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念到关宁的名字,关宁便有模有样地走上了舞台。
在折耳根的指挥下,关宁从香案上取三炷香在手,在煤油灯上点燃了,便纳头朝着掌门壬姑和九天玄女的画像拜了三拜,然后将三炷香插在了香案上。
接过机器仆人手中的茶,关宁毕恭毕敬地走到壬姑身前,将茶碗呈给了壬姑。
壬姑接过茶碗,喝了一口。这个入帮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折耳根退回本阵,壬姑便起身宣布道:“今日我青春道又加入了一名准术士,实在是可喜可贺。鉴于关宁先生较为强劲的实力,本掌门现在任命他为内务管带,与副团主同级。平时主要负责为我起草文书,同时协助芦苇做好护卫工作。芦当家啊,你多带携他。”
芦苇躬身领诺道:“是,掌门。”
“好了,你们这些中高层平日里也难得一见,就一起聚聚吧,把度支管带、政事管带也都喊上。晚上不要太疯闹了,明天中午有任务要给你们安排。”
说罢,壬姑便起身离开了餐厅。
众人皆躬身道:“遵命,恭送掌门。”
几分钟后,估摸着壬姑去得远了,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句:“好耶!”
跟着所有人便都疯闹了起来。
都是一群十八到三十五岁之间的青、少年人,聚在一起自然是疯狂得很。
这个无悔餐厅设备齐全,打开音响便能唱歌。那九天玄女的画像很快便被“恭送”,取而代之的是歌曲的视频画面,整个舞台瞬间变成了舞池,伴随着摇滚的声音不住地颤抖。
机器人仆役们将早已准备好的酒水、饮料、瓜果、烧烤推了上来,在前排的桌子上摆好。
四个方阵,正好四张桌子,青年男女们也不喜欢坐,都是端着酒杯,四处找人喝酒说话。
关宁倒也乖觉,先是给芦苇敬了酒,并很甜蜜地喊了一声阿芦姐,惹得芦苇心花怒放。
关宁又给芦竹、蒲苇各敬了一杯酒,请他们以后多多关照云云。
此时度支、政事两部门的管带和副管带也都来到了餐厅,除了度支部的副管带是一名男青年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女青年。
虽然这两个部门是由壬姑直接管理,但是因为芦苇十分随和可亲,所以他们平日里都跟芦苇交好,来到餐厅也是直接找到了芦苇所在的桌子前坐下。
关宁又与这两个管带敬了一杯。
随后芦苇领着关宁四处窜桌,与折耳根、黄丝都一一单独敬了酒,又跟他们所辖的中层们各自集体喝了一杯。
关宁很好奇黄丝留在鸳鸯农庄善后的结果。通过芦苇与黄丝的谈话中他得知:壬姑早就掌握了水银帮谋害后梗的罪证,所以通过丐帮约到了水银帮的几名高层,将他们在湖景餐厅一网打尽。
正如关宁判断的那样,水银帮几人都是被打晕,并无生命危险。清吏房的捕快们把黄丝、水银帮众人、马飞都带回了六扇门。
经过一夜的审讯,黄丝判定无罪释放,水银帮众人因涉嫌谋杀和妨碍治安,被拘留在六扇门,等待他们的将是华胥国三堂会审的严惩。
而马飞因为经常寻衅滋事,被六扇门盯了好久,此次正好带走盘问。马飞对于所犯之事供认不讳,被六扇门好好的教育学习了一番。
这一结果大快人心,众人都是欢喜不已,便又多喝了几杯。
关宁问及鸳鸯农庄的损失赔付问题,折耳根劝他放宽心,掌门现在已经安排人去送礼金了,这笔补偿金足够湖景餐厅翻新和挽回声誉。而且水银帮被定刑之后,鸳鸯农庄还会得到一笔赔偿,所以鸳鸯农庄不亏反挣。
听到这个结果,关宁自是又敬了三位当家好几杯酒。
虽然喝的都是果酒,但连续这么多酒下肚,关宁顿时也有些醉醺醺的。
在芦苇的拉扯下,关宁半推半就地走上了舞台中央,与其他红男绿女们一起随着音浪狂跳。在炫光灯下,芦苇有意无意地往关宁身上蹭,弄得他一阵心猿意马。
好在关宁毕竟修炼了《春申心经》,倒是经得住诱惑,没有过于失态的表现。
前半段都是疯疯闹闹,后半段小情人们就各自找了个角落叙旧。有些成双成对的,更是早早就离开,回到房间里云雨不提。
从小到大,关宁哪里经历过这种场合,本来一开始他是放不开的,但是在酒精的刺激和芦苇的带动下,他倒是比谁跳得都疯闹。反正这种场合,舞蹈的水平不重要,参与的积极性更重要。
对于新人,老人们在酒场上向来都会“极为关照”,所以整个晚上都不住的有人找关宁喝酒。
借着酒力,关宁也都和她们开起了玩笑,很快就混熟了。由开玩笑开多了,酒自然也就不少喝。果酒、冰酒、啤酒、各种鸡尾酒,都喝了个遍,到最后关宁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更不知喝了多少酒。
用折耳根的话说,这就是青春,燥吧,闹吧!
