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虽缓慢但带着寒意的话，沈枚狰狞的表情凝固到了脸上。
“我……我没有……”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否认吗？
可她不止在一个人面前得意洋洋地说过她发帖子的事情。
承认吗？
她又没有胆子得罪程少。
看程穆的脸色越来越沉，她哆嗦了下唇，眼眶里快速浮上一层水色，一张小脸可怜兮兮，愣是瞬间变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程少，我错了。我不该编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我不知道给唐叶转账的是你，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这样做的。就原谅我一次，好吗？”
程穆对她可怜的神色不屑一顾，一双冷漠的视线似乎带了刀子般狠狠地看着她。
“就只觉得对我抱歉吗？”
沈枚被他吓得忍不住抽噎了一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心里恨透了唐叶，可也只能对着那个土到爆的女人低下头道，“唐叶，对不起。”
文小雅本来正安心地抱着果盘看戏，冷不防被cue到，也没有慌乱。
她对着沈枚看向自己的不服气的眼神，挑了挑眉，没有接受她的道歉。
反而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沈小姐向来标榜自己比我要有修养，有文化，肯定明白这个道理的是吧？”
沈枚咬了咬牙，“你想怎么样？”
文小雅歪了歪头，嘴角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温和的笑，可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温柔。
“本来我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可是看沈小姐一副做错了事也不知道真心道歉的样子。我突然后悔了。所以我希望沈小姐发一个澄清的帖子，并且在帖子上对我道歉，应该不难吧？”
沈枚犹豫了下。
她发帖子的时候几乎是赌上了实名制的风险，故意把所有的脏水都往唐叶身上泼，引得论坛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下面谩骂嘲讽，都以为唐叶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爱钱如命的拜金女了。
如果她再发澄清帖子的话，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更何况还要当众对唐叶道歉，她怎么能忍得下那口气？
看她脸上神情变变幻幻，文小雅含笑道，“怎么？不愿意？”
沈枚看她那副嚣张的样子，直想冲上去抓破她的脸，看她还怎么笑。
可看着坐在她旁边一脸淡漠的程穆，她又没有底气了。
她纠结了半天，看在场几个男生没有一个站在自己身边，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马上发。”
于是，在学校论坛上已经挂起了高高几千层谩骂唐叶的楼层之后，最先挑起事端的楼主又突然出现发了一条道歉的帖子，说上面的事情都是自己杜撰的，自己的室友没有什么金大腿，也没有什么包养，她要向她的室友道歉云云。
大家一看吃了半天的瓜是假的，顿时觉得自己的信任受到了欺骗，又冲到最新的帖子下面，开始新一轮的谩骂嘲讽。
沈枚刚发完帖子，下面就紧跟着无数的留言，而内容无一不是对她的冷嘲热讽。
原本看着那些人对唐叶的冷嘲热讽，她只觉得心里格外畅快。
可当这些流言都转到自己身上，她才知道原来被人骂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白着脸，把手机合上，脸上满是屈辱的表情，对着唐叶道，“满意了吗？”
唐叶摇了摇头，叹息道，“错了，不是我满意了吗。而是你知错了吗？所有的人都应该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离你远远的，可你这样造谣生事最终毁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