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觉很好玩,喜道:“原来这就是灵种啊,我还以为……”
芦苇没好气地道:“你该不会以为在丹田内种一棵真的竹种吧,那你不死才怪。”
关宁一脸黑线,无可辩驳地干笑了两声,旋即问道:“这灵种是怎么来的?”
“万物皆有灵,当然是从灵花仙草之中提炼出来的。”
“哦哦,原来如此。”
芦苇道:“用你的真气,将这粒种子包裹住,然后在你的丹田内开辟一个空间,将这个种子拖进去。”
“阿芦姐,怎么开辟空间?”
芦苇气道:“你个白……你怎么连这都不会。”
关宁道:“初为术士,我哪里知道怎么做嘛。”
芦苇忍住没有开骂,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道:“用意念开辟,总不能用锄头吧。你这样……”
说罢,便传授了开辟的法门,关宁则全神贯注地听着。
“注意,开辟空间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开辟过大,指甲盖大小就足够了。小心用力,更别捅破了丹田,否则你以后可就不能聚气,成为废人一个了。”
关宁认真地听着芦苇的传授,紧张得满头大汗。他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在丹田内开辟了一个真空地带,虽然只开辟了指甲盖那么大小的一个空间,却还是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累得他汗流浃背。
“好,赶快把那个灵种拖进去。然后用真气滋养它。”
“嗯。”关宁听话照做,小心翼翼地将那粒灵种拖入了空间之内,又加厚了空间的外壁。
在芦苇的辅导下,关宁用神识进入空间之内,用真气在那狭小的空间中幻化出泥土和锄头。他将种子埋进了土里,又给种子浇上了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神识构筑的世界里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竹子终于破土而出,长出了芦笋。
又不知过了几年,那竹笋终于长成了参天修竹,而且有渐渐繁育成林的趋势。
期间芦苇不住地提醒关宁,一定要注意空间内外壁的防护,同时要用意念不断地扩大这个空间的延展范围,可别让这野蛮生长的竹子把空间给捅破了。关宁知道凶险,自然是十分谨慎,一刻都不敢马虎。
待得芦苇宣布大功告成的时候,两人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一看时间,这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半。
芦苇笑道:“你选什么不好,偏要选这竹子种灵,真是麻烦。不过好在如今总算是大功告成了。我们先洗个澡,再去餐厅吃口饭,然后我带你去纳投名状。”
关宁内视着那参天修竹,也暗自欢喜。他边穿衣服边对芦苇道:“芦姐姐呀,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
“看我的什么,灵种呀?这有什么好看的!”
“哎呀,你看我身子都看了一整天了,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再说了,你不说昨晚上都是在我床上过的吗,怎么,这又突然害羞,不敢给我看吗。”
“你这个小色魔,真是越来越无理了啊。”
“哎呀,就看一下嘛。”
拗不过关宁的软磨硬泡,芦苇只得道:“看一下可以,但不准揩油啊!”
说罢,芦苇解开外套,缓缓地拉起上衣,露出那光洁的小腹。
“哇,马甲线!”关宁说罢便要上手去摸。
芦苇触电般的往后一跳,喝问道:“你干什么,看重点!”
“已经看到了,一湾美丽的湖水,一丛漂亮的芦苇花。想不到阿芦姐的内心世界是这样的祥和。”
原来,在丹田内开辟的种灵空间,全凭施术者个人主观意愿来布置。可以说,这个空间里的景象,就代表了施术者的内心世界和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关宁掌握诀窍之后,便将自己的种灵空间布置成了吕仙洞书院后山山顶平台的模样,那是他以前经常和张远婷散步的地方。鄂王楼、晓蝶泉,都被关宁搬到了种灵空间之中。晓蝶泉边的一片紫竹林当中,最粗最壮的那一棵黑竹,便是他所种之灵。
芦苇闻言,欢喜地问道:“是呀。怎么样,美不美?”
“美,真美!”
关宁一边夸赞,一边趁着芦苇自我陶醉之际,飞快地在她的小腹的肚脐处摸了一把。
“啊,你干吗,流氓!”
芦苇慌不迭地扯下衣服盖住肚皮,又背过身飞快地穿好了外衣。
“唉,果然不是你。真不知道,你这一天是怎么装下来的。演技真好!”
芦苇道:“你怎么就这么断定不是我,昨晚又没开灯。而且早上的时候,你还说,留在你床上的头发丝和你从我头上扯下去的是同样的气息。”
关宁叹道:“眼见不一定为真。我早上真的以为是你,特别是你夹菜给我,以及我看到你在餐厅落泪之后,我真的挺动心的。可惜呀,一切都是逢场作戏。话说,你承担这个荡妇的名声,能有什么好处。为什么明明不是自己,非要往自己头上揽。”
芦苇笑道:“这就不关你的事。总之,现在掌门已经认定你昨晚上把我睡了,她必定要你对我负责的。而且折耳根和黄丝也都看出来了我们的暧昧不清,另外早上餐厅那些人都看见我在你面前哭了,他们一个个都八卦得很。”
“联想前天晚上我俩在无悔餐厅的舞台上那么亲密,以及此刻之前的二十四小时我都在你房间没有出来,我相信这会儿整个青春道上上下下,都以为我们已经是发生实质关系的情侣了。关宁,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关宁道:“是吗,是不是觉得我种下了你的种子,就是你的人了。”
芦苇笑道:“可以这么说吧。对了,你是怎么就这么认定昨晚上的那个人不是我的?”
关宁戏谑道:“肌肤的触感完全不同,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也不一样。”
芦苇道:“肌肤的触感是可以通过外力调整的,声音和语调更可以伪装。”
关宁道:“那就是感觉吧,感觉完全不同。反正不是你。”
芦苇耸耸肩道:“好吧。如果不是我的话,那你认为,会是谁呢?”
关宁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单凭感觉来说,绝不是我上岛以来见到的任何一个生灵。我相信我的感觉。当然,也有可能,那并不是真正的生灵,而是幻觉也说不定。毕竟,青春道的手段层出不穷,制造一场逼真的幻觉种在我脑海里,也不是不可能。”
芦苇闻言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们就走吧。我肚子也饿了。”
说罢她便朝房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你的箱子和兵器,都放到衣帽间了,你自己取一下吧。衣帽间里有一套夜行衣,我们去纳投名状,不要穿帮会的衣服。我也先回房间梳洗一下,半小时之后,咱们在青春小筑门口见。”
关宁在她打开房门之前,不死心追问道:“我还是那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芦苇并未转过身,而是幽幽地说道:“直至目前,我只能说,我不讨厌你。而且,我对你的好感是越来越深了。说不定哪一天,我真的会喜欢上你。”
说罢她妩媚一笑,便出了房间,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听着芦苇远去的脚步声,关宁用力甩了甩头,不再去纠结这个答案。
他来到衣帽间,果然看到了自己那个用了六年的行李箱。那还是他升入虞庠的时候,因要住校,母亲给他买的。虽然如今已经老旧,但他却当作宝贝一样不舍得扔。
梳妆台旁靠着他的那把朴刀。这把朴刀还是吕仙县兵武库发放兵器之时选的,乃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自有兵器。虽然做工不是那么精细,但是好歹也是他在与血神宗的争斗之中用过的兵器。
看着这把刀,罗芾在乱军之中给自己传授《修罗刀法》的场景便历历在目。
罗舅母这么好的人,就这么没了,真是好人没好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