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程上塞罕坝之后,第一次移植实验植树过后,塞罕坝林场所有职工都焦急的等待着三个月之后的结果。
而冯程却开始了新的育苗工作,现在普遍的育苗共识就是遮光育苗,而冯程是一个穿越者,拥有上帝视角,清楚的知道遮光育苗在塞罕坝上是行不通的,当然不会去再做无用功。
冯程直接申请了一大片的苗圃,直接进行全光育苗。
每天的工作就是伺候和观察着苗圃里的这些树苗大爷们。
可是看到冯程的行为,很多人表示看不懂。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冯程这种穿越者,也都不知道全光育苗的前景。
“冯场长,你现在做的,我实在看不懂啊!
育苗的时候,你不进行遮光保护,会有大量的苗子直接在苗圃里死掉的?
这是常识问题啊!”陈工看着冯程的行为,实在是忍不住的提醒说道。
这些常识性问题,作为林业专业的副教授怎么会不懂呢?
陈工真的很难以理解,难道眼前的冯程是一个伪专家,是靠金钱和关系堆起来的样子货?
如果不是一开始的移植植树,陈工还真的会这样认为。
虽说冯程一到塞罕坝林场,就提出了移植的方法来解决塞罕坝上种树的困难,陈工真的很佩服,但是毕竟是刚来塞罕坝林场任职,没有真正的形成自己的权威,所以质疑依旧是不可避免的。
假如三个月之后,前段时间的移植实验植树获得了成功,冯程再进行遮光育苗的研究,可能就没有这么大的阻力了。
可是冯程实在没有耐心在林场干等着了。
冯程看到眼前的陈工,听到他还算客气质疑,然后笑着说道,“陈工啊!来过来坐!我们坐下来聊!”
“这么多年,连续的在塞罕坝上种了五年树,都没能成功,有没有想过真正的解决方法?”看到陈工坐了下来,冯程笑着说道。
“呃!?想倒是想过,但是人力有时候真的很难战胜恶劣的环境!实在是没有好的方法啊!”陈工听到冯程的问话,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陈工你尴尬,而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做的就是解决方法!”冯程看到陈工尴尬的样子,然后笑着解释说道。
“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吗?你用这种违反常识的行为去解决塞罕坝植树问题?你是不是认为我傻!”陈工对于冯程的解释,就一个感觉,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然后不客气的说道。
看到陈工依旧不能理解,冯程是相当的无奈,只能进一步解释说道,“毛熊国和小东洋为了提高他们国人的抗寒能力,在孩子一出生时,就会把孩子放在雪地里,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锻炼孩子的体能!
那我们可不可以采用这种方法来培育咱们的树苗?”
“什么?那是人!这是树苗!能一样吗?我看你就是个疯子!”听到冯程的解释,陈工完全崩溃了,眼前的冯场长就是一个疯子,完全颠覆育苗知识的常识,真是不可理喻。
“我懒得在这听你的谬论,我去于场长那里告你去!
浪费国家的资源,你这是犯罪!”陈工气愤的说完,就起身找于正来告状去了。
“哈哈,陈工!有没有听过一首诗,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惯性思维是会害死人的!
科学研究就是大胆假设,然后小心求证!
愤怒也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对于陈工的愤怒和不理解,冯程是要就能预料到的,自己将要面对的阻力,还是很大的!
可是那又如何,为了迎合他们,为了取悦他们,明知道自己是正确的,难道还要向他们的固执和呆板妥协嘛!
陈工听到冯程念得这段诗,突然心里一顿,可是想到冯程的这种违反常识的操作,还是决然的离开了,依旧前往于正来那里告状。
...
“于场长,这个冯场长就是个疯子啊!
他竟然要采用全光育苗培育苗子,那还不是成片的死在苗圃啊!
你快去阻止他吧!”陈工着急忙慌的找到于正来,直接对冯程控诉说道。
听到陈工的话,于正来心里很复杂,想要去阻止,也想到了以前自己对冯程的保证。
可是这才开始,自己就担惊受怕的去阻拦,会不会太...
旁边的曲和看到这种情况,这几天他一直关注着冯程这个大敌,一听到陈工的控诉和于正来的犹豫不决,就高兴起来,连忙添油加醋的说道,“我虽然不懂技术,也就是一个政工干部,最多管一管后勤工作。
可是我也知道,冯场长现在的行为是多么的滑稽!
明明知道冯程是错误的,我们不能不阻止啊!
要不然我们就是失职!”
听到曲和的煽风点火,于正来更加的质疑冯程的行为了。
于正来虽然很心急,却没有立刻跑去阻止冯程,而是对陈工说道,“陈工,你是怎么认为了?”
