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根道：“我姓折，名叫耳根，不行么。”
关宁坏笑道：“行，你想叫什么都行。不过么，我觉得叫折断、折煞更霸气，你觉得呢，折二哥。”
折耳根说了句：“切！”便把头偏向一边。
壬姑笑道：“折耳根毕竟是饿鬼道出身，不喜烈阳之气，拘禁的灵魂更是害怕阳光，所以他平时也会戴着我们青春道特制的全套纱衣行动。”
“这个香蒲岛被我用特殊阵法将日光之中的烈阳之气屏蔽了，门人们可以自由行动。我青春道门人的情况大多数都是如此，当然那些并未种灵成功的门人，面纱下便是他本来面目，为了不吓到外人，所以整日都不摘面罩面纱。”
关宁眯着眼追问道：“额，比如掌门您么？”
折耳根、芦苇、黄丝闻言，俱大怒道：“放肆！”
关宁吐吐舌，解释道：“开个玩笑，别当真，嘿嘿。听掌门您这么一说，这门法术还是有点邪门啊。这等于是吞噬了别的灵魂，总归不是正道所为。”
壬姑道：“何为正，何为邪？无论何种法门，用于正道便是正，用于邪道便是邪。这么多游魂野鬼，抓也抓不完，即便抓完了，金乌小世界的冥界也装不下。让其转世投胎，坤舆大陆的人界更是不堪重负。用这种拘灵之法慢慢地将其消融，本就是一个道德不容但又合乎大局的方式。这，就是我们所有社团，真正的暗面业务。”
关宁闻言，顿时惊骇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这样的邪法，华胥教居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想想也是啊，每个小世界的三界都是独立存在的，很少会与其他小世界的三界串联。坤舆大陆所在的金乌小世界，虽然有八片大陆，和诸多矮大陆、星岛，但实际上只有坤舆大陆一片人界乐土，可供人道、畜生道、饿鬼道生存。但如今坤舆大陆上的人道生灵已经超过了百亿，畜生道和饿鬼道的数量更是千亿万亿，可谓是不堪重负。
听壬姑的意思，金乌小地狱已经有些承载不下这么多的地狱众生了。而这些游魂野鬼还在不断增加，确实是让人头疼。存在即合理，也许这就是天道法则。
见关宁低头沉思，壬姑续道：“我们青春道已经是极为温和的了。想必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小小的香蒲岛，才三十亩地，就住着一百个半人半鬼，和五百名饿鬼，周围的湖底也住着近千名饿鬼。我们这些半人半鬼所使用的手段，也都是用的种灵术这种灰色的法术，每个半人半鬼所拘禁和消融的灵魂，也都是微乎其微。”
“其他很多社团，直接拿这种灵术当作提升实力的手段。有的社团更是频繁地使用吞噬灵魂、夺舍这类危险等级较高的法门，他们才真的是没有底线。”
“就拿你昨天见过的水银帮来说，他们个个都是夺舍而来的肉身，所以根本就不怕阳光。而他们对待异己的手段也是极其残忍，能吞噬的灵魂绝不放过，不能吞噬的就直接打到灰飞烟灭。因为作恶无数，所以当我们把确凿的证据交给六扇门的时候，六扇门也是十分震怒。想必昨天被抓的几个水银帮高层，不被判死刑也会被判无期徒刑。而水银帮这个社团也很有可能会被取缔。”
关宁闻言，咬牙切齿地道：“原来水银帮这么心狠手辣，果然是该抓！”
他想起自己曾经用纳魂瓶装将福双至灵魂短暂拘禁的情形。当时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加上整晚上与血神宗厮杀，完全杀红了眼，所以在背后结果福双至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现在想来，当时自己其实也有些过于狠厉了，但更多的是幼稚和可笑。
壬姑道：“既然你也认为水银帮这种组织活该被铲除，那说明我们的意识形态基本一致。等你彻彻底底的加入了我青春道，我会将这‘种灵之术’传授给你。这门法术虽然是灰色法术，但是毕竟利大于弊。在体内养一个灵魂，除了能提升实力之外，有时候还能用它为自己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
关宁闻言，顿时一愣。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艺多不压身，我当然会学的。”
