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牛肉自由
李治夹起一片牛肉,嚼了几下!
“这牛肉好吃,香!什么时候我大唐的牛能多到不用限杀限宰,那就真的是太平盛世了。”
听到父皇这句话,李弘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后世宋朝之所以牛肉自由,武松上景阳冈打虎都能先吃两斤牛肉。
那不就是因为宋朝开放边境,和周围国家都有贸易往来,从而让宋朝的整体经济比别的朝代好许多,关键牛羊这些牲畜,中原不多,可塞北多啊!
而问题关键不在这里,问题关键在和宋朝贸易往来的这几个国家,无论是辽,金或者蒙古,西夏亦或者南诏,这些国家的国土此时绝大部分都处于大唐境内。
没错,就是这些后世和宋朝贸易往来的国家,现在主要领土全部被大唐实控,甚至大唐控制的领土范围比它们当时控制的还要大,还要广。
此时大唐的南境在中南半岛,王勃的父亲就是被贬官交趾做县令。
这里此时不是蕃属国,是大唐直接管辖的领土,大唐在这里设置了郡县,而且派官吏管理。
万里海塘此时也是大唐实控,包括整个琉球。
而大唐的东北,包括绝大部分半岛地区,外兴安岭,可以管辖此时活动在这里的几个靺鞨部落。
大唐的北境,直管唐努乌梁海,囊括整个蒙古高原,汉代苏武牧羊的北海此时是大唐的内湖。
而大唐的西境,在击败西突厥之后,整个后世的中亚地区此时皆为大唐管辖地区,天宝年间,大唐的高仙芝还在这里守土保国,和大食人进行恒罗斯之战。李白也是从碎叶城出发,开始他一生的传奇之路。
这就是此时大唐的国土,确确实实将和宋朝贸易的主要国家全部囊括在内。
宋朝还需要贸易来稳固自己的经济,做到牛羊肉自由。
难道大唐此时直管这些领土,还做不到牛羊自由?
况且此时大唐时期,属于一个相对稳定的温暖期,温暖期的重要特征就是四百毫米等降水量线北移,从而让本来干旱的北方,尤其西北土地变的不那么干旱。
而此时西北的情况也确实如此,安西都护府管辖着百国之地,后世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此时流淌着塔里木河,孔雀河,还有此时大唐的内陆湖,罗布泊。
四百毫米等降水量北移,造就的最显着特征就是长城北线水草丰美,特别适宜放牧。
天时地利此时大唐完全占据,而人和方面,无论是突厥,高句丽,还是胆敢插手华夏事务的东瀛,此时都被唐军教训的学会了做人。
就大唐此时的情况,真的要牛羊自由,其实一点不难。
完全可以让汉民北上西进,让一部分汉民分流从事牧业生产,从而脱离本来的农耕作业。
汉民其实本来就有许多是从事牧业生产的,比如春秋战国时期最强大的国家秦,秦人最早就是为周王室牧马放羊的部落。
正好,让一部分汉民脱离土地种植,去草原放牧,也可以减轻此时中原和关中地区的土地压力,如果实施得当,均田制又可以续命几十年。
李弘想通其中关节,此时看向自己父皇,父皇一句话,当真让李弘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脑洞由此大开。
“父皇,其实您要是想天天吃到牛肉,不难!”
“父皇知道,可天子当为万民表率,既然现在耕牛限杀,作为天子,怎好开这个坏头。”
李治说着,又夹了一片牛肉,满足的在口中咀嚼。可以看出,身为唐皇,李治并未一心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牛肉连他也是很少食用。不是因为不喜欢,只是因为皇家当为天下表率。
“父皇,弘儿不是这个意思,父皇还记得那首北朝民歌吗?”
“哪首?”
“敕勒川,阴山下…”
“哈哈,父皇怎么会不记得,当年还是父皇教的你这首北朝民歌!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就这么高。”
李治用手等在自己腰间。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高宗说着就唱起了这首北朝民歌!
“父皇,您说敕勒川现在是不是我大唐领土?”
“那当然是,四海之内,莫非王土,朕现在统治的疆域比起前朝又何止多了一个敕勒川。”
李治如此说,绝非大话,此时大唐的领土已经达到了巅峰时期,对,就领土来说,纵使李隆基的开元时期,也无法和他的皇爷爷相比。而唐太宗李世民时期的贞观之治,领土也无法和他的儿子高宗李治时期相比。
高宗时期,大唐领土确实是达到了巅峰。
也可以说此时大唐的领土范围已经达到了整个华夏历史的巅峰。
别说华夏领土面积最大是元,元和蒙古帝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元朝皇帝无法制约和统辖四个蒙古汗国,无法往他们领土派兵,也无法调动他们的任何兵马。官吏,货币这些元也无法插手。
如果这些都无法插手,还非要算一个国家,那就有些笑话了。一个国家最基本的表现,那就是自己的军队可以派驻到本国领土的任何一处地方。
唐可以将兵马布置在平壤,布置在熊津督都府,布置琉球,布置在漠北,江南,西域…元可以将兵马布置在四大汗国吗?不怕被别人吞了?
单说元,领土和高宗时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父皇,敕勒川现在是我大唐领土,茫茫草原此时也在我大唐管辖范围之内,父皇,那为何我大唐还会缺了牛羊?”
这句话不但问的李治一下子惊愕在那里,连武媚娘和裴氏也张着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啊,整个大草原此时都在大唐的统治之下,怎么会缺了牛羊,怎么会连皇家都不能经常吃到牛肉?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李治错愕了好一阵子,才看向李弘。
“弘儿,你有想法就告诉父皇!”
李治明白,儿子如此说,肯定是有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