关宁和芦苇等几个喜欢疯玩的家伙闹到了后半夜,几人最后都是被几个机器仆从抬回到自己房间的。怕他们路上着凉,机器人还十分体贴地给他们每人都裹着一件毛毯。
对于这些喝醉酒的家伙,自然是每个房间都留了一个机器仆从照顾。
关宁回到房间就翻江倒海,最后趴在马桶上就昏睡了过去。好在机器仆人力气都大,处理这种事情又是轻车熟路。
关宁被机器人洗得干干净净地送到了床上之后,很快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关宁突然感觉有一双轻柔的手在抚摸着自己。那手非常的柔,非常的暖。
关宁顺着那手摸了过去,只感觉被窝里面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人,用手轻轻地抚摸过去,那人的肌肤十分的光滑柔曼、酥软无骨。
竟是个女人。
这是?关宁还来不及多想,一双光洁的手臂便抱住了他的胳膊。
“你是谁?”关宁用醉意盎然的声音问道。
可是话音刚落,黑暗中,一只柔软温润的唇就贴了上来,吻住了他。
那人的头发垂在关宁的脸上和脖子上,弄得他酥痒难耐。那人的香味扑入关宁的鼻子,令他如梦如醉。
“我,我不行,我还是……”
“没事,姐姐帮你。咯咯。”
这声音好似芦苇的声音,可是又似乎不是,所以关宁并不是十分确定。
也许是喝多了酒,也许是疲乏,关宁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关宁摸了摸手边,手边空空如也,他又摸了摸身上的睡衣,发现睡衣整整齐齐地穿在了身上。
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全省,发现并无异常之后,关宁这才放心地躺倒在床上。
原来是一场春梦啊。关宁虽然有些小失落,但更多的却是释然。
他想到了张远婷那清纯的笑靥,那绝世的容颜。
该死的,我怎么会做这种梦。梦里面的女人,居然也不是窈窈。真是该死!
关宁觉得有些对不起张远婷,旋即摆了摆已经不太沉重的脑袋,起床刷了个牙,又拿起酒水吧上的牛奶喝了半瓶,瞬间便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他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吐得一塌糊涂,可是整个房间已经是整洁如初,也完全没有呕吐物的臭味,连洗手间里都弥漫着好闻的花香。
关宁在床上调息了一炷香的时间,顿感神清气爽。
《春申心经》的心法果然高深玄妙,自从一个月前休息了这门心法,关宁瞬间感觉自己被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修行世界。
以前的十二年义务教学阶段,各级学堂都会教授《黄内心经》,那是来自《黄帝内经》中的启蒙心法,是当今全国所有术徒、术者修炼真气的基础心法。
这门心法简单易学,而且随着学习的时间越长,真气修为就越浓厚,是非常适合打根基的一门心法。但是这门心法对人的心志要求极高,需要长年累月地枯坐修行,才能保持进境。一旦懈怠,就会出现倒退现象。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术徒在进入书院或者明堂阶段,能够顺理成章地晋升为初级术者。但是一旦他们进入高等学府之后,并不能确保晋升为中级术者,很多人一辈子都停留在了初级术者这个阶段。
有些人虽然晋升到了中级术者,但是离开了高等学府,进入社会之后,就不再修行,就会倒退为初级术者。虽然成年人很难掉回术徒阶段,多数人在青壮年期都是未定在初级术者这个级别。但是体弱多病者、年老力衰者,如果不持续修习的话,必定会掉回术徒级别。
而《春申内经》不同,《春申内经》乃是《春申心经》的之中的高深内功心法。这门内经,可以与《春申心经》上记载的武功一并使用,也可以单独修习。可以说,修习了《春申内经》之后,再使用任何武功,都会有所不同。
而春申君将《春申心经》中的武功按照章节拆开传授给了很多门客,却从未传授《春申内经》。
真正的《春申内经》,只有黄鄂一脉、张博翰一脉的家族继承人和其嫡系子孙,以及嫡传弟子才有机缘修习。就连入室弟子,和两家的支系子孙,都没有这个机缘。
这就是为什么,死神一直强调外界流传的《春申心经》所载武功,与张华铮所使用的武功不同的缘故。因为就连《春申内经》这个名字,外人都不知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死神那么执着的要张华铮交出《春申心经》原本的缘故。
在碧云山庄的那一个月,张华铮确实是将《春申心经》所载的前八章武功都传授给了山庄的所有人。但是《春申内经》,他却只传授给了关宁、张远婷、张远娉等三人。就连与他关系十分密切的碧云庄主,他也只是切磋,并未传授。每每想到这里,关宁都觉得自己那三个响头并没有白磕。
真气运行完一个小周天,关宁便起身下床。取过干净的厚外衣披在了身上,他便走到阳台边,轻轻推开门,便来到了亲水平台上。
平台角落里的晾衣房内,有他昨天换下来的鸳鸯餐厅跑堂服和粗布内搭,还有自己昨晚上穿过的藏青色全套帮服。勤快的机器人已经帮他把里里外外的衣服都干净了。
这样的待遇,从小都不曾有过,关宁舒心地呼了一口长气。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