘队众人见状,急忙让开一条道来。
福双至先是给褔无敌把了把脉,见无大碍,这才对张远婷拱手道:“远婷侄女,方才感谢你出手相救啊。”
张远婷急忙还礼道:“惭愧,没能帮上忙。”
褔双至朝五熊灯队阵中的熊姈扫了一眼,恨恨的说道:“这不怪你,只怪五熊亭那个疯丫头,真就跟个不要命的疯狗熊一样,简直了!”
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啬夫,又是长辈,却这般当众辱骂一个小辈,张远婷总觉得欠妥,是以没有接话。
福双至浑然不觉,接着却是一脸严肃地对张远婷道:“远婷,虽然我作为主席团的掠阵使者,接下来这番话并不妥当,但我依然要指出你今天在临阵指挥上所犯下的错误。”
张远婷沉声道:“哦?褔世伯,您但说无妨。”
福双至道:“首先,我知你定是跟关家那小子商量好了要携手上云台,这种联营的盘外招倒也没什么。但是你在开赛第一阶段就选择五熊灯队这么彪悍的对手,着实不太明智。”
“虽然你们左右夹攻,以多打少,但五熊亭那帮人向来打架不要命。方才你也看到了,真把他们逼急了,绝对会使出两伤打法,咱们虽然能够取胜,可也要付出惨痛代价。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法,接下来千万不能再用了。”
张远婷脸上微微一红。昨日她确实是在成年仪的宴席上跟关宁商议,今年的灯会携手作战,一起登顶。关宁听后非常开心,便破例喝了一点酒。结果因为不胜酒力,说了不少的胡话。现在想起那些话儿,张远婷依然是脸颊发烫。
见福双至一脸严肃,张远婷害怕自己的窘态被看出来,急忙将小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道:“世伯教训的是,我晓得啦。”
福双至只道是张远婷心生愧疚,于是更加理直气壮地道:“话又说回来。既然选择了五熊灯队下手,为什么方才不趁着他们领队昏迷之际,发动总攻,一举将这个强劲的对手歼灭。反倒是鸣金收兵,给了对手喘息之机。此刻三队既然分开,五熊灯队必定不会再与我们鏖战,而是主动求和,寻找其他对手。以他们的实力和那个疯丫头的狠厉,绝对能够突出重围登上云台。到时候,他们就是我们最大的劲敌之一。”
张远婷哑然道:“哈啊,刚才鸣金,还不是因为……”
话说到一半,她欲言又止,却是看向了不远处的褔无敌。
褔无敌早就侧耳倾听二人的对话,见张远婷如是说,知道她的意思是因为自己受伤才鸣金,顿时心下狂喜。
只见他手舞足蹈地跑过来,对福双至道:“爹啊,窈妹儿还不是因为关心你儿子的安危才鸣金收兵。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能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还不如我青梅竹马的窈窈妹子关心我,你果真是冷血啊!”
福双至闻言,顿时无语道:“你这个臭小子!”
张远婷本来就是不喜欢争辩的性格,更何况对褔无敌这无时无刻不在外人面前彰显他与自己关系亲密无间的特点,她早已习以为常,更是产生了免疫系统。所以她只是干笑了一声,不再多说。
福双至眸子中精光一闪,旋即道:“好啦,我这个掠阵使该归位了。远婷侄女,我相信你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远婷点点头道:“我省得。”
福双至也点点头,旋即大踏步迈向主席台的位置。刚行出几步,便回过头来,对一脸谄媚的褔无敌道:“臭小子,你过来一下。”
褔无敌闻言,极不情愿地道:“又怎么了,老爹?”
福双至道:“你来,我告诉你一些保命的窍门。”
褔无敌闻言只得无奈地道:“好吧,我来了,爹。”
父子二人边走边打嘴仗,远远地看去,倒也其乐融融。
关宁虽然很讨厌这两人,但是见到二人吵闹的场景,竟然眼眶都湿润了。
他倒不是为二人的父子情深而感动,而是想起了自己那卧病在床的父亲,一时之间便颇为伤感。
很快,战斗的号角重新吹响。五熊灯队果然如同福双至所说的那般,退出了战场,而张远婷也没有追击的意思。
望羊山灯队在这场纷争之中本就是被动的一方,见福缘灯队没有再继续追杀的意思,羊奕涵自然是不会贸然进攻。毕竟他们独自对战五熊灯队,可没有必胜的把握。
五熊灯队撤出战场,重新寻找对手和盟友,自不必说。以他们的实力,吃掉一支灯队绝对不在话下。
这边厢,张远婷对羊奕涵、关宁等人拱拱手,旋即指着旁边的一座云梯:“羊姐姐,我们之间,就没有死磕的必要了。这片区域方才退出了两支灯队,五熊灯队也已撤离,去了其他区域,这座云梯当是安全的。羊姐姐,你这就带着望羊山灯队登台吧。”
羊奕涵大惑不解,道:“远婷妹子,你这是?”
张远婷笑道:“我们自己去寻找下一个云梯登台,这座云梯是你们的了。”
羊奕涵还没有反应过来,关宁却是十分欢喜的道:“领队,发号施令吧,我们登台!”
这时,那褔无敌却突然阻拦道:“等等,我说窈窈,咱们这么轻易地就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云梯拱手让人啦?”
张远婷道:“方才的战局,望羊山亭也是有一半的功劳。而且这个区域本就是他们和五熊灯队争夺的主要战场,我们的区域本就不是这里。现在他们帮我们击溃了强大的五熊灯队,这个云梯,他们是最有资格登上的。”
福无敌道:“可是方才与五熊灯队一战,我们才是出力最大的。对方的领队可是你射落的,而我更是受了伤……”
张远婷笑道:“好啦,不再说这个了。后面我亲自出手,取一个云梯还给本亭的家人们,如何?”
百忍张氏的灯手们闻言,无不欢呼响应。而福缘亭其他八大姓的灯手们闻言也是欢欣鼓舞,满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