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天呼出了一口气,赵远松既然这样说的话,那他们可就放心了。
他们就怕赵远松执迷不悟,到时候他回去之后,还得调兵过来围剿这个赵远松。
弘治天子觉得很奇怪。
这赵远松明明是个混子啊,他而贪财,贪色,贪名。
在以前,无论是他,或是那边的牟斌萧敬,又或者是张皇后,对于这样的货色都是无比鄙夷的。
可是他们此时却发现,自己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已经开始欣赏起了这个年轻人。
他或许是不求上进,他或许是贪婪,但这就是人性,是最真实的一面。
赵远松仿佛完全不介意,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赵远松看见他们松了一口气,感觉到有些无奈。
自己明明是一个有为青年,对大明皇朝充满了忠心
怎么这些兔崽子就时不时的认为他要造反,要搞出点大新闻来。
不是每一个穿越越着都想造反的。
他若真那么有本事,在现代的时候,那就绝对是个奋斗逼了。
前一辈子他都不是个奋斗逼,怎么来了这一辈子,到了这个时候会成为奋斗逼?
那不可能的。
何况,就现在这样一种情况来看,造反成功的几率,确实是不怎么高。
好好的当他的知县,好好的借助后世带过来的知识,发财挣大钱的不好吗?
就看他身边这些侍女,放在后世的时候,那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要是在什么大学,或者大公司里面,当个校花或许年终奖品的,那是完全够得上的。
前一辈子。
虽然他长得也不差,但是一个山区里面出来的狗男,对于此等美女,也只能够偶尔在他那暗无天日的小房子,一边想着,一边打打胶罢了。
这一辈子来到这里了,那自然得好好的享受一下。
“我的银子实在太多了。”
“很发愁的。”
这话弘治天子听了想打人。
朱厚照听了痛苦不堪。
萧敬听了低头看吱。
牟斌听了若有所思。
“如果我是个勋贵,那我倒不会因为我的钱多些而发愁,陛下才会放心。”
“毕竟贪财贪色的勋贵才是最好的勋贵,陛下就放心的让他掌握兵权。”
“像我们这些无根浮萍,当银子太多了之后,有一天被让人家给盯上了。”
“无论你如何的制衡,无论你再怎么样,这个事情都是不靠谱的。”
在场的人们点了点头,但人的悲苦总是不相通的。
他们感受不到那种痛苦,他们感受到的是另外一种痛苦,反倒觉得赵远松聒噪。
“我已经尽力去做了,但是就怕人家联合起来搞我一下。”
“所以我对百姓们那么好,道理也很简单,我多给他们一点好处。”
“他们都对我崇拜崇拜,到时候我要是真东窗事发了,也不需要这些百姓跟我造反。”
“反朝廷也大不会派军队的抓我,只要县里面的百姓们稍微帮我抵挡抵挡,也不需要豁出性命去,相信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到时候我就带着我这部分痛苦,跑到山里面去当山贼。”
“跑不到山里的,那我就乘船出海下南洋,去东洋。”
“到时候去了那边,我招兵买马,抢些地盘也能够逍遥起来。”
众人听了之后竟然有些向往,他们竟然能够从赵远松准备跑路的设计中,听出了几分波澜壮阔的意味。
弘治皇帝看了看赵远松,这也是个人才。
他想了想说道:“其实你也不必那么不乐观,说不好你抱上了一条大腿,全天下最大的大腿。”
“到时候你不多帮他挣点银子,他保住你的性命,让你荣华富贵一生,那未必也是不可以的。”
“其实,当今的陛下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狭隘,他老人家还是很仁慈,也很能够接受新生的事物。”
“你折腾出这些东西,其实对百姓们来说,没有什么坏处,你对百姓们也还是很可以。”
“这些陛下一旦查明了真相,肯定会对你网开一面,甚至会给予高官厚禄,为他打点自己的财富。”
弘治皇帝说这些话,其实并不是虚言,他自己的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只是赵远松嘿嘿的两声说了,“你说这些,我听了都想笑。”
“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很清楚啊。”
“陛下受到文官士大夫追捧,那自然是信文官士大夫那一套的,将来要是说谁最有可能搞我,那还是文官士大夫最可能搞我。”
“别看他们一个两个道貌岸然的,但搞起银子来,也不见得会比别人落后。”
“既然陛下信的是文人士大夫,到时候文官士大夫们要搞我,他们再给陛下说了那么几句,当今陛下肯定老老实实的认为我是个奸贼”
“我听说当今的陛下,最是讨厌奸诈之徒,像我们这种人,是无法入了他的眼的。”
“伱讲的这些,根本就不可能,我要是信了这一套,那我就该死了。”
众人偷眼去看弘治皇帝,弘治皇帝有些生气,说得好像他就是一个文人士大夫的傀儡一样。”
本来他对文人士大夫有好感的,但是跟着赵远松接触了下来,听他说了很多话,心里竟然开始认同赵远松了。
难道真的文官士大夫可用了,厂卫或是赵远松这种奸贼就不可用?
别的不说,他赵远松本事不小,还搞了多少的银子。
弘治天子也有点不爽,“当今陛下就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这样诽谤君上,陛下要想保你,就一定可以保你,我可以给你保证。”
赵远松瞟了他一眼,眼神里面露出了几分不屑,张口就道:“你保证?”
“你姫把谁啊?”
他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险些没有当场去世。
好一个无君无父的畜生!
他还一直想说话。
赵远松摆摆手,“好了,这些也不必再说了。”
“还是那句话,你们也帮不上我的忙来,照顾好你们自己便罢了。”
“这个买卖你们到底做不做?不做我找别人做了,我肯定这种买卖是肯定能挣的。”
赵远松说的自然是那些乌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