壬姑点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关宁道：“掌门，我这个内务管带，也算是核心管理层了吧。谈钱不伤感情，你给说说工资呗。”
芦苇、折耳根、黄丝三人闻言，都纷纷吐血。
芦苇更是气得直跺脚，揪着他的耳朵道：“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关宁尴尬一笑，轻轻搓了搓手，并未反驳。
壬姑笑道：“提前把待遇谈清楚，这是对的。关宁啊，内务管带呢，是我们的中层管理，顾名思义，是个偏内业的管理层。你跟度支、政事两个部门一样，不用整日打打杀杀，对自身实力也并无要求，只是要求你们的专业知识。”
关宁点头道：“嗯嗯，这个工作很适合我。”
壬姑续道：“那两个部门的正副部长跟你一样，也都是人道。你们的待遇呢，都是二十万无责加上十万绩效。年底有分红，根据贡献大小来定。往年的话，少则十万，多则二十甚至三十万以上，这就是五、六十万年薪的构成。注意，是龙民币哦。”
关宁惑道：“无责好理解，就是保底的意思嘛。分红也能理解，看宗门业绩的。这个绩效是什么？”
壬姑道：“哦，就是平时的行为考评咯。放心，我们不随便克扣绩效，只要你听话照做，绩效工资一分都不会少，有时候甚至还会系数翻倍。”
关宁闻言，搓搓手，美滋滋的道：“掌门放心，我这个人最大的长处就是听话。”
见他这一脸谄媚的模样，芦苇顿时有所托非人之感。
关宁想了想，又道：“是了，掌门。高层就不说了，那些管理外部事务的中层，收入应该都比内务管理更高吧。我如今也是个术士了，也想管理外部事务，多挣点钱。”
三位当家闻言，表情和反应自是不同。
芦苇怒道：“死财迷！”
黄丝笑道：“有追求！”
折耳根一脸不屑，刚想挖苦两句，但是想起刚才被回怼的场景，便忍住没有多言。
关宁干咳了两声，道：“实不相瞒，我自幼穷惯了。如果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我自然是要牢牢把握住的。我只想早点存够钱，娶个媳妇回家，让我母亲享享福。”
黄丝闻言，急忙推了芦苇一把，调侃道：“这小伙子，原来是想赚钱娶你过门啊。你看这小子多好，比我那位可靠谱多了。”
芦苇闻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眨巴眨巴眼睛，娇嗔地问关宁道：“小宁子，这是真的么？”
关宁埋着头，嗯了一声。
芦苇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当即心花怒放地挽起了关宁的手。
关宁便趁机在她手臂上又摸了几把，确认了一遍触感，依然是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壬姑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孝子。放心吧，只要你踏踏实实地干，青春道亏待不了你。我们青春道的几位当家，都是几百万的年收入，那是毋庸置疑的。三十二名酒吧的掌柜，也享受分红，年收入少则六七十万，多则一百多万。两位近卫团副团主收入也不低，都达到了八十来万。所以说，只要你想赚钱，青春道就能给你平台。如果你进入外务岗位之后，那赚钱就变得更加容易了。”
关宁诚恳地道：“嗯嗯，感谢掌门带我飞！”
芦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壬姑道：“掌门，目前我们的外务管理岗，并没有空缺。大当家原来管辖的权限，如今被您兼任了，还有什么好的差事可以给他做吗？”
壬姑闻言，戏谑道：“哎哟，这么快就变脸了。开始关心起你情郎的前途来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芦苇咬咬嘴唇，不置可否。
关宁听到这句话，顿时想起曾经张远娉、张华铮父女也当着自己跟窈窈的面说过同样的话。
他看着芦苇勾着自己手臂的那双纤细的胳膊，又想起了昨晚那双柔软和温润的唇，心里顿时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