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人顿时陷入一筹莫展的境地。
“要不我们去周围的乡镇看看有没有药店,乡镇地广人稀,感染者应该不会太多!”王敬扬一边说着一边摊开了地图。
此时悍马已经驶出别墅区很长一段距离,由于路段偏僻,所以一路上并没有遇见多少感染者。
“老谢!先停车!”
王敬扬大喊一声,谢逸祥便踩下刹车。
王敬扬对着地图琢磨了一会儿,他望了望谢逸祥几人问道:“你们谁知道附近哪里有药店的!”
“这里好像有!”谢逸祥指了指一处名为三里乡的地点说道,“谢爷爷我刚出来那会儿在这儿的工厂里拉钢筋,那便好像有个大药房和一个什么三里诊所,路也不远,咱们这儿开过去,也就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
“那里感染者多吗?”王敬扬继续追问,“我的意思是……那里之前的人口多吗?”
谢逸祥思索片刻后答道:“还好吧……大部分青壮年全去外地打工了,留在镇上的估计也就几万人!”
王敬扬点点头招呼道:“老谢!麻烦你开车带我们过去!”
随即,谢逸祥一路驱车赶去了三里乡。
如谢逸祥所说,这个小镇地处偏僻,人口稀少。
一路上,王敬扬一行人几乎没有看见感染者。
当车辆驶过“三里乡”的路牌后,前方开始出现建筑的轮廓,道路两侧也开始出现农田和茶树园。
然而,此时的王敬扬并没有心情欣赏这番田园美景,关筱雨的伤势已经容不得他们继续耽搁。
待车辆继续行驶一段路程后,王敬扬等人才赫然发现,前方的道路此时已经被大大小小十余辆追尾车辆堵得水泄不通。
王敬扬四下观望,却发现道路两侧全是近两丈宽的臭水沟,除了履带装甲车外,其他车辆根本无法驶过。
“老谢!能不能掉头回去换路!”
“可现在掉头得绕不少路啊!”谢逸祥眉头紧锁,“奶奶个熊的!就差特么几百米了!偏偏来个大塞车挡路!”
“我们步行过去!”
王敬扬一咬牙说道:“洪蟜!你和灿灿还有阿姨留在车上!”
说完,王敬扬便从副驾驶的储物盒里拿出了关筱雨寻获的那几部对讲机,调频处理完成后,他便递了一只给了洪蟜。
“拿着!”
洪蟜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上对讲机,面色怪异地问道:“现在天都快黑了!就你们两个行不行!”
“放心!我可没那么容易挂掉!”
王敬扬说完便在胸口别上了对讲机,然后抄起了八一步枪与谢逸祥一同下了车。
和灿灿母子留守在车上的洪蟜皱着眉头望了一眼王敬扬离去的背影,不禁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呸!拽什么拽!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个废物筱雨才受伤的!”
“姐姐!姐姐!”
灿灿也蹲在一旁不断呼喊在昏迷的关筱雨。
王敬扬和谢逸祥一同钻入半人深的水沟涉水而行,在两人绕开前方的追尾车辆后,王敬扬便看见了那条“欢迎来到三里乡镇”的掉色横幅。
“小哥!前面就快到我拉钢筋的那家厂子了!”谢逸祥指了指前方的小街说道。
王敬扬放眼望去,只见前面的小街已是一副萧条之色,路边的商铺无一不是关门闭户。
由于无人料理,秋日的落叶已经铺满了小街的每一处角落,因此王敬扬每走一步都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王敬扬的心里也是一阵拔凉,心怕这响动会招来藏匿在黑暗中的感染者。
“小哥!药店就在前边!”
边上的谢逸祥轻轻拍了拍王敬扬的肩膀压低声音提醒道。
王敬扬循声看去只见街对面的一家“三里乡大药房”正关门闭户,玻璃门把手上挂着一把崭新的大挂锁。
看在布满裂纹和无数血手印的玻璃门,王敬扬一阵触目惊心。
“看样子这里前不久被感染者围攻过!”王敬扬看着眼前的场景打了个冷战。
“不过这帮龟儿子好像连玻璃门都没能撞碎!”谢逸祥点头道。
说完谢逸祥便首先来到了药店门口,他撂起枪托准便备破门而入。
王敬扬见状,连忙抬手阻止了谢逸祥:“不行!这样动静太大!会引来感染者的!”
“得!看来还得谢爷爷使出看家本事!”
谢逸祥咧嘴一笑,然后摸出那把自制的奇特钥匙,开始倒腾起药店大门上的挂锁。
不到一分钟,谢逸祥便顺利地撬动了锁芯。
待二人推门而入后,王敬扬立刻交代道:“老谢!我们分头找!止痛药!消炎药!外用消毒药!还有纱布绷带!”
