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牧被小猫毛茸茸的脑袋蹭到额头，也没有阻止。
就那么纵容地看着它，“怎么？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文小雅碰到他光洁的额头之后，才发现除了温热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再听到盛牧说的话，顿时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
被他猜对一次，也只是巧合罢了。
于是，一下子从他的身上跳下来，摇晃着尾巴走到门口那里，冲他催促地叫了两声。
“喵喵。”
吃饭。
知道小猫是喊自己出去吃饭的，盛牧跟着出了门。
谁知道，一出门，就看到了已经有接近一个月没见的母亲。
文小雅也是出了门，才看到了正站在楼梯口的脸色不佳的女人。
本来竖的高高的尾巴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看见盛牧出来，刺溜一下钻到了他的腿后。
毕竟，这个女人发起疯来是连儿子都打的狠角色。
她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猫是斗不过的。
看见盛牧出来，女人挑了挑细长的眉，“听说我给你请的老师，你给气跑了。”
面对她，盛牧的脸又恢复了日常的冷漠，“他自己学艺不精，怎么能怪我呢。”
女人被他的话逗笑了，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阿牧，你是在嘲笑一个荣获过国际奖的钢琴师吗？”
盛牧挑起唇，一向没有起伏的唇峰显得有些锐利，“就因为他获得过国际奖，所以你就认为她比姜老师要优秀吗？”
听他提起姜淼，女人的脸色微沉，“阿牧，你怎么又提起那个女人了。你别忘了，之前我是经过你的同意才让她离开的。”
被迫选择的结果，能叫同意吗？
他懒得跟女人再说。
不过，对于她自鸣得意新找来的老师，他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两句，“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老师，如果只想着在他的学生面前炫技，那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我的尊重。音乐，是有感情的。”
说完，抱起小猫就要越过女人下去。
谁知经过女人身边的时候，她又恶狠狠地瞪了小猫一眼。
看小猫在自己的怀里颤抖了一下，盛牧又起了一阵火气。
你果真是连一只猫都不愿意放过吗？
他站定，已经接近成年的他看起来比女人要高。
他垂下眼，似乎想起什么的补充道，“更何况，他的实力远远不如他的资历上写的那么优秀。毕竟，有一句话叫做江郎才尽，不知道妈妈你有没有听过。”
他永远都知道怎么去惹怒女人。
几乎是瞬间，女人的眼神就变得阴沉起来，看向他的眼里充满了疯狂的预兆。
自从她被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抛弃之后，就再也做不出一副令她真正满意的作品。
她的画，直接被人批判为“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甚至连她这个曾经在艺术界受人追捧的美女画家，也逐渐被人所淡忘，还要被人指责为“江郎才尽”。
她的一生都被那个男人毁了。
而现在，连他的儿子也要踩上自己一脚吗？
她遮住脸，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尽力压住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
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扔到盛牧的身上，面无表情道，“既然这样的话，这次的钢琴大赛，你就自己去参加吧，就让我看看没有我的支持，你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