“于场长,现在虽然说三个月还没到,实验结果还没出来,但是我依旧相信结果一定很理想!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还是采用坝下移植到坝上的方法来植树!
这种方法最可靠,不要再让冯场长在那瞎折腾了!”陈工知道于正来的意思,想了想,然后苦笑的说道。
“是啊!于场长,你虽说就要调到诚德林业局了,可是也要对塞罕坝林场负责吧!
真的不能再让冯场长乱来了!”看到于正来依旧犹豫不决,曲和在一旁再次劝说道。
听到陈工的话和老同事曲和的劝说,于正来选择了相信他们的判断,只能无奈的起身去找冯程了。
...
对于于正来的到来,冯程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愤怒。
本就是在自己没上塞罕坝之前,自己就已经预料到的。
当初自己没有来塞罕坝,钟慧的阻拦确实是一个原因。
可不是全部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会被林场的排斥和不理解。
如果没有林场的支持,自己很难在塞罕坝上有所作为,肯定需要面对重重的阻力。
“冯场长,我虽然不懂技术,可是也知道育苗必须采用遮光育苗的!
而你现在的全光育苗实在是闻所未闻,同事们的意见都很大,都说这是一种浪费!
要不你也理解一下同事们的意见吧?”于正来来到苗圃,看到旁边的冯程,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于场长,忘记了当初对我的承诺了?我这可是才开始啊!”冯程看着眼前的于正来,感觉很是失望,然后心平气和的说道。
听到冯程的质问,于正来感觉非常的尴尬,可是同事们的意见又这么大,也不能不顾及,感觉自己也是很为难。
“我知道我没能兑现当初的承诺,是我的责任!
可是,陈工的意思,既然移植的方法这么十拿九稳,我们不如一直移植下去!
他认为这样是最稳妥的!”于正来想了想,依旧劝着说道。
“是啊!你们说的都对!
可是有没有想过,一条腿怎么走路。
不把育苗问题解决,我们不可能真正成功的!
你们的意思我都知道了,也能理解!
这样吧,我的工资暂时先扣留,直到我的实验成功了!你们再给我补发!
万一要是我失败了,我的工资就作为实验经费好了!”
“啊!这怎么能行!绝对是不可以的!”于正来激动的说道。
听到冯程的话,于正来感受到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
“现在我只有这一个方法,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有些人的悠悠众口。
我也知道你为难,所以只能这样做了!
要是是实在不行,我就回我的林业部继续当个小秘书!
或者回到北方林大当个教书匠!?”冯程看到于正来一脸的为难,冯程笑着说道。
看着眼前依旧淡定自若的冯程,于正来知道不接受不行了。
如果冯程真的撂了挑子,自己可就做蜡了!
“好!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我当初答应你的承诺不会改变,也不会截留你的工资!
同事们的阻拦和不理解,我来替你摆平!”于正来突然被冯程将了一军,想到了很多,最终再次保证的说道。
冯程奇怪的打量着眼前的于正来,笑了笑,然后淡定的说道,“保证和承诺说的再多也毫无意义!
只有看能不能做到,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可选择性很多,可你却没有任何选择,所以只能真正的支持我接下来的实验!”
听到冯程的话,于正来真正的感觉到了尴尬,自己确实太心急了!
这才刚开始,就怕这怕那的,真是愧对当初对冯程的承诺。
...
不知道于正来回去后,是怎么向陈工和曲和怎么劝说的,反正再也没有跑过来恶心冯程。
然后冯程就开始了三点一线的单调生活。
很快三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也到了移植实验植树检验的时候。
塞罕坝林场的所有职工,都焦急和忐忑的心情等待着最终结果。
“百分之九十八!成活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我们终于成功啦!”随着陈工和林业部专家李中的公布结果,现场彻底沸腾了。
看着激动的众人,冯程却没有任何的激动。
上次的事情,如果说冯程心里没有任何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于正来被调往了诚德林业局,曲和上蹿下跳的像个小丑一样,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塞罕坝林场的场长。
上次的事情,要是说没有曲和的影子,冯程是不会相信的。
这一刻,终于理解原剧中的冯程为什么一个人待在塞罕坝上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逃避别人的排斥。
可是排斥无处不在,就是到了塞罕坝上,很快又要迎来一帮大学生,自己又会被排斥和孤立。
所以一味地想要去迎合别人,只是浪费自己的生命,不如做自己的事情,显得才有意义。
至于别人对自己的排斥,重要吗?公正吗?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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