“那行!我找找柜台这儿!小哥你去里头看看!”谢逸祥连连答应道。
其实,原本药店的各个柜台上都是有标签的,可现在天色已晚,夜幕降临,药店已经陷入了一片昏昏沉沉的黑暗中。
王敬扬不得不在黑暗中把脸凑到柜台的标签旁,努力寻找着“抗生素”“消炎类”之类的字眼。
随着天色愈发昏暗,王敬扬的内心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人类对黑暗的恐惧几乎是刻在基因里代代相传的。
“小哥……”
柜台附近的谢逸祥突然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王敬扬。
“怎么了?老谢!”王敬扬疑惑地扭头看向了黑暗中的谢逸祥。
“小哥!你刚刚说……这家药店被感染者围攻过,对吧?”谢逸祥突然提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怎么了!”王敬扬有些莫名其妙。
此时,王敬扬已经在一处货架上找到了头孢和罗红霉素之类的抗生素,王敬扬一面将这些药品搜罗进手提袋,一面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谢逸祥。
谢逸祥此时似乎也找到了他们继续的药品,他一面装着货一面对王敬扬说道:“小哥!如果感染者围攻了这儿,那血手印一个在门外才对吧?”
“你……什么意思?”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的王敬扬顿时浑身拔凉。
“可是……你看……”谢逸祥指向药店大门时声音都变了。
王敬扬侧目看去,只见那扇玻璃门的内侧沾满了干涸的血迹,上面是无数的血手印……
“呼哧……”
黑暗中,一阵急喘声引起了王敬扬的警觉。
“老谢!你喘什么!不舒服吗?”王敬扬疑惑。
“不是你在喘吗!?”谢逸祥也用同样的语气问道。
王敬扬把头探到货柜另一侧试图寻找声源,岂料他刚扭过头去,便看见一张眼球浑浊的死人脸正和他四目相对。
“妈呀!”
王敬扬大呼一声,已经来不及思考的他举枪便给了那感染者一枪。
“砰!”
被击倒的感染者直挺挺地倒向了后面的货架。
随着后面一排货架被感染者撞倒,王敬扬这才看清货架后的骇人一幕。
凌乱的走廊上,十几只感染者正齐齐地扭头看向这两个不速之客,它们的嘴边和双手慢是鲜血……
“呃啊……”
“呜哇……”
感染者们发出刺耳的咆哮,然后争先恐后地扑向了这两个送上门的猎物。
\"跑!\"
谢逸祥大呼一声夺门而逃,王敬扬紧随其后。
跑出药店的王敬扬顺手把那挂锁重新套上了门把手。
可王敬扬没跑几步,便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它们出来了!”
王敬扬大叫着提醒谢逸祥。
此时,悍马车内的洪蟜正蹲坐在关筱雨身旁,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关筱雨额头上的薄汗。
“老谢……快跑……”
“他奶奶个熊的!这破枪为什么打不响啊……”
突然,一旁的对讲机里传出了王敬扬惊惧的叫喊声,里面似乎还掺杂着感染者的哀嚎声。
“喂!王敬扬!你们什么情况?出什么事儿了!?”
洪蟜拿起对讲机眉头紧锁。
然而,对讲机另一头的王敬扬似是根本没有听见对讲机里的声音。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洪蟜立刻提起了八一步枪,望了一眼灿灿妈母子面无表情地交代道:“照顾好筱雨!”
说完,洪蟜便提着武器跳下了车,一路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奔跑过去。
如果王敬扬和谢逸祥出了什么岔子,那关筱雨可能就……
随着夜色的降临,三里乡已经完全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中,没有路灯,没有车灯,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和感染者们的哀嚎……
“小哥!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到底往哪走啊!”
谢逸祥已经变得有些昏头昏脑。
“乌漆嘛黑的!我知道个屁!”
黑暗中的二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王敬扬几次险些一头撞进感染者的怀里。
所幸这些感染者的视力不比常人,找不到具体目标的它们,只能听着动静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横冲直撞。
“喂!王敬扬!老谢!你们听得见吗!你们在哪儿!”
黑暗中的王敬扬猛然听见了洪蟜的声音,顿时他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四下观望起来。
好一会儿,王敬扬才意识到这是对讲机里的声音。
“喂!洪蟜!我们迷路了!”王敬扬朝着对讲机大喊道。
对讲机另一头的洪蟜犹豫片刻后答道:“一会儿你们朝着有枪声的地方来!”
说完,洪蟜便举起了手上的八一步枪开始对空点射。
“哒哒哒……”
“哒哒哒……”